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的宠物怎么样?”

傅眠看着小小手术台上上悲愤欲死的肥波,追着问那个宠物医生。

程宥就站在她旁边,把“被占便宜”的肥波拎起来放在手心里。

还是那个宠物医院,还是那几个店员,还是通通红着脸眼睛放光的大龄剩女。

店长兼宠物医生重重的咳嗽一声,然后温柔的对着傅眠说话,

“这只仓鼠,最近是你在养还是你男朋友养?”

傅眠一愣,偏头看了眼旁边懒洋洋的人,然后回头很正经的说,“我弟弟在养。”

程宥捏着肥波的动作一顿,眯着眸子看她。傅眠视若无睹,继续和医生说话。

“我弟弟养着的,怎么了,有问题吗叔叔?”

医生尴尬的笑了声,“不好意思。不过这只仓鼠成年了,到了发情期,加上整天和雄性待在一起,特别是年轻雄性,受到荷尔蒙的影响有点大。加上最近吃的可能有点问题,有些上火胀气。”

傅眠千算万算没想到肥波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这种需求,睁大眼睛看着肥波,艰难的说,

“所以…我的仓鼠是到了发情期,可能需要一只雄性来平衡…内分泌?”

医生点点头,“差不多的意思。”

相比起傅眠的啼笑皆非,情绪更沉重的是程宥,从他听完医生的话开始,整个人就阴沉沉的,眸子半阖着,危险的看着被他拎到半空中的肥波。

肥波瑟瑟发抖,腿儿蜷缩在一起,傅眠甚至都能听到它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从宠物医院回去的路上,程宥一直拒绝说话,看着肥波的眼神阴森森的。

傅眠捧着肥波,略为操心的自言自语,“看来一直我养着也不行,这俗话说,单亲妈妈养的女儿,都只能靠黄瓜…咳,我是说它一直憋着可能会憋出毛病来。”

程宥:“………”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旁边的女孩儿,猫眼,小鼻子小嘴巴瓜子脸,还抱着宠物,说话又软,一看就是懵懂的未成年,可是她说话…大胆得有些过头了。

到了旧篮球场外面,傅眠拎着肥波,不客气的冲着程宥昂下巴,“你可以走了,再见。”

说完马尾一甩,转身就走。

程宥气极反笑,一把拽住她,“我陪着你去宠物医院,你就这么对我的?”

她假笑一声,“我把你当同学,你还对着我石更了,你不是更过分?”

程宥眉骨一跳,“你好好说话!”

她回了个白眼,扭头就跑了。

程宥站在原地咬牙,但还是跟在后面,看着她进了小区,上了单元楼才离开。

代晓羽叼着鸡翅拎着垃圾袋,刚出单元楼就对上对面路灯下一个漫不经心的身影。

代晓羽一声“我草”,赶忙把毁形象的垃圾袋和鸡翅都扔进垃圾桶,但是满嘴的油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了。

程宥轻飘飘看她一眼,直接路过她身边走了。

代晓羽这才从美色中反应过来,“…不是,程宥,你怎么在这儿?”

程宥扭头,“送她回家。”

说完又迈开了步子。

送“她”回家?

代晓羽迷茫一瞬,这个她,不会是傅眠吧?

两个人已经发展到这种情况了?送女方回家?还是说真像上次他给傅眠说的,要夜跑必须找他?然后他就借此机会对傅眠嗯嗯啊啊…下手?

“…日,程宥是个禽兽吧?”

从那天抱着傅眠回来她就有这种想法了,特别是傅眠那几处暧昧的红痕,一看就是程宥弄的。她和唐译聊天的时候说起这个,唐译就各种回避,丝毫不相信自己兄弟会是这样的人。

代晓羽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超过了对美色的沉溺,咚咚咚跑回去拿手机。

代妈妈拿着拖把出来,“代晓羽!我说了几遍了?!不准给老娘跑得咚咚锵的!”

代晓羽不耐烦的回复,“我急着给眠眠打电话呢!”

“这么晚了你给人家打电话是在打扰人家!你以为都像你不学习的?!”

代晓羽嘴硬着对吼,“我就不能是去问人家作业的?”

代妈妈:“你当然不能!我生的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你会问作业?!”

代晓羽:“…………”

最后代晓羽还是悄咪咪给傅眠打了电话去。

傅眠接到电话的时候刚给肥波洗了澡,还在浴室里。

“喂?羽毛。”

那边是代晓羽猥琐的声音,“眠眠,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傅眠:“不猜,再见。”

“别!直接告诉你吧,我看见程宥了,他说送你回家来着…你和程宥好上了?”

傅眠:“……没有的事!”

“别不好意思啊,还是说程宥在追你?”

傅眠咚一声拍开水龙头,“他追个屁!你前两天不是还深陷程宥那张脸里不可自拔,还说要上阵男女兵,把他给勾引过来?现在说他追我,你心不痛?”

“当然心痛!那可是绝色!”代晓羽咋咋呼呼的,“看到漂亮的就得上啊!这是我的人生宗旨!”

“所以你刚才是鬼上身了吗?”她凉凉的回复。

“可是人生宗旨还有一条,要为我的朋友献出爱情呐!为了你,我决定换一个上的目标。”

“唐译?”

“…你,你你怎么知道?”

傅眠:“因为唐译一看就是喜欢大胆会撩骚的,这不是你的原话?”

代晓羽:“不好意思,提前暴露了。所以你和程宥…”

“我和程宥是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兄弟,兄友弟恭是我们的人生宗旨,对了,我是哥哥。”

冷漠的说完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话后,她毫不犹豫的切断了通话。

代晓羽拿着嘟嘟嘟的手机,迷茫的想着,傅眠的人生观大概已经扭曲了。

——

周二小考。

大概是念着不久后就要联考了,这次小考只测试了数学和物理。

傅眠做完题,靠在窗户边上发呆,视线放空,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她是不是该给肥波找一个可交配的雄性来陪陪它?再比如,肥波和雄性交配了会不会生小肥波?这要是生了小仓鼠,肥波就在这个世界有牵挂了,这样大概是不行的吧?

所以——要不要带肥波去做绝育?它那么小,能做绝育吗?

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出结论来,余光里倒是出现一抹白吸引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