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之前被他发现她穿小黄鸭拖鞋后,现在又被看见小熊内-裤了。

小熊款式咋了,谁还不是个小朋友了。

“你别说了!”舒白横他一眼,“不许再说话。”

“没别的意思。”

“那也不行!你就当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郁景归似乎听懂她的意思,却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轻描淡写道,“可是我看见了。”

“……”

“还挺可爱的。”

舒白微恼:“你再说?”

郁景归淡笑:“小熊怎么了?”

刹那间,本就离她过近的男人,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

舒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的腰上,张牙舞爪,凶得很,咬紧两边小虎牙,“不、许、说、了。”

“不许说什么?小熊吗。”

男人话音刚落,阴影突然落下来。

唇角被人封住了。

意识到是舒白主动吻上来的时候,郁景归先是一诧,手下意识揽过她的腰。

一开始,吻得温柔缱绻,带着青涩和不熟练,浅浅试探,但很快,便凶巴巴地侵袭进来,末了,唇上出现痛感。

他不仅被她强吻,还被她咬了。

舔了舔唇上的血迹,舒白继续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坐着,脸上温度火热,嘴上却冷硬嚣张,“还说吗?”

第23章 23

那抹艳红的血并没有被舒白舔舐干净,抿过之后浸润的面积反而更大, 像个女吸血鬼, 看起来凶悍,却没什么实战能力。

暖色光照下, 那张漂亮的脸蛋强行绷着严肃,可随着时间推移, 底气越来越弱。

冷静下来后,舒白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低头一看, 自己的爪子抵着男人的胸口, 若是旁边有人的话, 明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强抢民男。

掌心的温度被他的体温过渡得越来越温热,两颊也在逐渐升温, 舒白盯着空白的脑袋,胡思乱想一会, 最终不太理智地想把手缩回去。

奈何她现在的位置实在尴尬, 不方便下去。

爬到他身上凶他的时候没注意, 现在才知道上下两难的滋味。

于是, 舒白刚刚收回去的手,又重新搁放在男人的身上。

刚才搁的位置属实尴尬, 差一点就碰到两边强壮的胸肌,因此再放的时候,她略加小心。

终于……这一次——

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心房处。

她的手抖了抖,抬眸,便是男人直晃晃的视线。

郁景归从容淡定得很, “虽然我刚才看见不该看的并且违背你的意思,但你现在这种行为,属实构成性骚-扰。”

别说手了,舒白感觉自己全身都无地自容,眼睛不方便四处偷瞄分散注意力,否则更容易让对方认为她资历不行时道行太浅。

只能用理不直但气壮的口吻回道:“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骚-扰你了。”

“你现在还……”

他话没说完就被她振振有词地打断:“这不是骚-扰,我是在教育你。”

她此时的模样,如同上课时被老师抓住偷吃零食的学生,用一张塞满糖果的嘴巴,狡辩自己没有偷吃。

“舒小姐教育人的方式挺特别啊。”

舒白听出这人的弦外之意,没想理会,往后挪了挪,脚后跟着地后立马打算起来。

身子刚转过去,腰间一股力道突如其来,毫无迟疑地带着她整个人往另一边侧去。

郁景归一个翻身,把原本立在眼前的舒白反压在沙发上。

这回,居高临下的人是他。

无可挑剔的俊颜逆着光,五官轮廓明晰深刻,眸里多多少少挑出几分笑意。

被他一大片光影遮盖住视野,经过一阵头晕眼花和无意识颠簸的舒白,呼吸一顿,继续瞪着他,还没质问,只见眼前的男人倾身而下。

舒白别过脸,生硬问:“你干嘛?”

“我也想教育教育你。”

“不行——你这是骚-扰。”

“用你刚才的方式教育你,怎么就是骚-扰了?”

