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院主听着自己师父刚刚对夏侯此次自愿去镇守边关三年的举动分析,背后已经被汗水渐渐淋湿,他就是知道夏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才会这般。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下小若的婚事结束了,我就要过去边关一趟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盯着他。”院主这个时候很是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同时也在心里祈祷,自己师父在这件事上有点想多了。

“我怕你就算是现在去了那边,也来不及了。”盯着自己弟子的眼睛,放下已经没有酒水的酒坛子,老人叹了口气,很是直接地说着。

院主听到自己师父的这个话,眼里的神采顿时就暗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手上掌握着什么样的人脉,也知道就算是这个老人把自己变相的囚禁在内院里,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在一些自己压根就不知道的地方,他都有着自己的眼线。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里,院主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站起身子,朝着面前的老人逼问了这么一句。

“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在边关那边的探子最新的情报还没有传回来,上一次的情报里很是清楚这些了,赵浅那家伙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准备奔赴夏侯如今所在的那个边关,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还在等消息。”

听到夏侯似乎暂时还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院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夏侯想要依据这一次的机会去实现他心里的想法,可是许若这边就要成亲了。

许若对于自己来说,仅仅是一个弟子而已,毕竟自己除去许若之外还有几个弟子,但是许若对于夏侯来说,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弟子了,他和自己的夫人成亲多年,可是一直多没有子嗣,许若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如今这个儿子就要成亲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有什么样的想法和计划,夏侯也会推到这场婚事之后去进行。

“现在来说说你那个弟子的姐姐吧。”老人话锋一转,朝着院主问起了朱瑾的事情。

原本在院子里,院主见到自己的师父似乎对朱瑾没有兴趣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师父不会问关于朱瑾的事情呢,哪知道她现在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院主还没有开口,那边的老人则是继续出口朝他问了一句:“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刚刚说的那个可以暂时稳住京城这边盘根错节的势力的人就是那个女子吧?”

院主点了点头,安静地说道:“是的,这是我,夏侯还有朱八一起的想法,毕竟现在我们对于逐渐分裂的四大家族失去了掌握能力,明面上他们看起来还算是听从皇宫里的吩咐,但是实际上,我们大家清楚,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完全可以不去理会皇宫里的意思,再加上如今秦丹凤手上的实力逐渐变大,四大家族和她之间存在的问题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看看你的好弟子,当年你要收秦丹凤为弟子的时候我是如何和你说的,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来你身边也不是仅仅想着要做学问,她心里住着一头猛虎,只是当时那只猛虎还未醒。你当初要是听我的话,现在何须会成为这个样子,只要秦丹凤这个人不存在,单单是那四大家族,我出面就可以镇住,你们完全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对付边关之外的那些叛军。”

老人说道这里,很是不满地朝着自己的弟子看了一眼。

“那个,老师,你要是真的想站出来,其实现在也可以站出来,有了你和朱瑾一起行动,我们这边也就彻底放心了。”虽然心里知道不可能,但是院主还是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的师父问了这么一句。

哪知道,问完之后,老人突然就是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很是生气,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

“你知道不知道,当年你那个好弟子从我们手里拿走了什么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是念在之前拜在了你的门下,受过你的教导,所以才会没有把那个东西给拿出来,一旦他拿出来了,整个翰林院上上下下就要被人辱骂千年,为师可不想当这个罪人。”

听着自己老师的这番话,院主不由地在自己的心里暗自低语了几句:“当初会留下这些问题的不就是你和师祖吗,现在你不想站出来当罪人,难道要让我的徒子徒孙去吗?”

这句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毕竟这还是一个尊师重道的时代,有些话是断然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再加上,院主的心里也很清楚,当初那件事自己的师父也算是有责任,但是大部分责任还是在自己那个师祖身上,当初要不是他那么做,现在也就不会弄出这样的局面了。

“好了,你和夏侯之间的计划还是要一步一步地走,要是夏侯真的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了,你要把你手下的那个弟子看好了,现在距离他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间还太早了,还有,关于朱瑾那边,你去好好问问,她有没有想要对付秦丹凤的意思,当然这是一句废话,她想要走到最高点,自然是要去对付秦丹凤的,你记着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偷偷地在后面帮她一把,我们不需要什么东西,只需要秦丹凤当初从院子里带出去的那封书信就行。”

院主对着老人认真点了点头,这件事就算是他师父不开口的话,他自己也是要去做的。

只不过现在自己对于这件事做出来更加有底气而已,至少翰林院上上下下都是支持这件事的,没有反对的声音。

“好了,我就不在你这多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是要去见见一些老朋友了。”说完这句话,老人就站起身子,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