咚!

当得那锐气冲天的浩荡之语,由叶凉的喉间吐出,那苍穹之上的金钟,陡然发出一阵亘古而悠扬的钟鸣之声。

紧接着,那道负手而立,似如万生皇者的金光虚影,缓缓伸出一只手,朝着那地上的裴阎通轻点吐语:“去吧。”

嗡!

此两字一落,那金钟光芒瞬时而涨,并且,旋转着飞掠而出,朝着那裴阎通镇压而去。

“哼!”

裴阎通眼看得那金钟迎风而涨,裹挟着悠悠苍远钟吟,镇压而来,亦是冷哼一声,道:“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你这狗屁金钟强!”

“还是老子的无机阎皇印,更胜一筹!”

一语至此,他亦是无半点犹豫,周身玄力荡漾间,双手结印,对着那苍穹之上笼罩而下的金印,喝语而出:“无机阎皇印!”

嗡...

伴随着此雄浑之语,于其嘴中吐出,他那头顶之上,玄力迅涌而聚,化为了一道彷如古时官印般的诡异神印。

那官印之上,铭文道道,显眼而凝实的点缀其上,远比那金钟上的模糊皇影要清晰的多。

而在那道道铭文间,似还有着一道身着蟒袍古服,散发着古幽之气的男子,刻画其上,那男子周围小鬼环绕,倒是诡异至极。

感受到阎皇印的成形,裴阎通亦是面色肃然,印法再变,喝语道:“无极神印,阎皇出!”

嗡!

那一语落下,整个古官之印陡然散发出滕涛的煞气玄光,紧接着,一道似着蟒袍古服的幽煞身影,忽然从那古印之中显现而出。

笼罩于整个古印之上。

那邪煞身影一现,便是无半点犹豫,仰头而起,带着那似可震天的皇印,朝着那镇压下来的金钟,硬憾而去。

轰!

下一刻,钟印相击,一股无形的浩荡玄力,便是由两者硬憾之处,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震得那林间参天之树,都是齐齐一颤。

那一瞬,金钟似裹挟着天地正气,嗡鸣而旋转着不断镇压而下,似要将这邪逆的古印镇压跪伏。

那一刹,古印似携带着九幽煞气,充斥着滕涛杀伐硬憾而上,似要将金钟轰的碎裂。

“嗤,我乃死府强者,拼玄技,怎可能属于你这生府新生子弟!”

裴阎通看得那互相争持,短时间难分上下的钟印,亦是羞辱之意在心中蔓延,令得他整个面容都是变得有些狰狞。

旋即,他踏前一步,周身玄力对着那古印暴涌而去,双眸赤红泛着血丝,喝语道:“今日,我便要废了你这金钟。”

“废了你!”

轰!

阴狠之语陡然于其嘴中吐出,那邪煞古印似是感受到了裴阎通心中的无尽杀意,在此刻煞气陡然暴涨。

与此同时,那蟒袍虚影似变得更为凝实,彷如真人一般,连那惨白渗人,嘴角紫的妖冶的邪鬼模样,都是看的清晰。

嘶嘶...咯咯...

那一瞬,叶蓿凝等人似看得了那虚影之旁,有着数道小鬼,吞云吐雾般的出现在那蟒袍身影之旁,跳着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吼之声。

而后,纷纷手持着诡异的狼牙短棒,朝着那金钟冲袭而去。

似要搏命般的,将那金钟敲击碎裂。

铛铛!

下一刻,随着那古印力量的暴涨轰击,以及那小鬼悍不畏死的攻杀,那本还有着凌然锐气,似万法不败的金钟,终是出现了颓势。

被轰的光芒黯淡,甚至有着摇摇欲坠之像。

看得这一幕,那裴阎通凝重的脸面之上,终是噙得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叶凉,你终究非我敌手。

妖孽子弟,不过尔尔。

“叶凉少爷,是不是要输了?”宁桃素手紧揪于胸前,紧张的望得苍穹之上,那开始被逼退而回的金钟,担忧道。

“不会。”

叶蓿凝撑着虚弱的娇躯,轻摇螓首后,她美眸凝视着那面容坚毅,未退半步的叶凉,温柔吐语:“我信凉弟,他一定会带我们,离开此地。”

“回,北凉王府!”

