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修答应立即去墓园看看,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还不见人回来,我给霍容修打电话,才知道霍容修在医院里,刘惠英在墓园里晕倒了,他去的时候正好发现,将人送去了医院。

听到刘惠英住院,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在电话里问了很多有关刘惠英身体到底出什么毛病的问题,霍容修在电话里安慰我:“你被担心,医生说是贫血,加上疲劳过度,这才晕倒了。”

疲劳过度这四个字让我深深自责。

我们都只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刘惠英要照顾两个孩子跟一个痴呆老人,长时间下来,又如何不疲劳过度。

看着已经睡着的安安跟乐乐,我只得让霍容修在医院里帮忙多照顾,我这个时候根本走不开。

挂了电话后,我坐在沙发里,内疚与疲惫也随之而来。

这些日子,我只顾着忙工作室的事,加上刘惠英一直都说不累,不辛苦,我也就真以为她能撑得住,并没有真正去关心过她。

我盯着头顶的吊灯,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赚钱,只有更多的钱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这一夜,我不断地给霍容修发信息询问刘惠英的情况,直到后来霍容修说刘惠英已经睡着了,手机才恢复了安静。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失眠的夜晚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顾森扬准时来报道,我正愁着没有人帮忙,我简单的交代了顾森扬今天要做的工作内容,收拾了一下推着安安跟乐乐准备出门去医院。

顾森扬见我要出门,问我:“令姐,你就这么把这里交给我,不怕我乱来?”

“这里也没什么可值得惦记的,我得去一趟医院,你把手里的事尽快做了,对了,帮我看着点老太太,别让她出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是真急着出门,霍容修电话里不管怎么详细地向我说明刘惠英的身体情况也没有亲自看看来得踏实。

我没有开车,打车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正好碰上霍容修买了早餐回来。

“我妈怎么样了。”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在休息。”他把早餐给我,从我手里把婴儿车接过去:“你别担心,医生说了,只要多注意休息,调养调养就没事了。”

“谢谢,昨晚若不是你帮忙,我妈估计得在墓园过一夜了。”

霍容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先去病房吧。”

我跟霍容修刚走到病房门口,刘惠英已经换下了病号服正要出去。

“妈,你这是要去哪里,还病着,怎么起来了。”

“已经没事了,用不着再住院,我这要在医院里待着,安安跟乐乐谁带。”刘惠英执意不肯再在医院里待着,要出院。

我询问医生,刘惠英可以出院,也就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有了这次刘惠英晕倒的事,我不敢再大意,打算请保姆。

蔡母这个时候来找我,听说我要请保姆,知道我这里难,主动提出来帮忙带孩子,蔡平得去做零工,还得找他们的女儿小米,她在家里反正一个人也无聊,容易胡思乱想,来这里正好还有个说话的,有个寄托。

李情欢知道刘惠英住院,她给我送钱来,就算再怎么姐妹情深,也不可能一直受她的接济。

我没有收李情欢的钱。

正愁着怎么赚钱时,典当行的黄老板忽然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一趟腾|冲,三日后腾|冲有一个赌石大会。

赌石大会,有抱着凑热闹的心态,也有抱着一夜暴富的心思。

我需要钱,这或许是个机会。

加上腾|冲就是珠宝玉石的聚散地,大部分翡翠就是来自腾|冲,在鼎盛时期,更有翡翠城之称。

参加这样大会的还有不少珠宝公司,想要以后有自己的品牌,也必须多接触了解这些,建立自己的人脉网。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黄有为,把家里的事情交代之后,我跟黄有为立即启程去了腾|冲。

顾森扬也跟着一起,说是想见识见识。

有顾森扬在,我心里也踏实些。

毕竟黄有为这个人奸诈得很,他不可能无端地让我跟着去赌石大会。

我们在赌石大会的前一晚入住当地的酒店,黄有为去会老朋友,问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认识认识。

我拒绝了,我的目标是明天的赌石大会,并不想掺和黄有为的私事。

黄有为也没有强求,他自己离开了酒店,我在酒店里休息,顺便恶补赌石的相关知识,我可对这个一窍不通,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快十点了,顾森扬来按门铃,说是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这才想起晚饭都还没有吃,确实饿了。

收拾了一下,穿上外套也就出了酒店。

顾森扬事先在手机上找好了附近哪里有吃的,轻车熟路的带我到了美食街。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做的不错。”

顾森扬得意洋洋:“多谢令姐夸奖,我在网上搜到一个网红店,就在前面,听说味道不错,我们也去尝尝。”

“好。”

美食街的人很多,就算是十点多了,这里依然拥挤,顾森扬带着我到他所说的网红店,是卖羊肉汤的,这个季节喝羊肉汤正好。

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跟顾森扬点了两斤羊肉,顾森扬内急去洗手间,我一个人坐着一边等羊肉汤一边欣赏美食街的热闹。

听口音,来往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应该都是冲明天的赌石大会来的。

羊肉汤店的老板先给端了一碗汤暖胃,我喝了一口,味道不错,进了胃里,暖乎乎的。

我放下碗,一抬头,目光忽然瞥见人群里一抹熟悉的身影。

心狠狠一颤,目光定在那抹身影上,口中喃喃:“少航。”

人来人往的美食街,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我失态地起身追了出去:“少航……”

“令姐,你去哪里。”顾森扬在后面喊我。

我拨开一个又一个挡路的人,追随那抹熟悉的身影,一抬头看去,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再没有熟悉的身影。

我情绪失控大声地喊,周围人拿异样的眼光看我,我顾不得这些,目光四下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