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赐身上原来也是有疤痕的?

听到林天骄的话,心底止不住狂涌出一股欣喜,盯着沙发上的沈天赐,眼圈忽然红了。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压抑着心里的激动。

沈天赐抚着手臂上的伤,茫然地问:“我原来身上有伤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天骄自知说错了话,神色慌张,侧头看见我,立即解释:“之前你的手指被刀划伤了一条口子嘛,就是邱医生给治好的,都很多年的事了,你不记得也正常,手臂还疼不疼?”

先给出解释,又立马转移话题。

看来如我所猜测的一样,林天骄肯定在隐瞒了什么。

沈天赐并没有去多疑林天骄的话,他笑着说:“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他活动活动手臂,明明疼的眉心紧拧,却还是说:“看吧,我说没事就没事了。”

他看见我,起身笑说:“来了,你三天都没有露面,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他很自然的走过来攀着我的肩膀,一点都没有去在乎林天骄的感受。

见林天骄脸色惨白,我拿开沈天赐的手:“看你气色红润,恢复得很不错。”

沈天赐的做法虽然暖来了我的心,但我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们不适合如此亲密。

沈天赐看了眼林天骄,说:“你先回去,别搅在这里面。”

“你不走,我就不走。”林天骄表明自己的态度:“天赐,你这次受伤的事,我爸会出面处理,剩下的就交给他,我们回腾冲好不好。”

沈天赐握住林天骄的双肩,邪气一笑:“天骄,你知道我的脾气,那些人冲我来的,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林天骄急了:“那些人根本就是冲沈少航来的,你是沈天赐,他们认错了,这只是一场误会,你留下来才会被卷进去。”

冷锋忽然开口:“他就是沈少航,什么沈天赐。”

我抬手,阻止冷锋的话:“别说了。”

林天骄挡在沈天赐前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冷锋,大声说:“你们不觉得自私吗,他是沈天赐,就因为长得相似,你们就想推他出去送死,这次挨枪子了,命保住了,那下次呢,你们是不是真的等他死了才甘心。”

最后一句林天骄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里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她是真心关心沈天赐的安危。

我被她吼得心口一震,目光落在沈天赐俊逸的脸上,正如林天骄说的,难道真要等他真死了才甘心吗?

我怎么会希望他出事呢。

冷锋面色峻冷,脖子上青筋爆现,一身正气:“怎么自私了,他姓沈,身上肩负着为沈家洗清冤屈的重任,沈家两条人命,这本就是他的责任,使命,有我冷锋在,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要得了他的命,沈家人不怕死,窝囊地活着,那还不如死了。”

林天骄气得脸红,手指着冷锋:“你这个冰块,冷血无情,不讲道理,你们谁敢让天赐去送死,我就跟谁拼命。”

“天赐,我们走。”林天骄拉着沈天赐的手朝外走。

“天骄,不得胡闹。”沈天赐反拉住林天骄,神情严肃:“你先回去,不得胡闹。”

沈天赐的语气里夹杂命令式的口吻。

沈天赐从未对林天骄说过这么重的话,睫毛一眨,眼泪滚落,沈天赐眸光微闪,后悔了对林天骄这么凶,可他也没再说什么,侧过身去,以表决心。

林天骄倔强的拿袖子擦了眼泪,跑了出去。

沈天赐嗫喏着唇角,听着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对我说:“海棠,能否帮我去看看天骄,她这人就是脾气有点急,我怕她出事。”

“明白。”我点头:“我去看看。”

我紧追着下楼,林天骄没有走远,坐在小区的木椅上哭泣,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边哭,嘴里一边念叨着:“我这都是为你好,为什么你要听他们的话,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林天骄抬头,很有骨气的没有接过我的纸巾,自己拿手背擦掉眼泪,别过脸,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我在她的旁边坐下来,刚坐下,她往旁边挪了一大截,中间隔出一米宽的距离。

这是在耍脾气。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在乎他的安危,他让你回去,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你知道他留在这里不安全,为什么非要他留下来,他不是你的沈少航,是我沈天赐。”林天骄大声说:“令小姐,请你认清现实,他才在这里待了几天就出事,如果再待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你们沈家的仇家,为什么要天赐去抗,你婆婆病了,为什么要天赐去扮演,去冒充。”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相对于她的激动,我倒是显得平静许多,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真想知道为什么?你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天骄瞳孔骤然一缩,目光闪烁:“我怎么知道,你别在这弄虚作假,神神秘秘的,我只知道,不能让天赐出事,他必须回去跟我结婚。”

我盯着她:“他不能出事,但也不能跟你结婚,林小姐,我的丈夫,怎么可能让给你,我的婆婆还在医院躺着,胃癌晚期,所剩时间不多,我的两个孩子还在咿呀学语,你让我如何把丈夫让给你,你告诉我,如果让。”

林天骄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如纸,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情绪激动:“令小姐,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思念你的丈夫,可那是天赐,不是你的丈夫,请你认清了,就算你对我有恩,在这件事,我也不会让,一码归一码,我欠你的会还……”

“你要怎么还。”我微微后仰,靠着椅背,冷笑:“你欠的何止是我一个丈夫,你欠我婆婆一个儿子,欠我两个孩子一个爸爸,这不是能还得了的,沈天赐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比谁都清楚,否则,我们去做亲子鉴定,看看他是不是我孩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