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琴舞合作

莫子君张了张嘴巴，慢慢地解释道：“是我做的，我怕画不好保存，所以想做个盒子一起送给你。可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就让人拿了木头来自己刻，之前一直待在宅子里的休息的时候就在做了。你，喜欢吗？”

凤玉璇这才发现，他的两只手上，都有些红痕，还有不少细小的刚愈合的白乎乎的伤疤，明明原来是很漂亮的一双手啊。

凤玉璇缓缓地点了点头，面上却不露神情，她不是不高兴，不欢喜，而是，心中有些感动，石头让她觉得鼻子酸酸地，他对她那么好，想地那么周全。

莫子君傻笑着：“凤姑娘，我没事的，你快打开看看吧！”

凤玉璇猛点头，打开盒子的锁，里面正静静放置着一卷画。她把画卷拿出来，慢慢地仔细地摊开，莫子君装帧地很好，也让画又添色了好几倍，画卷慢慢展开，凤玉璇又看到了当日那张让她感到温柔，感到羞红了脸的美人图。

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了，现在再看，还是一样的感觉，不，比当时的情绪来得更加汹涌。

隔日清晨。

凤玉璇幽幽转醒，弄雪和绣春伺候着她更衣梳妆。

“绣春，石头呢？”凤玉璇对着铜镜向身后替她绾发的绣春问道。

“石公子去了楼里。”绣春平静道。

“嗯。”凤玉璇轻应。

“等会儿去楼里吧。”她说道。

“是，小姐。”绣春和弄雪应道。

梳妆完，用完早膳，绣春和弄雪陪着凤玉璇往楼里去，径自上了三楼，这是凤娘和凤玉璇以往休息的地方，现在多了个石头。

凤玉璇向下望去，今天的生意似乎热闹了很多，来得人里面有不少生面孔，整个大堂都是喧闹欢笑声。

“之前的画可是张贴出去了？”凤玉璇问道。

“是的小姐，这些画像两天前就已经张贴出去了。石公子的法子却是有效，这两天楼里的客人多了一倍多，剩下的姑娘们也空不出时间画画。凤娘也忙地很，都无暇回家了。”绣春回答。

“嗯，我知道了。”凤玉璇点点头，想着晚上是不是该做些饭菜从过来给娘亲。

“石头呢？”凤玉璇问道。

“回小姐，石公子在为夏姑娘伴奏。”

凤玉璇微微挑眉，夏婉婉吗？不好意思，是她不喜欢的那个女人，凤玉璇那么嫉妒不屑她，她怎么还可能给她好脸色看，没使绊子敢她出去就很不错了。

“是嘛，那咱们去对面看看。”凤玉璇说完，就走起往楼对面去。

三人走到楼对面，正好可以看见下面的舞台。石头就在舞台中间偏左一些的位置，依旧是一袭飘渺青衣，风姿卓越，真真是公子世无双。而夏婉婉就在舞台中央，离得极近，她依旧是往常的清纯白衣，微施粉黛，纯净而不可侵犯，犹如仙子一般，柔情似水。

凤玉璇无声地冷笑。

夏婉婉美则美矣，但从来没人说她是楼里第一美人，论头牌，她也算不上，上头还有几个资历老的，不过都是低调之辈，她不过是被凤娘特意捧上来的而已，当作风雪楼的招牌，但这个招牌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呢？

可她却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已经是风雪楼的支柱，她提什么要求，凤娘都能够答应。

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说她，丫鬟的命，小姐的身子。

凤玉璇向来是冷眼旁观，不过，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讨厌的女人靠近自己喜欢的男人。

弦音响起，白茫茫的雾气忽然冒出，衬地女子越发梦幻迷离，白雾渐渐散去，只见那女子柳腰绕着那如玉公子轻摆，眼波流转，俱是情意。

凤玉璇不怒反笑，沉声道：“这是新曲？”

绣春一怔，答道：“回小姐，这是石公子带来的新曲，一日前，夏姑娘与他排练过，节目也是两人谋划的。”

凤玉璇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窝成双拳，指甲陷入到肉中，怒意从心而起。

好，真是好！她倒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竟然还一起排练了新曲，谋划了这么一出仙气十足的好节目！

夏婉婉！

以为她看不出来吗？她刚刚那眼神，那动作，俱是勾引，哼——胆子可真够大的，她的人，也敢抢！

或许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绣春和弄雪不敢出声，心中暗骂夏婉婉，她做什么不好，偏要和小姐抢男人，小姐若是心狠起来，必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半点同情心也无。

凤玉璇一甩衣袖，冷硬道：“绣春，去告诉石头，石公子琴技如此了得，小女子我得好好请教请教才行！”