“我摸你胸和你摸我,性质能一样吗。”

说完,她捂住嘴,打算死不认账。

只要她捂得紧,他就咬不到她。

只要她脸皮厚,耍再大的流氓也只是在教育人。

郁景归身下看着腮帮鼓鼓的小女人,难免好笑,没按她所想那般知难而退,反而贴得更近。

近得感知到她鼻息间的呼吸。

就在舒白以为自己被侵-犯的时候,额间传来一阵温热。

视线全被他挡住,光度更暗了。

她吓得跟受惊的小鹿似的,郁景归却并没有做什么,薄唇在她额间轻轻吻过后,落下低醇的嗓音:“小白白。”

舒白支吾了声:“……嗯。”

“我们结婚吧。”

“???”

“无关长辈,无关婚约,我想和你结婚。”

舒白推开他,一个激灵坐起来,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赤脚踩在地板上,“为什么?你不能因为我温柔漂亮聪明机智多才多艺就想娶我吧。”

“……”

“现在的男人太肤浅,我得等你发现我善良纯真的内在心灵才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

郁景归将她拉过来坐着,俯身把地上的鞋捡起,替她工工整整穿好后,他才说:“乖,去睡觉吧,少做点梦。”

舒白低头看着脚上的拖鞋,又看看他。

郁景归面色正经,朝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她耸肩,迈着悠悠的步伐上楼,走到一半想起今晚的流星雨还没看。

山里蚊子毒又大,还好她提前准备驱蚊水,方便去天台观看。

路过走廊窗台时,一瞥外面无云的夜色,估摸着这流星雨像天气预报一样跑偏了吧。

等流星的时间未免过于无聊,舒白把卧室翻了翻,找到几样怀旧的东西:贝壳,夹笔的记事本,还有老旧的相簿。

贝壳是小时候拾取的,算起来有些年月。记事本上面摘抄曾经的非主流语录,还带有外星文字体。至于相簿,简单翻了翻,舒白发现小时候的她长得还蛮可爱。

十多年前的舒家便是晏城数一数二的富家了,作为从小被舒老爹捧在掌心中长大的舒白,可以说无忧无虑地长大,身边围绕着无数小跟班。

能从小跟到大的,只有关一北一人。

小孩子羡慕她,大人谄媚她,一直以来她都应该是众星捧月的。

一切的转折,不过是高三和常宁静做同桌。

爹爹的宠爱,保镖的护送,生来就有的生活,把这些习以为常的舒白,被人嘲笑外貌体型后,顿时觉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香了。

也怪她愚笨得一无所知,起初还把身边所有人当朋友。

有一次后排男同学的书桌往前推移很多,导致她的座位空隙不够,和后排的男生商量过,结果并不讨好,反被他们笑话,为什么别人没事,就她舒白嫌挤。

等到常宁静回座位,帮舒白说教,细声细语地拜托两个男生把桌子往后面挪挪,他们禁不住校花的柔声相劝,立马服软。

当时的舒白感激不尽,殊不知那是常宁静的手段。

后来,舒白才知道,是常宁静让值日生把她们的位置调窄一点,至于原因,估计就是想看她笑话,而自己当老好人吧。

前面的十几年,舒白养尊处优,温室花朵一样长大,后面的几年,她变了个人似的,破茧成蝶,虽然没出落成大人物,但至少没那么容易被骗。

一切的变化,从她下定决心减肥那天开始。

舒白不知道该感谢常宁,还是放她鸽子的人,要不是这两人的摧残和历练,她步入社会,没准等舒老爹命丧黄泉那天她还是个傻二愣娇小姐。

外头,传来两道敲门声。

“进来吧。”舒白懒散回一句,又问,“干嘛?”

郁景归径直走进来,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户口,把帘子拉开,似笑道:“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一抬头,舒白看见外面蓝黑色的天空,落下数道长白光,一道接着一道,煞是壮观。

“真的有流星雨诶。”

“你有愿望吗?”

“有。”

“什么愿望。”

“我希望再允许我许五百个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