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繁收回视线看向魅夜,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按理说照着他们先前的关系,魅夜出现在这里实在不该。

魅夜妖娆一笑,摇曳着身姿一步步自个儿寻了位置坐下,忽而向祝繁抛出一物。

祝繁手忙脚乱地接住,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绒布盒子。

魅夜说:“除了狐王大人允许,还能如何进来,知道今儿个是你成亲的大日子,我可是特意代表我们死冥来恭贺你的,怎么,不欢迎么?”

没了血姬的那层关系,魅夜跟祝繁说起话来也随意了很多。

祝繁一听是代表死冥来的,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盒子泛着阵阵凉意,险些给扔地上去。

魅夜看着她,敛了敛嘴角不正经的笑,放柔了语气,“放心吧,既然你现在已经回到阳间了,阎鬼大人便不会对你如何的,除非你有朝一日是自然死亡。”

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啊死的实在不吉利,但魅夜不是普通人不会在意这些,祝繁大大咧咧的自然也不在意,只听她这么说后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魅夜轻叹一声,颇为感慨地说:“既然已经得了灵体,现在又成了亲,那就好好过日子吧,书卿大人也让我带一句恭喜给你。”

书卿?

祝繁捏着盒子走到魅夜边上坐下,问:“书卿大人不来么?”

她知道书卿跟她家三叔的关系,虽说已经阴阳相隔,但好歹还是兄弟,何况之前的事书卿还那么帮了她,她也想在清醒的时候见见他。

魅夜笑着摇了摇头,说:“他倒是想来,可惜来不了。”

“来不了?”

“是啊,”魅夜说,“他……”

“算了,”说到一半儿,魅夜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看着祝繁。

“不说他了,以后有机会总会见的,我不能在人间待得太久,也没别的,就想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当初祝繁瞒着她跟道做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

不得不说着丫头做得还真是够隐蔽的,明明早就有血姬的意识了,却一直在她跟道面前演戏。

祝繁的记忆里自然有关于魅夜跟道的记忆,想了想,点头,“嗯,谢谢你魅夜,我现在很好。”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帮忙,没有书卿的帮忙,没有众人的帮助,兴许她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不管面前的人是从哪儿来的,她都打从心底感谢她。

“好就好,好就好……”魅夜点了点头,瞧着这一屋子的红色酸了鼻头。

祝繁将小盒子放到茶几上,伸手覆在魅夜放在上面的手,看着她,“我上回说错了。”

“嗯?”魅夜把目光转过来,不解。

祝繁抿了抿唇,“你,是有心的。”

魅夜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泪却是泛着泪光,“姑娘又在说笑了,我的心……”

“你有,”祝繁强调,“你有的。”

魅夜撞进那双澄澈的眸子里,许久不曾疼过的地方心口处好似真的疼起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笑道:“是,可能,姑娘说的对,我有,我还有心……”

说罢,她轻轻在眼睛上擦拭了一下,拍了拍祝繁的手起身,“没有带躯体过来,我在这待久了对你不好,就先走了。”

说着,她招呼了一声阎灵儿,临走前道:“谢谢你姑娘,愿您跟狐王大人白头偕老。”

祝繁起身,真诚地看着她也说了声谢谢,随即眼睁睁看着她跟阎灵儿俩人凭空从屋内消失。

三百年前,那女子也曾真心喜爱一人,只可惜遇人不淑,竟是遭了剜心之痛死于非命。

祝繁低头看着茶几上的那只小盒子,打开。

一对大红的鸾凤玉佩,红得纯粹,如同她曾经衣物上的那曼陀罗一样,隐隐流光转动,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祝繁笑了笑,指尖从那玉佩上抚过,最后又将盒子合上。

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收捡起来的。

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吵闹声总算是小了下去,祝繁傍晚时分随便吃了点东西,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肚子还是撑撑的。

正打着哈欠准备起来,就听外头传来碧落碧泉问安的声音。

第三百四十六章 学习,所谓的“秘笈”

祝繁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方才从床上下来站着,门就从外头被人打开。

狐之亦面颊微醺,长腿跨过门槛进了屋,门立马又被人给关上了,一时间,屋内重新安静,他进来后便站在门口,勾着一抹温和的笑看着他的小娘子。

祝繁不好意思地垂了垂首,受不住他这般的视线。

狐之亦的视线从小娘子精致的眉眼、殷红的唇、白嫩的脖颈上一一滑过,喉头滚了滚,“繁儿。”

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钻了出来,如抚过琴弦一般撩拨着人的心。

祝繁因他这一声紧了紧捏着袖子的手,抬头往他那边走,不确定地问:“你……很难受么?要不要我……”

“繁儿,”她的话没说完,男人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沉着嗓音喊了一声。

这一声,彻底让祝繁没了任何心思,只一心想到他面前。

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她走到男人面前,仰起脖子看他,“三叔。”

狐之亦满足一笑,抬起手来,指尖从这张红艳艳的小脸儿上滑过,“吃东西了么?”

