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桦提前有所准备,才能够成功地算计继后。

他的眼神愈发阴鸷,只是撞上锦华投来明澈的眸色后。

陡然间就被八分温柔代替了,“至于继后家族的事情,父王会处理妥当,你就不用担心。”

锦华沉默一会儿,仿佛觉得此时的锦桦就变得跟之前不一样。

在这个皇宫中,他终究还是要算计继后。

否则,继后要的就是他的性命,仅仅只是担心锦桦,将来会夺了君王之位。

所以不得不杀了他!

“锦华!”

“我在。”

锦桦让人把那个鸟笼拿了下去,省得锦华看在眼里,心有不悦。

觉得是笼子把这只金丝雀,牢牢地困住了,让它失去自由。

“继后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为了达到目的,就会不择手段。”

说着的时候,锦桦紧紧地握着扇子,后来意识到,是自已失态了,才没有继续握着它。

“你是想说,她会让太子过敏,父王蓦然心软起来,然后对她家族的人所犯下的过错,既往不咎?”

锦华挑了眉头,似有寒气,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继后嘛,很是看重自已家族的利益,她能够成为大锦国的继后,是离不开她的家族支持。

所以极有可能,她会利用锦之,来稳住自已家族的地位。

哪怕只有一点扭转局面的希望,继后都会去做的。

“不。”锦桦斩钉截铁道,转身过来,语气又变得温柔,“只是担心你,将来会被继后算计。”

在继后的眼中,锦桦不好对付,那么她就会改变策略,直接对锦华下手。

“……”锦华想了想,只道:“这个…只能见招拆招了,但也不需要时时刻刻地提心吊胆。”

不想因为经常都在为了应对继后的算计,而弄得自已过度紧张起来。

这时,那个宫女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样子,嘴角依然挂着些许会心的笑容。

若没有仔细一看,就不能够捕捉到她眼中,那点若即若离的阴鸷与杀气。

锦华觉得她面孔有些陌生,应该过来成殿当差,没有几天。

端着圆盘,一步又一步地走了过来,面带笑容,不曾有过半点垂头丧气。

锦华瞬间抬眼,有些命令道:“你先站在那里,有话想问你,暂时别过来。之前,你没有在成殿当差吧?否则,怎么会对你没有印象?”

眼尾的余光就落在她白皙的侧脸,靠近在耳朵边上,有一条肉眼可见的小刀疤在内。

只是那一缕黑漆漆的秀发垂落下来,用来稍微遮挡一下小刀疤。

有风时,秀发就会被撩了起来。

宫中的宫女犯错,大多数都是挨了巴掌和板子,极少有主子会动用刀刑。

所以这个宫女的动力不善。

会是身手敏捷的杀手吗?她紫色的袖子里会藏着匕首?

幸好,没有让她直接靠近我了,否则,很有可能宫女会趁机杀了我。

锦华对她的印象,总是觉得她就是杀手,如今还不怀好意地接近自已。

宫女的双眸眨了眨,又似秋水那样的明澈,像是没有半点的杂质在内。

娇唇一动,只道:“前天才来成殿上。”

语气尽是温柔,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楚楚动人。

让人不忍心责备一二!

初来乍到,竟然想着要近身伺候我,这一份心意,难得。

“你下去吧!外面娇阳似火,这茶水,你就留着自已喝吧。”

此话未落,宫女竟然重重地一跪,额头都像是贴在地面上。

声音有些颤抖道:“是不是奴婢哪里做错了,公主殿下,才想着要惩罚我?”

说着的时候,她瞬间泪光闪闪,一脸的委屈,像是锦华蛮横霸道,呵斥她一顿,使得她不得不跪了下来,受罚。

“起来吧!你没错,只是我这里还有热茶,就用不上你的。”

这样一看,她脸颊上的小刀疤还是比较明显的。

“这就是奴婢的错了。”话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锦华扶了扶额头,现在的杀手,都这样装柔弱了。眼尾的余光,就瞟到他了。

可能锦桦没有看得出她,就想要图谋不轨,只知道她现在哭得极其的伤心。

有些于心不忍,他就想站了起来,却被锦华抢先一步,走到她的跟前。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宫女就是杀手!

但锦华就不想他,因为同情她,而走到宫女的身边上,接过她的茶壶。

到时候,锦桦有可能会被刺伤!

宫女顿时就没有抽噎,反而就有些奸计得逞的样子。

等到锦华离着自已不远,又重新露出久违的笑容。

锦华挑了重点来问,“你有没有经常舞刀弄枪?”

宫女原本甜美的笑容,陡然变得有些僵化,仿佛眼中闪过些许的心虚。

“没有!奴婢一直以来,都觉得那些刀刀剑剑的,着实害怕。”

宫女低了低头,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

锦华温柔道,“那就好,免得我担心你经常使用刀剑,难免双手会受伤。”

这些话,是直接说给宫女听的。

但她知道锦华有了警惕,那么接下来,自已就会被调到其他宫中当差,更加没有机会,直接刺杀她。

宫女抬头的那一瞬间,就拿出匕首,朝着锦华的方向,拼命地刺了过去。

可能回国的中途上,由于频繁地遇刺,所以锦华就学会几招简单的招式。

躲刀的本事,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就让锦华成功地避开它的攻击。

宫女想再次攻击时,就被殿内上的侍卫,在几个回合中,制服了。

宫女心有不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行刺?”

锦华没有打算看到他此时的神情如何,或许,错愕、惶恐,难以置信等等情绪,相互交错在一起。

因为锦桦起初不相信,这个宫女会行刺。

锦华只道:“遇刺的次数多了,所以对一些心怀不轨的杀手,突然间有了亲切感。”

又特意地瞧着宫女,原本的笑意早已没了,被替换的只是一种不甘心。

至少,宫女的心中认为,这次行刺会成功,只要能够让锦华身负重伤,她都觉得这次刺杀,值了。

“为什么行刺?”

“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