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皱皱淡定的真相了那么一句后,明亮的水晶灯大客厅里,两位大人无比尴尬!

顾绵看一眼都懵懂看过来的孩子们,脸上感觉是热火在烧。

隔着老远她也能听见季深行不匀称的呼吸孵。

佣人孙婶本是给峥峥添菜的,此刻也捂着嘴不敢笑地躲进了厨房蹇。

客厅鸦雀无声几十秒。

诡异的寂静被小三季逸打断,小季逸优雅吞下嘴里的饭饭,推了推哥哥峥峥的小胳膊,小声问,“姐姐为什么说小胖子是灯泡?可是我看她不发光。”

顾绵泪了。

感谢天真的小三聚焦点在灯泡上!

在啃鸡腿的粉语立刻抬起小脑袋:“妈咪!你看二哥他老是骂我小胖子!他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

顾绵还没来得及说话,冷酷小三开腔:“你是我亲妹妹吗?在妈咪肚子里你就抢我营养。”

“我没有!”小粉语激动了,自己绝对没干过这种事!

顾绵头痛:“小三小四别吵……”

小三分毫不让:“你没有那你现在这么胖?”

“我、我……”季粉语睁着水雾迷蒙的大眼睛,要哭地求助妈咪,“呜……妈咪,二哥又嫌弃我!”

“小三,让着妹妹一点嘛……”

顾绵受不了小四萌萌的圆眼睛。

小三面对妈妈合理的恳求,高贵冷艳地点了点小脑袋,同时小脸蛋严肃认真,“妈咪,请叫我的名字。”

顾绵扶额,又忘记了,小三叫惯了……

峥峥用餐巾抹了抹小嘴儿,温和的拉了拉弟弟,“别为难妈咪,我觉得小三很好听。”

季逸冷幽幽地笑了笑:“那我把小三送给你当名字。”

峥峥扶着儿童椅下餐桌,不疾不徐地笑着说,“礼尚往来,我也把‘小和尚’送给你当名字。”

季逸:“……”

顾绵看着暗中较劲儿较得那么不明显的优雅兄弟俩,怎么看怎么帅啊。

对比之下,盘腿坐在地板上的俩姐妹就……

头痛。

峥峥七岁了,这三年来寒暑假会住院,体重方面还是不尽人意,但好在身高很争气,不比同龄男孩矮,纤细得像竹竿,头上头发已经长出来了,细细柔柔的,加上面容清逸,活脱脱一个安静优雅的小王子,说话一向温和,不过偶尔也小腹黑一下。

弟弟季逸就相对的冷酷霸道一些,不多话,一说话就冷冷的噎人。

顾绵觉得四个孩子性格迥异,但每个孩子像季深行的部分多,她指的性格上。

要说她最喜欢的那类型,无疑是峥峥这样的温柔小王子啦。

“妈咪,我带弟弟上楼去琴房。”

顾绵花痴的摸摸峥峥的小脑袋,语气极度宠溺,“真乖,刚吃了饭记得站会儿,音乐老师也没布置作业,峥峥你练一会儿就休息吧。”

峥峥笑,“我喜欢小提琴,将来想当个小提琴家。”

顾绵觉得有盼头啊,以前季深行会弹钢琴,但从来没在她面前弹过,现在峥峥继承了他的音乐方面细胞,他们季家在艺术的道路上有望了啊!

顾绵满意地看着兄弟俩上楼,回头瞅两个女儿,又恨铁不成钢:“你们看看哥哥们!唉……”

“那我想学架子鼓,妈咪你不让的嘛!”皱皱不满地嘀咕。

“你还没有架子高怎么去打鼓?”

顾绵觉得,女孩子学那个干嘛?将来要嫁人的,光耍炫可不行。

季深行听不下去了,紧皱眉头不悦道:“顾绵你能不能不这么专制?女儿想学什么你也要管?现在都全方面发展,全方面你懂吗?”

“我不懂啊,”顾绵冷笑,“帮孩子做作业的老子懂吗?”

季深行面色相当不好看,“翻篇了行不行!”

顾绵不理他,听见他脚步重重地去了露台。

…………………………

饭后。

顾绵拽着身上都不怎么干净的两个女儿去了浴室,和孙婶同时才压制住在浴缸里打闹的大小混蛋,给她们洗了头发洗了澡,赶她们上楼,专门叫了峥峥过来,监督她们写完作业!

皱皱很不满,妈咪说过,和尚哥哥就比她大一两分钟,凭什么他一副小老师的模样而自己总是受教育的那一个!

对此,顾绵给与的回答:“等你的数学试卷上什么时候像峥峥哥哥那样是一个筷子两个鸡蛋了,你也能当小老师!从来没上过六十分你还好意思叫板?小样儿,老实写作业去,以后还敢让你老伯伯帮你写,后果很严重,妈咪说到做到听见没有?”

皱皱彻底蔫了,觉得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人生很黑暗!

………………………………………………

在楼上折腾了一阵,顾绵下楼,心累身体也累。

四个孩子,不好带,你一句我一句,这个妈咪,那个妈咪,她头都要大了。

偏偏某个死男人还不站在她这一边出分力,反而和小家伙们‘为伍作猖’!一个一个不让她省心!

下楼,远远地从客厅往露台看过去,宽大的露台被玻璃推门隔住,但依旧能看见那抹依着栏杆而立的颀长挺拔的男人身影,背对着她,背脊线条劲瘦冷硬。

一两个小时了,还在那里犟着?

