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夜说,这个作品不是因为是死的,更换不便,已经被她给否定了?

他仍然能记得那日清晨,太妹公主得知自己被缝了一个月事带在身上,不能随意脱换时,是个什么样绝望的表情…….

江鸢自然不会给自己封死,不留后路,她说她这个问题她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女子用的月事带就是用绳子系在腰上的,但因为松松垮垮的,所以才会不安全。

容夜当时之所以缝成一个贴身的,也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少女想,普通的布带之所以松垮,是因为它只有一根绳子系在腰上,若是在每个需要固定的位置都缝上绳子,那么这样是不是就达到了容夜最初设想的目的?

江鸢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是棒极了,于是想到就去做,她在盐城找了一家裁缝店,将她和容夜的想法结合起来,告诉了裁缝店的老板。

老板是个聪慧的大娘,按着少女所说,三下五除二就做出了江鸢想要的那个样子。

大娘拿着成品仔细打量,叹为观止,并向江鸢询问,她可不可以也做成这样推广?

少女说这事她说了不算,因为这玩意是她夫君见她不方面,才想出来的点子,她要问问她夫君同不同意才行,毕竟版权在他那里。

原本做出这么玩意,裁缝大娘已然是大惊了,在得知这东西竟然是男子想出来后,更是感叹,这世上竟有如此体贴妻子的好男人,他们家那粗心的男人还要他何用?

少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自己的夫君,嘴上虽然谦虚的不行,但心里却是按耐不住的得意。

原来被夫君宠着,被别人羡慕的感觉是这样的,这么美好呀!

第六十七章

男子一点都没拐弯抹角,直接拒绝了大娘的想法,容夜觉得这是他给自己媳妇设计出来的私密物品,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也用。

大娘显然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商机,有些不死心,但见男子一身贵气,不似普通人,再加之他拒绝得十分了当,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大娘啧啧,谁知道是什么来路,大娘也不敢随意仿做盗版,这眼看着挣钱的好买卖,就这样飞了,也是唏嘘。

江鸢虽然不太在意这东西是否流传到世面上,也不在意别的女子用上这玩意,她有什么心里不舒服的。

可少女没觉得不舒服,容夜他自己不舒服,瞧着容夜那般的坚持,江鸢也没再说什么,便是换上了夫君为她设计,她加以改良,天下绝无仅有的小裤.衩,就这样二人骑马向盲山出发了。

这一路上,起初太妹公主骑马兴致勃勃,欣赏着沿途两侧的风景,查拉在马侧的双腿还会在特别高兴的时候晃悠两下。

也会在看到什么事物时,想起在埭国的趣事讲给容夜听,少女说到高兴之时,还会回头去看容夜的表情,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和她一起笑。

不过这样的精神劲没持续多久,那个方才还眉飞色舞的小人儿就倦了。

江鸢坐在容夜身前,觉得累就靠在男子的胸膛上歇一会,男子仿佛是从不觉累的,他的腰永远都是那般的挺拔,从未有半分的松懈。

他们已经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的路,江鸢懒洋洋的靠在容夜的怀里,男子感受到了太妹公主的疲惫,此刻的她就像是个没有骨头,柔软的小猫儿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就知道这小人儿是逞能要骑马,一个姑娘家,身子就是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长途奔波。

江鸢的眼皮沉得仿佛是一块千金重的石头,睫毛一颤一颤的,想要努力的挑起,但却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无效,然后泄气闭眼,不再挣扎了。

觉得困就睡一会。男子放慢了马儿的速度,只听那小人儿用鼻子微弱的嗯了一声之后,就再没有任何的反应,剩下的就只有均匀浅显的呼吸了。

就这样江鸢睡在容夜的怀里,男子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夜里才到达盲山,在驿站与言烁巫羽等人会合。

言烁他们已经在盲山的驿站等了将近两日了,娟儿从一开始的担忧,到最后都快要绝望崩溃了,不过好在公主回来了,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巫羽∶我就说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看你哭的像个水晶包,还是红萝卜陷的。

在巫羽眼中,容夜就是神,神可以解决一切,怎么会有问题。

娟儿没好气地瞪了小将军一眼,你再说我是包子,我就跟你绝交!