脸上痒痒的,祝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乖巧点了点头,“嗯,你呢?我让碧落拿醒酒汤来好不好?”

淡淡的酒香,随着他的呼吸一点点洒在她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她脸上的温度好像又高了几分。

狐之亦摇了摇头,手从她的脸上滑下来,落到她的衣袖间,勾起了她的手,笑笑将人带到燃着龙凤红烛的桌前。

那里,已经在他进门的前一刻便摆好了合卺酒。

狐之亦将杯子送到小丫头面前,自己的也拿在手上,眉尾轻挑,眸中波光流转。

祝繁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习惯性地因为不好意思咬了咬下唇,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便见他微微低了身子。

祝繁稍微踮脚,将胳膊从他臂弯处穿过,杯子送到嘴边,两人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缠绵缱绻,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只看到彼此的影子。

放下酒杯,狐之亦再次摸上小姑娘的脸,与他额头相抵,双唇间连半寸的距离都没有,“繁儿,我的小夫人,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低沉的嗓音从他唇边溢出,从耳膜径直传到心里,像极了那回荡在山谷的天籁,让人忍不住便为其沉沦。

祝繁的心跳得极快,仿佛一张嘴便能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溢出来似的,将她整颗心充斥得满满的。

她脸上绯红,踮了踮脚,主动在那凑近的唇上贴了贴,便见得男人的眸光瞬间沉了下来,不由得,她的脸更烫了。

狐之亦忍着没有抱她,而是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侧头将唇滑到她的耳边,诱惑道:“夫人,喊为夫的名字。”

祝繁抓着他衣裳的手一紧,紧张得不得了,“夫……之亦。”

话方才出口,她便觉颈边的气息突然变得灼热,微微吃痛,他已经咬上了上头的肉。

狐之亦全身沸腾,身体的每个部分仿佛都在叫嚣,叫嚣着让他赶紧吃了眼前这顿美食。

但他却是生生忍住了,惩罚性地在她身上拍了一掌,责备道:“繁儿不乖,三叔的名讳岂是随意能唤的,没大没小,该罚。”

话音落,祝繁便觉被他咬的地方更痛了,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委屈道:“明明就是你让喊的……”

闻言,狐之亦发出一声轻轻的闷笑,松开了嘴里的食物,微微伸出舌尖来舔去上头的美味汤汁,带着点微甜的味道。

嗯,果然是可口的。

“你属狗的……”祝繁缩着脖子推他,谁想却被他拦腰抱起,使得她不得不搂住他。

狐之亦抱着她,缓缓朝内间的床前走去,一边低头与她亲近,两人鼻息相融亲密无间。

他笑,问:“不喜欢三叔那般亲你?”

又来了。

每每他用这种低沉的语气同她这样说话时,祝繁便觉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脸上臊得通红。

而他却不依不饶,“问你话呢,喜欢么?”

祝繁浑身轻颤,被个逼得有些急了,索性埋进他怀里,闷闷道:“喜欢……”

狐之亦笑而不语,将人放到床上,“喜欢什么?”

祝繁羞得没眼看他,便捂住眼睛急急地道:“三叔,你……你别逗我了好不好,我……我……”

得,小丫头被他逼得两只眼儿都泛起泪花了。

狐之亦心疼又欢喜,抬手便将她捂着眼的手给拿开,在她掌心下落下一个个吻,“繁儿这可冤枉我了,哪是逗你,是在疼你,明白么,疼你。”

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然熟练而灵活地解开了小丫头的衣裳,红烛之下,这道美食正泛着浅浅粉色,一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祝繁羞得热气一阵阵往外冒,却又想看他的模样,如此矛盾间,他已经覆上来了。

喜服上微凉的绸缎在身上散开,带着一股不该属于这屋里的一份凉意,激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狐之亦以指梳开她散在大红床上的黑发,一红一黑,是惊艳而绚烂的美,再添加肌肤上晶莹的白,便只是这般看着,就觉得美味非常。

“三叔……”祝繁被他直白深沉而炙热的眼神看得难受,眼眶微热,委委屈屈地喊他。

狐之亦觉着这道美食如何欣赏都欣赏不够,便开始上手。

从那精致秀气的眉眼开始,如对待上好珍宝似的掠过其每个让人惊艳的地方。

“繁儿,知道你自己有多美么?”他抬眸问,欣赏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祝繁想哭,攥着他的衣裳往下扯,“不要说了,三叔……不要说了……”

她知道要洞房,两人也不是没有亲近过,可……可却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折磨人的。

狐之亦很满意小娘子的反应,却突然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掰开,起来了。

没了他在,祝繁顿觉一股凉意,情不自禁地抱了抱胳膊,“三叔?”

男人很快去而复返,待祝繁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时,恨不得就此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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