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姐姐,我的尾巴冒出来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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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眠下了马车,在长公主府下人的带路下一路进了游园会的目的地——一个假山湖泊花园。
不过长公主府上的假山花园不是普通的花园,是个堪比小型园林博物馆的地方。
小花园里已经站了好些打扮精致的莺莺燕燕,摇着团扇捏着手帕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傅眠一走进去最外面的一群人就噤了声,纷纷转头看着她。
傅眠面不改色,让丫鬟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中间那个穿得最为华贵的女子。
“长公主殿下安好,民女傅眠。这是家弟令人制作的流苏锦绣,民女借花献佛,希望长公主见谅。”
被围在中间的长庆长公主待她说完,这才由小厮扶着手迈着步子走过去,虚虚抬了抬手,“傅贵女哪里的话,快起来。”
长庆下意识往傅眠身后看了眼,装作不经意的问,“本殿还以为是状元郎送贵女你过来的呢。”
傅眠一顿,低眉顺眼的又是一福礼,“家弟向来不喜参加这些,且才接手户部事宜,一直待在书房查看文书,不曾出门。”
长庆叹了口气,“状元郎也是辛苦,但能者多劳,不愧贵女你的教导。”
三言两句都是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傅眠福礼两三次,终于得以端正站着,加入观景行列。长庆长公主去了另外的贵族小姐团体里,和那些人有说有笑的,里面几个小姐姑娘一看就是家中人官职高权利大的,穿着已经脱离了穿金戴银,到达了另一种境界——越简单越富贵。
傅眠就一个人站在远离假山的地方,看着远处的湖面发呆,对其他人打量的视线视而不见。
她平日里外出时,穿着都是以素净为主,加上她神情冷清一个人站在一边,极容易给人一种遗世独立高冷的感觉,让大多人都不想过去。
然后就造成了一种,她被孤立的状况。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小团体里,有人捏着手帕抵在嘴边,小声的和同行的女子说话。
“那就是状元郎的姐姐啊?当真是如此妙龄!”
“是啊,开始传言说她年轻貌美,我是完全不信的,可是人现在就在这里,不信也不行了!”
“听说啊,这位贵女,年岁是大了些,主要是那张脸皮子,是孩子脸蛋,不容易显年岁!”
“不愧是姐弟俩,我之前去给父亲送文书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状元郎大人,和刚入京那日一样…比这京城里大多数的公子都俊俏呢!”
“能比叶小将军还俊俏?”
“你是没在状元郎游街那日看过吧?状元郎现在可是好多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第一人选。要不是出生差了些,早就被人定下来了,哪还会有我们觊觎的道理。”
“可惜,状元郎太冷清了,沉默寡言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是更喜欢会笑,对人深情专一的男子,就像陆大人对陆夫人那样,十几年了感情还那么好。”
“阿茹,你是想说喜欢梁王世子吧?”
“嘘!小声些!”
“要我说,状元郎虽然冷清了些,我们不愿意去贴冷脸,可是这份冷清落到状元郎姐姐的身上…那可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了。我要是男子,我就不会喜欢曲婉那种温婉贤淑的第一才女,就喜欢傅贵女这样的,天人之姿,放在眼前也是一种享受啊。”
“………”
傅眠不知道别人会怎样讨论她,反正不过是好奇与恶意中伤这两种。她还在和状元府里的肥波进行精神连线。
据说陆归已经带着人出了府,准备过来参加公子骑射宴了。
如果真要在这里碰上,恐怕状元郎黏姐姐的传言就要崩了。
她正想着,那边众星拱月般的长庆长公主就开了口。
“这小花园也没什么新意,想必大家也看腻了。隔壁就是公子骑射宴,听说他们正在校场上举行比赛,要不我们就去揽月楼,看看新鲜?”
揽月楼是长公主府的另一个观景点,高近十米,是冬日赏月夏日吹风喝酒的好去处,据说长公主常与乐师登上最后层,奏乐赏景。
不过这次观赏的景色,不是假山湖泊,而是年轻男子了。
其他人一听这个,都微微红了脸,扭捏着推辞一番,当然最后也是欢欢喜喜的上去了。大概就是…红脸推辞以表敬意?
傅眠本着不惹事不惹人关注的原则,走在了人群的最后。奈何前面居然有人返回来拉住了她。
叶岚欢欢喜喜的挨着她,长庆长公主也客客气气的让了路,最后还给她挑了个赏景的好位置。
揽月楼名不虚传,凭栏坐着,轻轻一扫就可看清下面的校场上,一群年轻的公子哥正在骑马比赛,拉弯了弓射靶,还有些人就在一旁吃喝点评着。
叶岚凭着将军府嫡小姐的身份,居然也才坐在她身后,傅眠觉得这大概是长公主想招陆归当驸马,这是在给她释放善意呢。
她余光看了眼周围的几个漂亮姑娘,面生,但是看位置也能猜到,这几个都是“京城女子天团”里的中心位人物。
“状元郎也来了?!”
“那是状元郎吧?!”
身后的几个小姐姑娘突然惊呼出声,纷纷指着下面校场上的一个暗红色身影。
傅眠凝眉一瞬,往下一看,果真。陆穿了身暗红色的衣裳,正从校场外面大步流星的走进去,走路间衣袂翻飞,露出里面白色底衬和玄色的靴子。
那张脸,冷淡至极,可不就是状元府傅归嘛。
长庆就坐在她旁边,看了两眼后偏头问道,“贵女不是说状元郎不喜这些,怎会………”
傅眠心里烦躁,陆归这破孩子,净给她添堵。
她面上也露出淡淡的疑惑不解来,“他确实向来不喜这些。而且他最近和我闹脾气,这几日的确不曾出门。”
长庆微讶,“和你闹脾气?”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就想着听听她说出来的内部消息。
傅眠抿唇笑了笑,“说来惭愧,家弟从小和我相依为命长大,习惯了有什么事都找我,偶尔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也就能和我闹闹脾气了。”
有几位小姐离开凳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她几乎都能听到有些人松了一口气的动静。
一个黏姐姐的成年男说出来子丢人,可是一个身世可怜只有姐姐能依靠的成年男子黏人,好像也还能勉强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