娟儿气鼓鼓的样子,在巫羽的眼里又活脱脱的成了一个肉包子,但这回他却不敢说了,忙恕嘴,是我的错,跟你道歉还不成吗?

两个冤家凑到一起这几日,日日都是这样吵着嘴架,外加娟儿动手,这样过来的。

男子下马,将还在熟睡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在路上遇到了打着孤的旗号,走私贩卖食盐的贩子,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他淡淡解释了一句,又道∶太子妃睡了,去安排个房间。

房间是他们到时就早安排好的,江鸢实在是太困了,人下了马,躺在床上也没有任何察觉,直到夜里她觉得口渴想喝水,从睡梦中醒来,却感觉到有一只手臂正紧紧的拦着她的腰。

少女微微侧身,便是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英俊面庞,是容夜。

原来夜都这么深,他们已经在驿站宿下了。

不想打扰他,少女想要轻轻抬起男子的手臂,下床去找水喝,可却发现容夜的手竟然这么沉,抬起来这般费力。

摸着黑,她终于将容夜的手臂挪走了,刚想要起身,却不巧脚丫绊到了容夜的腿,把人给踢醒了。

去做什么?男子睁开迷蒙的睡眼,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鼻音。

不小心碰醒你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容夜赶了一日的路,她不想打扰他休息,我口渴,想去喝些水。

男子并没有因为被扰清梦而表现出一丝不悦,他揉了揉眉角,下意识的坐起身。

夜里黑,你在这等着,孤拿给你。

他说着,便是利落的下地穿了鞋子,然后借着月色的微亮,很快找到了桌子,倒了杯茶递给她。

少女接过茶杯,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太渴了。

瞧着太妖公主在寂静的夜里,咕咚咕咚喝出了牛饮的声音,便知道她是渴坏了。

不够,再来一杯?

一杯的确不太够,江鸢抹了抹唇角,将茶杯递还给男子,轻嗯了一声,劳烦殿下了。

男子接过茶杯,眼中尽是宠溺,他干脆把茶壶都一并拿来,让她喝个痛快。

江鸢一连着喝了三大杯才觉不渴了,男子见她喝饱了,又道∶可觉饿了?孤去叫人弄些吃食?

少女打了个水嗝,俨然这三杯水把自己喝了个水饱,暂时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她瞧了瞧天,这时外边打更人敲了三下,已经是三更天了。

身下忽觉一暖,她想起了自己的麻烦,纵然是三百六十度全包防护,可到底容量有限,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换,她怕是已经…...

想到这,少女免不得伸手在身后去察看,她的表情和动作皆被一旁男子尽收眼底,容夜知道她在想什么。

孤已经给你换过了,顺便还擦洗了一下,所以你不用担心卫生问题,继续睡便是。

男子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进江鸢的耳朵里,少女有些感动,她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征战沙场,只会舞刀弄枪的男人,竟然细心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少女在男子的脸颊上啵的亲一口,还不忘说甜甜的话,殿下真好,殿下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夫君。

男子显然很吃小姑娘的甜言蜜语,他觉得自己幸福的仿佛是掉进了蜜罐里不想出来了。

他把那小人儿搂在怀里,就那样紧紧的拥着她,好想这一辈子都不松开。

可怀里的人儿说完甜言蜜语后,却想要挣脱开男子的怀抱,殿下.….

少女有些急,所以推拒着男子的力道也很重,她实在忍不住道∶我想要如厕,快放我下来,快来不及了….

睡了四五个时辰,醒来又一口气连干了三杯茶水,这样的水量,谁能顶得住?

怀里的小人儿身子供成了弓形,肚子胀得都快要爆炸了,男子送来了手,便见她一溜烟的跑到了屏风后面。

江鸢坐到夜桶上释放的那一刻,水流之大,证实着她是真的没有说谎,她不是故意破坏气氛,是真的很急…..