那话语清幽平淡,却透着超乎常人的信任,那是一种真正血浓于水,连骨连经的信任。

此刻,叶凉看得那开始败退的金钟,那略显虚白的面颊之上,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着区区蟒袍,亦敢称皇,争锋!?”

“也罢...”

感慨一语,他金眸一震,印法再变,喝语道:“今日,我便让你看,何为真皇!”

吼!

当得那‘真皇’二字落下,叶凉那胸膛之上的金色龙纹,更为凝实耀眼,隐约的,甚至可看见那金色龙纹如活物般,吞云吐雾,灵活而现。

那星辰龙眸尽展间,似要将这敢冒充皇者,挑衅其威的战敌,撕碎、诛杀!

嗡!

那一瞬,金龙耀眼,玄力暴涌,苍穹之上那道皇者虚影,金光萦绕间,一股更为实质的皇者威压传荡而出。

与此同时,那皇者虚影凝望着那蟒袍身影,垂眉而霸道吐语:“吾为皇,尔等岂敢妄自称皇!?”

轰!

下一刻,那皇者身影金发飘荡而起,金眸震荡间,他直接朝着那耀眼金钟轻点,以更为浩瀚的玄力,灌输而去。

以令金钟,锋芒更为尽露!

“撕拉。”

那一刹,叶凉都是有些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狂涛之力,胸膛之上的肌肤都是崩裂开来。

鲜血溢散,直接将那金龙,硬生生的染成了血龙!

咚!

血染金龙,那苍穹之上的金钟,似也受其影响,金漆浇铸般的钟身之上,亦是泛起点点裹挟着杀伐之气的血色。

紧接着,那金钟,带着杀伐而又睥睨霸道的锋锐之芒,终是狂猛的对着那古印轰击而下。

嘭!

这一次,无半点争持,无半点所憾,钟下古印碎。

那邪幽古印,只一瞬,便是蹦碎而开,不复于苍穹。

紧接着,那道蟒袍虚影亦是哀鸣一声,便是在那落下的金钟下,同样被轰的须弥消散,化作星点,飘散于空中。

“噗!”

古印被破,裴阎通亦是有感而损,那胸膛如重重击,直接一口殷红的鲜血,便是喷散而出。

鲜血洒落于地、混于尘埃之中。

嘭!

一口鲜血才喷涌而出,那裴阎通便是在那金钟的笼罩下,硬生生被压制的双膝跪倒于地,任凭青筋暴起,都是难以反抗半点。

而后,他抬起头,面目狰狞的看向那不悲不喜,控制着金钟继续镇压而下的叶凉,喝语道:“叶凉,你疯了不成!?你难道当真想要违逆师门,镇杀于我!?”

面对裴阎通的喝语,叶凉看得其那面色涨红,青筋于额间暴起,带血的双手深陷于土中,狼狈而疯狂的模样,冰冷吐语:“当你欺我姐之时。”

“你就...”

话语微顿,他金眸一震,一字一顿道:“该死!”

轰!

此二字一落,那金钟再无犹疑,彻底笼罩而下,将那裴阎通的魁梧之躯,镇入钟内。

那幽幽天地之间,只剩下,裴阎通不甘的嘶吼之语:“叶凉,我不服,我不服!!!”

咚...

就在叶凉杀心漫天之时,一股无形的天地之力陡然笼罩此地,似将叶凉等人尽皆笼罩而进。

与此同时,一道幽幽森然之语,陡然从那不远处的山道之中,传荡而来:“皆为同门,何须下如此死手。”

循声望去,一道身着古旧而荒寂的黑色甲铠,面容森白,有棱有角,鼻息英挺,俊逸非凡的束发男子,缓踏而来。

那男子堪比完美的脸颊之上,双眸如蓝宝石雕缀,使人眩迷,且在其眼角之下,还有着一道细小伤疤。

不过与旁人的伤疤不同,男子的这一道伤疤,非但未毁其容颜,还令其多了几分别样的沧桑、杀伐之韵,使其更为迷人。

其脚步所踏,甲胄摩挲,只几个瞬间,便是出现在了叶凉等人的面前。

看得这一幕,叶凉那刚松缓的疲累身躯,再度紧绷,他踏前一步,眼眸微凝,面色浓重,吐语道:“迟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