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欲哭无泪,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唯有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下意识低头看着他轻闭着的眼睛。

靳美男这是犯规啊!在考验她的耐力吗?!

片刻后,她都快忍不住魔怔到抬手揉他头发了,靳宴终于抬起头来,薄唇离开她的手背,可是手仍然抓着她。

“应该看得懂我在做什么?”他声音低沉,低声问道。

傅眠眨巴着眼睛,迟缓的点头。

你在占我便宜啊我当然知道!!!

靳宴那双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像是吸引着她一样,让她下意识就愣住神看向他的黑色瞳孔。

真的好像………

“我从医院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这朵花一定会是我家的。”每多说一个字,他俯身就越近,直到把她堵在了车门和副驾驶之间。

傅眠脸红心跳的,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横挡在胸前。

“你,你你你别靠那么近!”

瞪圆了的眼都好像泛着水光,颇有种小可怜的模样。

靳宴还在缓慢的逼近,直至下巴枕在了她瘦弱的肩头上,然后耳边传来他低哑的笑声。

“这时候才紧张?”

傅眠心跳加速,不敢开口说话,就怕一张口声音就变了。

恍惚感觉到车里温度越来越高,她脑子里温度也越来越高,烧得她脑子都不清醒了,脸颊滚烫一片。

就保持这种别扭的相拥姿势良久,然后还是傅眠先沉不住气。

“抱了亲了是要负责的。”她小声嘀咕。

靳宴声音就在她耳边,漫不经心的一声“嗯”,然后带着笑说,

“我负责。”

傅眠:“负责什么?”

靳宴:“负责你的人。”

傅眠脸又不争气的开始发烫。

大概是嫌弃这种姿势不舒服,靳宴利落的把她捞过去,坐在他腿上。肩膀的高度刚刚好让他低头枕着下巴。

只有这样亲密的抱着她,他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好像漂浮着的心和灵魂都终于坠地了一样。

傅眠有些不自在,老老实实的僵坐着,不敢乱动。

车里安静一会儿,然后靳宴说:“搬出来,去我的公寓吧?”

她小弧度的摇头,“我才不要。”

“为什么?这个地方不安全。”

她拧眉,“这不是你堂妹的房子?不安全你们会让她买?”

靳宴:“……她无所谓。”

她默默给了个白眼。

那小机灵的样子,太可人了。靳宴哑然失笑。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她可怜兮兮的驮着只仓鼠,可爱得他就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心都跟着软得稀巴烂。后来第二次见她,她捂着嘴偷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他晃神,差点一不小心就想带她走了。这次——她沉着冷静的说着要把别人喉管掰断的样子,更是让他心跳快了几分,忍不住就像把她所有的小模样都占为己有,只能自己看见。

一次见面比一次记忆深刻,每一次都更加明白自己想要她的心思。

靳宴不动声色的眯眼,指腹摩挲着她细白的手腕,脑海里一动,嘴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

“小乖……”

傅眠却是精神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他:

“你叫我什么?!”

靳宴的声音带着愉悦,重复了一遍:“小乖,小乖。我喜欢这个名字,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多的是人会叫她傅眠,眠眠,但只有他叫她小乖。

傅眠僵硬的摇头,“没有不喜欢。”

可是为什么会刚好是小乖这两个字呢?和江烬一样。而且他的眼睛也很像江烬……

正放空的想着这个问题,她耳后陡然贴上来一阵滚烫,刺激得她忍不住歪头瑟缩一下。

靳宴从她耳后抬起头来,又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她尚处于震惊中,没来得及躲开,任由他轻啄了几下。

“下车吧,”他声音嘶哑,“回去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那嗓音隐忍,她并不陌生。于是半分钟后,车门打开,她落荒而逃。留下车里靳宴一个人,冷静了好久,才驱车离开。

——

餐厅里出了这样恶劣的事情,张姐发消息通知她们,这两天都不用去上班了。

额外还私发了一句谢谢给她。

傅眠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草草看完短短两条信息,就把手机仍在一边,捧着脸倒在沙发上翻滚。

小沙发上的肥波抖了抖毛,从毯子里爬出来,看着她那副样子,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你和那位靳美男发展了?”

傅眠松开手,看它一眼,“你怎么知道?”

“每当你这幅样子恨不得翻滚到天涯地角的时候,就是你遇到某个男人的时候。并且我根据前几次的经验,你今晚很大概率会兴奋到失眠。”

“………”

她瘪瘪嘴,想到刚才在车里靳宴喊出的那个名字,正了正神,坐起来皱着眉问,

“肥波,你确实是我原本的世界对吧?不是任务世界吧?”

肥波蹬了蹬腿儿,慢悠悠的回答,“对啊。咋了?”

“刚才,靳美男叫我…小乖。”

肥波蹬腿儿的东西一停,“啥乖?!”

“…小乖。”

“那那那不是江烬那个恶魔叫你的名字吗?!怎么回事儿?!”

“我还想问你呢,江烬不会跟着我回来了吧?!或者我压根就没有出过那个任务世界,只是被你们骗了?!”她瞪大眼睛吼道。

肥波一溜烟儿爬过去,“我醒来就在病房里了,没人告诉我是任务世界啊!而且你确实气运已经够了啊!”

傅眠看向它的眼神里带上了嫌弃,“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被你们组织流放了?啥都不知道,这些个任务到底是考验我呢还是考验你呢?”

肥波伤心欲绝的仰倒在沙发上,“我现在也开始怀疑了!”

剧情是会变异还是怎么的?!它拿到的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它这样很容易失去宿主的信任啊!

傅眠嫌弃的把它挪远了些,指尖拎着它的腿儿把它挪到了沙发扶手上。

“多用你的鼠脑袋想想,想不清楚以后都别吃瓜子儿了。”

肥波:………惨无人道。

幽怨的绿豆眼看着她打着哈欠站起来,露出长长的西装里面的一截衬衫衣袖,上面带着一抹红色。

然后傅眠就听见脑海里传来一声肥波的凄厉的叫声。

“我的眠!你怎么身上有血?!”

傅眠打哈欠的动作生生停在一半,“你不知道?”

“什么?”

“我今晚和持刀的歹徒搏斗了,差点英勇捐躯…你居然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不是都应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