等少女处理完了这些麻烦事,容夜还在等着她呢,小姑娘一头钻进了男子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从盲山到西北用了差不多十日的路程,巫羽是在西北剿匪后返回京都城,与容夜一行人会和的。

所以他最是了解西北目前的状况,如今匪患早已抓走,只是土匪头目隐藏极深,迟迟没有落网。

最后一次跟踪他,是在梁城内跟丢的。

巫羽回忆起在和土匪斗智斗勇的那些画面,唯一令他后悔的就是没有直接擒住秦岳山上的土匪老□□胡子,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上当。

少年将军到底年轻,行事少了一丝沉稳和城府,被狡猾的麻胡子下了套,巫羽一想起那日自己被麻胡子骗了,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怎么这么傻。

言烁怕巫羽太过自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生总是要碰到对手的,就连咱们殿下也有萧蔷那样的劲敌,巫将军遇到麻胡子,就等同于殿下遇见了鬼头军师萧蔷,别灰心,把他逮到,大卸八块就是了。

说起萧蔷,巫羽也是愤愤,不管是麻胡子还是萧蔷,有一日落在我手里,我都要把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萧蔷虽然是容夜的劲敌,但在辰国的将领之中,也是臭名远扬的,是大家公认的敌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原本端坐在一旁正品茶的太妹公主,刚送进口中的清茶,在听到巫将军那咬牙切齿的狠话后,喉咙一哽,呛了个满口,咳嗽个不止。

娟儿原本就看巫羽不顺眼,眼下他竟公然要把她的主子大卸八块,她更是忍不得了。

胖乎乎的姑娘撸起手腕,气势汹汹的便冲到了巫羽面前。

你什么意思?我们公主还在呢,当着公主的面,你竟然要将我国的军师大卸八块,怎么找打仗是不是?你要是敢动萧蔷,你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块?

若说是别的姑娘,巫羽不信,可和娟儿单独相处的这几日,娟儿发现了他怕老鼠的弱点,她不用动手,单去田里抓几只田鼠,就能要了巫羽的命。

某些人立马认怂,满脸的陪笑∶娟儿姑娘你别激动,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咱们两国早就成姻亲之好,你我都是亲戚了,我这信口胡诌了句,你别当真。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先过得去才是真。

就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立马秒怂的男子,这还是个男人吗?

容夜觉得简直没眼看了,他瞧了眼一旁被茶水呛得红了眼的太妹公主,男子身亮纤长,几步走到跟前,顺势递上了自己的汗巾子。

温柔一笑∶这话都是巫羽说的,与孤无关,孤从没想过要把萧蔷大卸八块,公主先消消气?

巫羽∶...

第六十八章

容夜虽然对萧蔷恨之入骨,可奈何他喜欢上了一个与自己仇敌关系非同一般的小女人。

有道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并接受她的一切,起初容夜分得很清楚,公主是公主,萧蔷是萧蔷。

可奈何太妹公主总是将他们两个混为一潭,还时不时的在自己生命的危机时刻,搬出萧蔷,非得让他原谅,如此可见,萧蔷在她心中的重量。

耐不住少女坚持,容夜不止嘴上答应,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半的口,对于这个从没见过面,但却早就在心底深深结下梁子的大舅哥,他现在保持了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最高境界。

容夜心虚,怕太妹公主怀疑他别有坏心,可江鸢又何尝不是,她心虚自己就是萧蔷,更怕被人挖出真面目后,被辰国的将士大卸八块。

殿下为人,我信得过,我国军师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也都是巫小将军做的,与殿下无关。

少女擦干了唇角,一边不紧不慢讹着巫羽,还不忘给容夜带高帽。

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只不过瞧着除容夜之外的人对萧蔷的愤恨之情,她有些担心,有朝一日她的身份公布于众,就算是容夜接受了她,那些在战场上拼杀,用命拼搏的将士们,还有哪些曾经死于康国将士刀下,将士们的亲人们可会答应?

树敌太多,少女越想越觉头疼,索性就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言归正传,经过了方才的插曲后,容夜等人又继续开始商讨寻找隐藏在城里的麻胡子。

巫羽∶这货可真是狡诈,咱们都封城快半个月了,就是找不到他,你说他难道会邪术,会隐身不成?

言烁道∶这么久不露面,这人还确定在这梁城中吗?

看守的人是巫羽布的,他虽然被麻胡子给耍过,但吃一堑长一智,有道是同样的地方不能摔倒两次,所以巫羽十分肯定,这人一定就在梁城中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