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众修士的议论,院内的顾绣诸婷等人自然听明白了。

“就算……就算这法衣上有青雷符的痕迹,可是这上面也有凝火符的痕迹,你炼制的法衣若是能够完全抵抗住凝息期火术的攻击,这破洞周围又如何会留下凝火符的气息?

现在这法衣上既有凝火符的气息,又有青雷符的痕迹,顶多能够说明,这个破洞是被凝火符和青雷符同时烧灼的,顾师妹,你炼制出的法衣还是没能扛住凝息期普通火术的攻击。”

诸婷再次找到了信心,幸亏自己急中生智,否则今日不但得不到那五万金珠,说不定还会得个讹诈的名声。

顾绣轻笑,“这个就要请荀师姐向诸位解释一下了。”

荀嫣接过顾绣手中的法衣,将破洞的地方再次朝向诸婷,轻飘飘的看了诸婷一眼,不知怎么的,诸婷觉的荀嫣这一眼就像看透了自己一般。

荀嫣忽的将法衣扔到院外的人群中,众修士吃了一惊,有避让的,有伸手去接的。

当看到几个修士同时接住了法衣,荀嫣这才道,“诸位可以仔细闻闻,这件法衣上,特别是那破洞处,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几个接住法衣的修士一听,忙仔细嗅了嗅。

诸婷听到荀嫣的话,脸色微变。

“似乎有一股腥味。”有人道。

“的确,像是腥臭味。”有人附和道。

有一个胖修士很是识货的道:“这是海狐血的味道。”

“海狐血?那是什么?”很多人不解的问道。

“海狐血乃是海狐兽的血,海狐兽是少见的水火二属性并存的妖兽,它的血有一种特别的功效,便是模拟。”

胖修士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心中得意,声音也越发的大了,“所谓模拟,便是海狐血可以模拟很多法术的痕迹,只要用海狐血画出模拟符,将符箓放在固定的人或物之上,即使这个人或物不是此术灭杀或损毁的,模拟符都可以将所模拟的法术或者符箓的痕迹留在人或物之上,经久不退。不过有两个方法可以辨别真假。”

就像怕被人抢了话头一般,胖修士几乎没有停顿的继续给众修士普及海狐血的知识,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就是像我们刚才那般做,闻味,海狐血,特别是低阶海狐兽的血,其腥臭之味甚是浓郁,即使经过处理,再经过法术的灼烧,仔细闻还是能闻出来的,但是高阶海狐兽血就很难用这个办法来辨别了。”

说到这里,胖修士顿了一下,有人急不可待的催促道:“还有一个方法是什么?胖师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胖修士瞪了那催促的修士一眼,强调道:“我姓庞。”

“哎,都一样,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问荀师姐也是一样的。”

胖修士生怕真让荀嫣抢了话头,只得继续道:“第二便是清尘符,只需用清尘符,便能破解海狐血的模拟符,当然,模拟符所用的海狐血等阶越高,炼制出的模拟符品阶越高,所能破解模拟符的清尘符品阶也会随之增高。”

胖修士解释完,指了指霜色法衣,道:“这个模拟符,只需要下品清尘符就可以破解了。”

待法衣回到顾绣手中时,顾绣看了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的诸婷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下品清尘符,食指和中指夹住符箓,往法衣上的破洞一贴,一阵符光闪过,破洞上的凝火符痕迹顿时消失个一干二净,只余青雷符的痕迹。

顾绣看着诸婷,轻轻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指责她。

一众看热闹的修士也皆静声敛息,他们也想要看看顾绣如何了解这一场讹诈的闹剧。

诸婷却无法忍受这种安静的气氛,她忍不住开口道:“你想要如何?”

“这话该我来问吧,不知现在诸师姐准备如何?”

顾绣轻描淡写的将问题抛给了诸婷。

“我……我……是我弄错了,算了,那五万金珠我不要了,尚飞令你也不要发布了。”诸婷涨红了脸道。

“就这样?”顾绣仍然轻笑着。

“我都不让你赔偿了,你还想如何?”诸婷怒道。

“我方才给诸师姐解决问题的余地了,只是诸师姐太不诚心,所以只好我来解决了。”

顾绣说着,问黎仲,“黎师兄,你说如诸师姐这般故意陷害、讹诈同门、寻衅滋事,并妄想挑起事端的人,按照城主府的规度,刑戒堂该如何处理?”

黎仲肃着脸道:“起码得打十鞭,水牢苦修十日。”

诸婷的脸几乎吓白了,“顾……顾师妹,这是你我二人私人之间的事,哪里需要麻烦刑戒堂的师叔们。”

顾绣淡淡的道:“我们作为城主府弟子,本就是城主府的一员,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自然得请教师门相应事务堂的长辈们。”

到这时,诸婷自然也看出顾绣是不想善了了。

她想将张月容说出来,以免除自己的过错,可是又想到先前张月容的传音,想到张月容的手段,到底不敢真的说出来。

“顾师妹,这只是小事,我们自己能解决的,就不要麻烦刑戒堂的长辈们了,不如这样,我付法衣的双倍价钱,就算给顾师妹赔罪了。”诸婷咬牙道。

“方才诸师姐对我的过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现在却怎么如此吝啬了?哎,黎师兄,看来这事还是要麻烦刑戒堂的长辈,还请黎师兄帮我跑一趟刑戒堂。”

黎仲点头,“好。”也不多说一句话,抬脚便走。

“黎师兄等等!”诸婷忍不住去抓黎仲的衣袖。

“顾师妹,你想要五万金珠,可是我没有啊。”

诸婷一边拽着黎仲的衣袖,一边祈求的看向顾绣。

顾绣摇头,“十万金珠,一颗不能少。”

这次不仅是诸婷惊住了,其他看热闹的一众修士也震惊不已。

顾绣淡淡道:“你方才故意陷害我,只是因为法衣没有预期效果,便索赔五万金珠,你算算,五万金珠是这件法衣的多少倍,十几倍了。

现在恶计被识破,我若是按照你的规矩来,起码得要你赔五万金珠的十多倍才公平,我算算,五万金珠的十倍是多少金珠?五十万金珠。

如此,诸师姐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