“想要找石公子伴奏的人，交个名单给我，石公子身子初愈，可不能整日劳累！”

绣春赶忙回答：“是，小姐。”便匆匆下楼去了。”

“弄雪，我们走。”凤玉璇迈开大步转身道。

风雪楼，大堂。

一曲结束，台下响起雷动的掌声。

“这曲子我真是闻所未闻！难道是外面传来的，真是美妙啊！”

“夏姑娘的舞蹈也真是曼妙呢！那身段，啧啧……”

“诶，老兄，你就别想了，人家夏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

台下的客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证明这场表演相当地成功，也算是洗刷了往日风雪楼歌舞的衰落枯燥。

夏婉婉也很是自得，果然石公子与她是绝配。

她与莫子君一起走下舞台，蛾首轻低，羞怯娇柔地贴近他道：“石先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不然，婉婉不会有如此好的演出。婉婉在阁里已经备下了酒菜，还请石先生移步，婉婉想好好谢谢石先生。”

莫子君刚想说好，却不想绣春过来了，身边还带着艳紫：“石公子，小姐请您回宅子用膳，还有些事情与您商量。”

夏婉婉一听绣春这么说就知道没好事，凤玉璇定是要截走石公子，哼，和我抢？凤玉璇你也想地太美了，石公子可不会和你走！

想着，夏婉婉立刻贴近莫子君，微微仰头，柔弱道：“石先生，你答应过婉婉，要教我这首曲子的。婉婉下午刚好有空闲的时间呢。”

莫子君点了点头，道：“夏姑娘，石某用过膳后便过来教你那首曲子。”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夏婉婉还是开心地笑了，看吧，凤玉璇，你争地过我吗？连你喜欢的男人，都亲近与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完完全全爱上我。

绣春瞧着莫子君微微皱眉，这个石头，莫非是个不通情理的傻子不成？他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小姐和这夏婉婉不和，说是两看生厌的仇敌都不为过，石公子近还应了她。

“夏姑娘，小姐说过，石公子的身子才刚痊愈，没有什么要紧事便不要叨唠于他。”绣春一本正经地说着。

夏婉婉闻言咬牙切齿，这个凤玉璇！

艳紫则是看着夏婉婉眼中变换莫测的神情笑地很是欢快，她以为她是谁，这个风雪楼可不是她做主，论说得上话，姑娘里面还是她艳紫。

“对了，以后谁想要石公子伴奏的，要先交份名单给我艳紫，可不能累着咱们石公子了！”艳紫对着一群姑娘们说道。

姑娘们都很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艳姐姐！”

艳紫瞧了瞧周围，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到了夏婉婉的身上，见她眼中的不忿，轻笑道：“怎么，婉婉姑娘有意见？”

夏婉婉无奈，只能勉强笑笑：“没有意见，艳紫姐姐的意见，自然是正确，的确要为石公子的身体着想。”

说完，又转头对石头说：“石公子，艳紫姐姐说地对，莫把身体累着，教婉婉的事情可以延后，婉婉不介意的。”

莫子君想着艳紫和凤玉璇是为他好，便也点点头：“多谢婉婉姑娘，但石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改日定会教夏姑娘的。下回夏姑娘便可上台独自演奏了。”

夏婉婉佯装信息地微笑：“多谢石先生了，婉婉不胜荣幸！”

艳紫瞧着夏婉婉的装模作样不屑地哼哼。还有就是这个石头，未免也太书呆子了些，真是的。

话毕，绣春带着莫子君回凤宅。

凤玉璇早就等在膳厅了，这段等待的时间，她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刚才自己是气恼太过了，着实是不应该，现在算是冷静下来了。但夏婉婉，她不得不防，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错的。

“凤姑娘。”莫子君跟着绣春进来了。

“石头，快来吃饭！”凤玉璇招呼道。

莫子君应言坐了下来，凤玉璇仔细观察着他，发现他似乎心情很不错，一直是笑着的。

她便开口问道：“石头今天演奏地可尽兴？”

莫子君笑着回道：“客人的反响极好，夏姑娘的舞姿也美，我这次的演奏，也是成功了。”

凤玉璇眼神冷了几分，却依旧是笑着：“石头对夏姑娘的观感似乎很好？”她倒是想知道石头对夏姑娘的看法，若是好，大概她是无法忍受这件事情吧。

莫子君微怔，总觉哪里有点，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夏姑娘颇具才情，我愿助她一臂之力，让她的表演更好些。”

“原来如此。”凤玉璇沉声道，她又忽地一笑，“我们楼里有才情的姑娘可不只她一个，只是娘亲爱让她表演而已。说起来，石头，我今天听你弹奏，觉你琴技了得，那支新曲，我也闻所未闻，可否教授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