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想到的人自然就是成玄子的徒弟高流,只要高流答应了他,那么他对高流就完全可以信任。但他并不确定高流会不会答应帮他这个忙,毕竟要调查的人是高流的师父成玄子,这个书呆子很有可能出于尊师重道而拒绝了他。

总得要试一试,江小白去了高流的住处,高流正在屋内读书。自从江小白给他拿来了那么多的书,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他就一直呆在房间里读书,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还好成玄子总会时不时地把他蛟过去,询问一些情况。

在成玄子的心里,他还是蛮器重这个不怎么说话只喜欢看书的徒弟的,成玄子认为高流比他的其他徒弟都要纯粹,都要干净。他唯一可以不用提防的弟子,也就只剩下高流一个人。

其实成玄子一直想对高流委以重任,但高流总是流露出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态度,这让成玄子是又爱又恨。他欣赏高流的这种淡泊名利不争不问的态度,但又十分讨厌他的这种态度。其他弟子都想方设法地巴结他,只有高流不把他当回事。

“快请进。”

看到江小白来了,高流立马起身相迎。

“看书呢。”江小白笑问道:“上次带给你的书质量怎么样?”

高流道:“很好啊,大大地拓展了我的眼界,那些书里说了许多我以前从不知道的事情。宇宙真的很大,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啊!”

江小白道:“宇宙是无穷无尽的,而我们人类只不过是渺小的尘埃。放在全宇宙的话,怕是连尘埃都算不上。”

高流道:“是啊,对于宇宙,我们应该常怀敬畏之心。”

江小白道:“我来找你是要和你说说地宫里多出的那口棺材。”

“你去看了?”高流问道。

江小白点了点头,“我去了,也幸好我去了,要不然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怎么了?”高流问道。

江小白道:“你猜我在那里看到了谁?”

“我猜不到,你直接告诉我吧。”高流没有心思去猜。

江小白道:“我看到了你师父。”

“师尊他老人家去那里做什么?”高流很是不解。

江小白道:“你的师父在修炼一种邪功。冥灵大法,这个功法你不陌生吧?”

高流道:“当然,我曾在宫内的藏书里面看到过,这是我们云天宫已经失传了的一门邪术。我和你在翻阅祖师手札的时候也看到了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春风祖师的手札中记载了不少跟冥灵大法有关的事情,是他亲自毁掉了这门邪术的。”

江小白道:“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不过你的师父现在就在修炼这门神通。”

“什么?”高流一脸惊愕,他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不可能!师尊明知道冥灵大法是禁术,修炼禁术是违背门规的。另外,冥灵大法早已经被销毁了,师尊就是想修炼,他也没办法修炼啊。”

江小白道:“你错了,你的师尊就是在修炼这门禁术。这是我亲眼所见。棺材里面的那个人是死去的唐玉,他用唐玉的尸体来修炼冥灵大法。你想一想,你在向他汇报在地宫里面发现多出来的一口棺材的时候,你师父是什么反应?他的第一反应是让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是也不是?你再想想,为什么不让你告诉其他人?”

高流想了想,的确也有些异常,不过也能说得通。

“师父可能是不想把事情扩大化,毕竟地宫里面的都是我们云天宫的祖师棺椁。这件事还是应该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江小白道:“我原先也是你这种看法,不过在看到你师尊进入地宫之后做的事,我彻底放弃了这种想法。成玄子已经误入歧途!”

“不会的,不会的。”高流还是不肯相信,“就算是师父修炼邪术,也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江小白道:“是啊,你师父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种本事可以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高流道:“师父不会不顾门规的,而且冥灵大法早就被销毁了,我不相信你说的。”

江小白叹了口气,“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地宫一趟。”

“我……我是云天宫的弟子,没有掌门的吩咐,我是不可以进入地宫的,会打扰到祖师们在天之灵的。”

“你的那些位祖师爷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江小白出手如电,封了高流的穴道。暗处的袁霜见江小白对高流出手,立马现身。

“你要干什么?”

江小白笑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只不过是没精力花时间和这个书呆子掰扯。我带他去地宫看看,很快就回来的。”

袁霜毕竟只是个魂灵,他是没有办法阻止江小白离开的。

“千、千万不要伤害他。”

江小白点了点头,“你放心。”

下一瞬间,江小白已经带着高流进入了地宫。

“那口棺材不见了。”高流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江小白解开了他的穴道,道:“既然都进来了,就看完再出去吧。我带你看看这一口棺材。”

江小白带着高流来到了休渊的棺椁附近,问道:“知道这是谁的棺椁吗?”

“当然!是我师祖的棺椁!”高流道。

江小白道:“打开看看。”

“你疯了!”高流怒道:“祖师的棺椁你也敢开!不行,这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师父可是经常打开的。”江小白道:“想必你也知道你师祖的脾气,当年你师父可不怎么受他待见。你师父对你师祖一直有怨在心,你师祖死后,他就经常来这里鞭笞你师祖的骸骨。”

高流面色煞白,江小白所言对他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他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些。如果江小白所言非虚,那么他的师父岂不就是一个衣冠禽兽。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师父虽然不受师祖待见,可我是知道的,师父对师祖向来是敬重的,万分敬重,绝不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