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对着自己问出了这么一个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的问题,顿时,他就摸着自己眼角那低垂下的眉毛大声地笑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拜老夫和另外一个老头子为师,别说是糖葫芦了,就算是你想吃到其他东西,我们都有办法给你弄来。”段老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身子前倾,一脸笑意地看着朱念雪。

朱念雪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拜师这件事她还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眼前的这个老人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而且回答的还让自己很是满意,可是否答应这件事还是得看自己姐姐的。

心里这么想着,朱念雪就把视线朝着朱瑾看了过去。

朱瑾似乎是从朱念雪的眼里看见了一抹渴求,结合之前朱念雪问段老的那个问题,朱瑾不由的猜测,自己怀里的这个妹妹渴求的到底是什么,是段老和薛老研究了一辈子的学问,还是刚刚段老答应她的糖葫芦。

现在的朱瑾可谓是一阵头大啊,她不是信不过段老和薛老,而是在心里但系朱念雪是否可以完全承载他们的寄托,也不是她对自己的妹妹没有什么信心,主要还是朱念雪现在实在是太小了,未来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谁也说不清。

但是看着段老那虔诚的眼神,朱瑾不由的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段老,这件事其实我也坐不了朱,这样吧,等我回去了之后我去帮帮你问问我二叔,要是他同意了这件事,我就把念雪送过来。”

段老虽然没有从朱瑾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现在这个答案也还算不错,只要朱瑾的二叔知道自己和老薛的名气,保证会乖乖地把这个小娃娃送到自己门下的,段老对于这件事很是有信心。

商量完这件事的三个人再次回去了前院,就在他们三个人围绕着朱念雪的事情商量那么长时间的时候,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但是还是要比薛老和段老年轻不少。

此刻,那个男人就坐在石桌边上,朱小虎坐在他对面,而薛老却是站在了男人的身后。

坐在男人对面的朱小虎似乎表情有些不自然。

朱瑾刚准备转身问身边的段老,那个坐在桌子边上的男人是谁,之间段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对着那个男人说道:“院主,你怎么过来了?”

此言一处,边上站着的朱瑾顿时也是呆住了,要是刚刚自己没有听错的话,那么现在坐在那里的男人就是许若的师傅,也就是这个翰林院现任院主,更是这个王朝权利仅次于朱八的宰相大人。

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三个人现在见到坐在那里的院主,脸上的表情都很是精彩,只有被朱瑾现在抱在怀里的朱念雪似乎没有把自己的意识放在这边,而是挑逗着此刻换段老抱在怀里的那只鸟。

就在四周都很是寂静的时候,传来了朱念雪咯咯的笑声。

这个时候,朱瑾也才把自己的思绪给收了回来,赶紧对着那个坐在院子里的男人施了一个万福。

身为院主的男人朝着朱瑾看了一眼之后,似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段老,薛老,我想和朱掌柜还有她这位弟弟好好聊一聊,你们是不是可以给我们空出来一个地方?刚好我来这边了,小若的院子那边暂时没有人建工,你们就帮我去跑一趟吧。”

身为院主的话,段老和薛老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去反驳的,只好点了点头,然后一起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还不忘朝着院子里面看了好几眼,毕竟,他们也很好奇院主会和朱瑾以及他的弟弟说些什么,不过他们最担心的事情是不要让院主发现了朱念雪的天赋,不然自己要是到时候收朱念雪为徒的话,会有很大的问题。

被留在院子里的朱瑾也很好奇这座翰林院的院主到底要和自己还有小虎说些什么,于是便把之前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朱念雪放在了一边,刚好,段老在离开的时候,也把那只暂时还没有办法飞起来的小鸟放在了的地上,朱念雪就直接蹲在地上逗起了鸟。

在院主的身边坐下,朱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咽了一口口水,这还是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就算是第一次见到朱八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实在是院主身上的气息很古怪,坐在她身边的朱瑾只能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藏着的东西似乎都被他给看透了,而且,自己不管在想着什么,都会慢慢地朝着同一个地方想去。

这就很恐怖了。

一时间,这个院子里突然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还是院主轻微咳嗽了一声之后,才把这阵沉默给打破了。

“朱掌柜,我可是好几次听到过你的名字,也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你在我耳边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也不知道院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赞叹还是在背后藏着什么深层次的意味,朱瑾都很是客气地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院主严重了,我那点名声也就是只能在街头巷尾被人述说,哪里能入得您的耳朵。”

哪知道,朱瑾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院主的脸色顿时就铁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只能看到权贵之间的事情,而看不到群众身边的动态,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再说我这个宰相其实是一个昏官?”

朱瑾完全没有想到院主会想到这方面,要是让他真的这么认为了,自己可就惨了。

虽然现在京城里的势力看起来是由朱八,翰林院院主,夏侯三个人维持住了平衡,但是谁也说不清楚,倒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翰林院的院主手上倒是掌握着什么样的势力,又有着什么样的底牌,要是就这么去得罪他了,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