顾绵走进偏厅的厨房,孙婶在洗碗,她拿了双手套帮忙,“孙阿姨,他吃晚饭了吗?”

“没有呢。”孙婶笑着摇摇头。

顾绵咬咬唇,这么犟下去,他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吃饭。

洗干净手,端了碗孙婶刚弄的虾仁鸡蛋羹,他最爱吃的,朝露台走去。

推开玻璃门,秋夜冷飒的风扑面而来。

听见动静,男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英俊五官,冷淡看了她一眼,坐到躺椅上,顾绵放下汤盅,抬头时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薄唇抿得那么紧,都有点发白了。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男人深刻冷峻的侧脸。

十指修长白皙,拿着一本书。

顾绵抬头看看发出蓝色光线的射灯,欠身打开了大灯,“这么暗怎么看得见?”

他也不不理睬她。

顾绵撅嘴,真是臭脾气!耐着性子在躺椅边蹲下,像只小猫一样服帖地双手攀上他肌理分明的小臂,摇了摇,“先吃饭吧?”

他翻了页书,无动于衷,脸拉得老长。

顾绵忍,视线偏不移地盯着他侧脸看,灼灼的看,他居然好定力的没看她一眼。

顾绵一起身,嘴唇印在他冷冷的脸颊上,男人的皮肤,从不用任何护肤品,白皙细腻,亲上去感觉美妙。

他终于扭头瞥了她一眼,抿着薄唇,“小恩小惠!”

顾绵脸儿有点热,没理他说什么,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在看什么啊?”

季深行有心堵她,把书凑近眼眸,不紧不慢地照着念:“女人软弱狭隘,所以她们具有非常强烈的统治欲,不把你完全控制就不甘心。对那些她理解不了的抽象行为非常反感。她们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那套行为理念,而男人的灵魂在宇宙的最遥远的地方遨游,女人却想把它禁锢自己的裙裾下……”

念到此处,黑眸睨她一眼,“你觉得书上说的有道理吗?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顾绵气得掐了他一下,端起那种特地让孙婶给他弄得鸡蛋羹,觉得自己巴巴贴上的行为简直可笑!

“季深行,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今晚别吃饭!说我霸道统治,我就做一个给你看看!”

回到厨房,孙婶已经上楼照顾四个小家伙睡觉去了。

顾绵把那盅鸡蛋羹倒在垃圾桶里,双手撑着流理台,眼圈里蒙蒙的,特别想念以前那个霸道温柔把什么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成熟男人季深行。

背脊忽的一阵寒意,紧接着是一道温热坚硬的男人胸膛。

小腰也被一双大手圈住,脖颈喷洒下灼热的男人气息,顾绵手肘推他!

季深行抱得更紧,冷着脸闷闷的从牙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你穿泳衣去哪儿了

?”

顾绵以为他会认个错,没想到是质问,就知道约束她人际交往管着管那!

她更不想理他,洗了手甩他一身冷水,绷着脸上楼。

进了卧室,刚要关门,男人穿拖鞋的脚卡在门缝里,顾绵回头,看到光线下他不太好看的脸色,“干嘛?!”

顾绵把他那只脚挤出去,“今晚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晚上,你都别想进这间房!别墅大的好处就是到处是客房,好好反省去!”

啪!

关上的门差点撞上某人高挺的鼻梁!

…………………………

顾绵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此刻睡意正酣畅,朦胧的总感觉脸颊上有淡淡烟草气息吹过来,拂过肌肤上的绒毛,有点痒,清淡又好闻。

顾绵睁开一点眼缝,瞄到落地窗帘外白了的天色,阳光暖绒绒。

恐怕大早上了。

她眨了下眼,感觉那股烟草气息又吹过来了,吹得人力度很轻,掌控有度地玩她要把她弄醒。

顾绵扭头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脾气就来了:“我昨晚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季深行你无法无天了啊!我说了不准你进来的你怎么不听话?大早上的傻坐着干嘛?滚下去给孩子们做早饭!”

男人无动于衷,略眯起那双双眼皮痕迹很重的眼眸,薄唇带着似笑非笑,定定看着她,眸底最深最深处的如墨色泽,顾绵看不懂,仿佛要将她吸进去,充满压迫感。

顾绵一时没有多想,连带都忽略了他修长手指间夹着的烟。

“盯着我看什么看?下楼做早餐!”

他笑了似的,交叠的长腿放下来,站起身,颀长的身形朝顾绵逼过去,一点一点带来巨大的阴影。

顾绵吓傻了,撑着身体被他凌人的气息逼到床头,退无可退时,他俊脸凑近,幽深的眼眸不眨地盯着她小鹿乱跳的眼睛看。

沉默一会儿,朝她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灌进她的脸颊和嘴里,男人微凉的薄唇堵上来,干净修长的手指温柔捏她的耳垂。

顾绵的小舌头被他勾走时,听见他低沉的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危险和磁性的声音,“我不在的这些年里,脾气涨了不少。颐指气使很过瘾?嗯?”

周遭空气霎时间凝滞,顾绵不敢置信瞪大眼,望见他那双深沉着同时也在看她的眼眸,在他怀里身子颤抖:“季、季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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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想季大叔怎样的方式回来?最后,还是这样轻轻地给个小小惊喜吧,舍不得大叔脑子再被撞一下啊。

感冒好多天,今天最严重,四千字写了六个小时,不行了,今天就这么多。

有童鞋问季大叔记忆为啥在十七岁?这个……最无奈的回答是:五爷想让他在十七岁,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