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中年男人内功深厚,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十三压低声音对姜初月说的话。

他微微一笑,打断十三,“这位小兄弟放心,在下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姜大姑娘若是跟着在下过去,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十三冷冷的看着他。

白衣中年男人也不恼,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也没得选择不么?”

见阿九,十三,十四三人对他怒目而视,便又道:“这样好了,你们都跟着你们家姑娘一起去如何?”

“我们一起去!”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姜初月心中一暖。

其实若是她一个人去,肯定也是害怕的,有阿九三人陪着,而这白衣中年男人又保证不会伤害她,应该是说话算话的。

她又拉开了马车帘,看着白衣中年男人郑重的道:“那先生也得保证不伤害他们三人才行!”

白衣中年男人闻言讶异的眨了眨眼,心想这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

她还喊他为“先生”。

真是有意思。

“好,在下保证,这下姜大姑娘可以跟在下走了吗?”白衣中年男人笑问。

姜初月略蹙了一下眉,“好!”

这时那位红棉公子脸色一沉,“为何还要带这三人去?主子可不会想见他们!”

白衣中年男人见此,轻轻皱了皱眉,转身看着红棉公子笑道:“红棉公子做事情就是太不会转弯了!人家担心他们的主子,要跟着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好了,何必斤斤计较?”

说完又转身看向阿九,“我们又没有什么恶意,何必怕带着这三位小兄弟一起去呢?”

白衣中年男人这番话倒是让阿九三人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人能陪着姑娘一起去,总比姑娘独身一人被他们劫持过去要强的多。

他们陪着姑娘一起去,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也能拼死护着姑娘逃跑,这样也能对得起公子这些年的栽培!

“若不让我们跟着去,那我们宁愿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十三扬声道。

“你们敢!”红棉公子折扇猛地打开,却被白衣中年男人一扬手将他的折扇又合上了,笑道:“都不要火气那么大,多大点的事情?一起去就是了!”

白衣中年男人说完又目光严厉的扫了红棉公子一眼,“时候不早了,若是耽误了主子的事,你当得起么?”

红棉公子这才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了。

“我们早些去吧,姜大姑娘也好早些回来!”白衣中年男人见他们没有针锋相对了,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阿九已经坐上了马车夫的位置。

而白衣中年男人和那位红棉公子也走在了姜初月的马车两边,颇有几分控制的姜初月一行人的意思。

在白衣中年男人的指点下,阿九将马车行驶到琼花胡同里头的一处幽静茶馆。

白衣中年男人态度不错的将姜初月请了出来,然后引导着她进了一间雅致宽敞的雅间。

阿九三人也想跟着进去,却被白衣中年男人阻拦住了,笑眯眯的说道:“主人家要说话,几位小兄弟就不要进去了吧。”

虽然态度不算差,可这语气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阿九和十三十四伸手就去摸腰间的软剑,三人都是怒目而视。

“怎么,几位小兄弟想动手?”中年白衣中年男人依然是笑眯眯的,但眼里已经冒着寒意了。

当初在外面都不能动手,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更不能动手了,姜初月心中轻叹一声,安抚的看了三人一眼,故作轻松道:“三位大哥不用太过担心,我相信既然是贵人相邀过来做餐饭食,自然不会为难我们的!”

她这话不但是说给白衣中年男人听的,也是说给里面的那位贵人听的。

白衣中年男人暗赞一声:女娃娃聪明!

便笑道:“你们姑娘说的不错,我们主子对姜大姑娘以礼相待,你们担心什么呢?”

阿九三人听了姜初月这样说,只好退到了一边,一直沉默的十四还是忍不住的对姜初月说了一声,“姑娘小心!”

姜初月轻轻点了点头,便对白衣中年男人说道:“先生是先带小女去灶间,还是如何?”

若是可以,姜初月自然是不想见这里面所谓的贵人的,倒是真想去灶间做了一餐膳食就走了。

但她也明白,人家费了这么大力气将她弄过来,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让她来做一餐饭食的。

“姜大姑娘,我们主子很早就想见一见你了,还是先进去和我们主子行个礼吧!”白衣中年男人语气很是温和,但姜初月怎么听怎么怪异。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抿了一下唇轻,点了一下头,“那有劳先生引见了。”

见她知礼守礼,白衣中年男人也很高兴,心想:好在是一个懂事的姑娘,若是那种泼辣货色,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就今日在那红棉公子面前怕就讨不得好,不是受些皮肉之苦就是要被喂了毒针……

白衣中年男人亲自敲了敲门,雅间的门就被一个长相精致的小丫鬟给打开了。

“白大人,您来了!”那小丫鬟见到白衣中年男人唇角一扬,凑头出来看到白衣中年男人后面跟着的姜初月,便笑道:“这位就是主子想要见的姜大姑娘?”

白衣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点头,“银花,带姜大姑娘给主子行礼吧!”

那位叫银花的小丫鬟脆生生的应了,不怕生的伸手来拉姜初月的手,“姜家大姑娘快进来,我们主子等了你已经好久啦!”

姜初月看着她一脸的天真烂漫,看起来就是个纯真无邪的小姑娘。

可听她语气,定是那位贵人喜爱的小丫鬟,这样的小丫鬟哪有真的纯真无邪的呢?

等姜初月进去后,就看到主座上端坐着的年轻男子,他穿着华服,约二十五六的年纪,长相英气俊朗,身上散发着一般人不可能有的贵气。

此刻他手里正捧着一只精致的斗彩花鸟纹的茶盅,神色极为专注的欣赏着。

似乎姜初月进来,都没有打断他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