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瘪了瘪嘴,似乎奔波一整晚的委屈终于找到地方倾诉。

“那你又知不知道昨天没有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有多想你,想你想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好不容易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还是你姐姐接的,她还喊你厉寒,语气温柔得要命,我都没有那样喊过你。”

耳边却传来了封厉寒低低的笑声。“所以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过来,是为了查岗才来的是吗?还领上你那个竹马弟弟来擂鼓助威?”

一下子被封厉寒说中心事,南栀刚发了芽的委屈又被吓回去了,试图胡搅蛮缠:“你好歹也是我未婚夫,大半夜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么不守男德,我查查岗不是应该的嘛……”

“那你生气了也应该折腾我,而不是折腾你自己。”封厉寒带有几分试探地拥她入怀,见她没反抗,抱得更紧了一些,“以后不要在凌晨跑来跑去了,我会很担心。”

“其实也没有生气……”南栀在他的怀里闷闷开口,“就是……很难过,就是……特别难过。”

封厉寒的语气染上了笑,微朝后退了半寸身子,垂眼看着她,问道:“这是吃醋了?”

南栀又主动将脸埋到封厉寒胸口处,一言不发。

“小栀。”男人忽然轻声唤他。

南栀茫然抬头,见封厉寒薄唇附了下来。

但他又在相隔一指的距离处停顿,二人距离近到睫毛甚至可以相互触碰。

封厉寒声音里带有轻微的喘息,问道:“可以吗。”

南栀心里升起一抹她道不明的希翼,微垂下眼,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便算是默认了。

只是封厉寒并没有吻到她嘴唇,像是擦边球一样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这是南栀第一次被别人亲吻,即便只是嘴角,但皮肤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的心都颤了起来。

她忽然笑了,“这么严肃地问我可不可以,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接吻。”

这句话近乎于邀请,封厉寒喉结微动,哑声道:“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主动。”

顾及到封厉寒身体不好,南栀在这边一连陪了一周。

而盛时景一向待不住的人,居然也安安分分在这边待了一星期,除了仍然会听从南栀的吩咐每日到小岛上看望爷爷,其他时候寸步不离守在封锦言身边。

“我觉得你现在像个舔狗。”南栀言简意赅地下结论。

“哎呀,她们都是爷的过客。”盛时景嘻嘻哈哈地笑,“本来是看她好看逗她玩玩,结果头一次见这么不把我放眼里的女人,就想挑战一下自己。你放心啦姐,一个月为期,到时候你就看着我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南栀不安地瞥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你就算是乱来也要有个度,她可是封厉寒的亲堂姐,你要是敢影响了我和封厉寒的关系,我要你好看。”

盛时景还是无所谓地笑:“那不正好?我直接把你送回小岛,我觉得吧,陆殃哥就挺不错的,又救过你命又对你这么上心,要不就陆殃哥吧。”

南栀伸出指骨扣向他额头:“你小脑袋瓜一天天的想什么?陆殃哥他是我哥,我俩关系基本上就是亲兄妹,我再怎么没人要也不能冲自己亲哥下手吧?”

盛时景装作漫不经心地耸肩:“我们可不觉得他只想当你哥哥。”

但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心不在焉,丝毫没被南栀留意。

……

分公司主要是税务问题,而新加坡的政策与国内又大有不同,连封厉寒处理起来都颇为费劲。

南栀终究是心疼不过,主动以秘书的身份,提出要帮忙工作。

但这么一个空降的执行官在一众自诩海归的人看来实在不能压众,南栀只是想要一个文件,就亲自跑去了财务部。

但那人仍是极为不配合,找个文件拖拖拉拉。

一名新加坡当地的员工用马来语抱怨道:“这都是我们公司的机密……”

南栀淡笑,用同样流利的马来语回应:“我不是已经给你看过你们总公司老板的授权文件了吗?怎么,还需要把他亲自请过来向你解释吗?”

员工一惊,怔然望着南栀,显然没料到她居然能听懂自己本国的小众语言,隐约觉得这个女人不只是个花瓶。

当下,他也不敢敷衍了,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资料整理成一沓,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