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看着眼前熟悉的斯文男人,浑身僵住,脸色微变地开口:“魏律师?”

有一瞬间血液凝结成冰,去年温哥华伤人事件中,正是眼前的律师将她从保释了出来,并以厉峥为饵,让她重回南洋。

“你是厉沉暮的人?”清欢手脚微凉,所以她回到南洋也是厉沉暮一手主导的?所以自己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他只是那样远远地看了五年?

她脸色陡然苍白,身子微微一晃,强撑着没有摔倒。

魏名刚带着团队从温哥华飞回来,此刻对于南洋的事情一无所知,见她脸色不好,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是厉氏智囊团的人,排行第三,顾小姐应该见过肖骁和荆六,他们排行第五,第六。老二白桥当年一直跟在厉少身边,您应该也见过。”

清欢微微闭眼,她当然见过白桥,当年她跟厉沉暮热恋的时候,白桥还是厉沉暮最信任的人。她低低地一笑,有一丝的自嘲,原来她是彻头彻尾的傻瓜,被这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天真,不信邪。

“这次的事件虽然棘手,但是顾小姐请放心,您不会有事的,现在能告诉我当晚的具体情况吗?”魏名开口问道。

“不用了,这次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就不劳烦魏律师了。”清欢伸手扶住一边的桌子,脸色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神情冷淡地说道。

魏名拿录音笔的动作微微一顿,愣住了,还想说什么,清欢已经径自离开。

医院外面全都是蹲守的记者出不去,又不想让病房内的父亲担心,清欢神情恍惚地进了隔壁的休息室,将门紧紧地关起来,蹲下身子难以控制地哽咽起来。

这些年,她果然是个笑话,那男人掠夺她,驱逐她,掌控她,逼迫她,漠视她,她还在左右摇摆,一边想报复他,一边又想靠近他,她低低地哭起来,大概女人都是个傻的,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对于年少时用尽一切爱上的男人,就如同劫难一样看不破。

厉沉暮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看着她在黑暗里挣扎了五年?又将她骗回南洋?

她眼前发黑,摸出手机给迦叶打电话。

迦叶正在花园小洋房,昨夜被司迦南一个电话喊走,她就直接回家了,等第二天中午,兴冲冲了买了很多小孩爱吃的零食,拎到小洋房时,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沉默寡言的男人,带着蹲在的谢小泽同学守在门口当门神,小小少年身边的是孤零零的行李箱。

“妈咪。”谢小泽同学正蹲在地上数蚂蚁,数花花草草,一看见迦叶,顿时小嘴一瘪,哽咽地叫道,“老谢说我们不能住妈咪家。”

啥?迦叶一头雾水,手里还拎着重死的零食,走近一看,谢小泽同学已经成功地挤出了泪水,委屈巴巴地拉着迦叶的裤腿,一抽一抽地说道:“老谢说我们穷,住不起这样的花园洋房,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