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抒抬手揉了揉眉心,“撒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对!明天我们准备去悦心!”

“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那个温纯玩的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把蒋宇迷成这样!”

“这几年,你们的智商都去哪里了?”说完,他挂了电话。

张晨浩听着嘟嘟声响,“纪淮抒好像在骂我们没智商?”

“他没人性!太没人性了。”蒋宇吼道。

纪淮抒倒了一杯温水,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感冒药,扣了一粒,微微仰头吞了下去。

真痛苦!

第二天,纪淮抒的感冒症状明显好了。

纪太太见他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脸上满是笑意。“你看还是吃药效果快吧。好了就好,我还担心你去不了温家生日宴呢。”

纪淮抒安静地吃了早餐。

一边看报的纪父开口:“你和温家的儿子还没见过吧?这次正好认识一下。温续比你大六岁,是个人物。”

纪淮抒难得听他父亲夸人,他抬起眼皮,“温家现在是他在运作?”

“是啊。老温现在已经过上了退休的生活了。”

纪太太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可是温续还没结婚啊!温太太可是着急的很。”

纪淮抒:“他多大了?”

“比你大六岁,三十一了,去年过的三十岁生日。”

“为什么没结婚?”

“那你为什么没谈恋爱没女朋友?”纪太太反问。搁以前,这问题根本伤不了纪淮抒分毫,但是现在他在意了。

纪淮抒扯了扯嘴角,“没有遇到合适的女生,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纪太太看了一眼丈夫,“我看你啊,以后和老温也一样。含饴弄孙?你还是学学钓鱼养鸟吧。”

纪父看了一眼儿子,“工作事业要紧,个人问题也要抓紧。先前你在美国,我和你妈妈不催你,怕你带回个洋妞,这个我们还不能接受。你现在你回国了,你也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他喝了一口水,“温续就是前车之鉴。”

好一个前车之鉴,温续真是招谁惹谁了,竟被拿出来当反面教材。

纪淮抒到了公司,他在门口遇到季染染,“一会儿温纯过来,你带他到我办公室。”

季染染:“好的。您的感冒好些了吗?”

纪淮抒还没有痊愈,热感冒,没有个三五天,好不了。“好多了。”

季染染:“需要我帮你冲一杯黑咖啡吗?”

纪淮抒:“谢谢。”

纪淮抒对人向来绅士,哪怕是认识许多年的季染染。说的好听是绅士,其实是疏离。

温纯到的时候,季染染刚刚冲好咖啡。

温纯:“染染,帮我把钥匙交给你们纪总,我得回公司。”

季染染连忙道:“你还是自己去给他吧。”

“啊?”

“他交代的,可能有事要和你商量。”

悦心上午有个重要的会,她看了看时间,急匆匆地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她敲了两下门。

“进来——”纪淮抒正在关窗,背对着她。他穿着衬衫、西裤,背影潇洒。

“早上好,纪总。钥匙我配好了。”她把原来的钥匙放到桌上。

纪淮抒转身,一步一步走过来。见她还是一贯的打扮,左手手腕带了细红绳。他看着温纯,双眸深邃,好像在透过她看什么东西。

温纯迎着他的目光,感觉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是感冒好了?现在的感冒药药效这么快?对着他的目光,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纪淮抒有话说,“你堂哥那处房子也是你装修的?”

“是的。”

“他家什么风格?”

“简约风。”温纯心里着急,见纪淮抒不紧不慢地问话,“回头我可以把他家的设计稿发给你。”

纪淮抒点点头,“我不喜欢和你别人家一样。温续是你堂哥?”

“他是我大伯的儿子。”温纯心里苦,可不可以换个时间再谈呢。

“怎么了?让你为难了?”

温纯一咬牙,“纪总,我们九点半有个会,挺重要的,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纪淮抒看了眼墙上的钟,“我让张叔送你回去。”

温纯一怔,“不用不用。我现在叫车,到楼下可能车就到了。”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打车难。”说着,他给张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停车场,一会儿送温纯。

温纯有些不安。

“你快走吧,不然迟到了。”

“谢谢。”温纯大步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就听到身后的声音。

“温纯,改日我想去你大哥的房子参观一下。”

温纯感觉头皮有些发紧,她慢吞吞地说道:“我大哥不喜欢外人去他的家。”

纪淮抒嘴角微扬,“这样啊。这周是你大伯母生日吧,到时候我当面我问他一下?”

“你也要去参加我大伯母的生日宴?”温纯确确实实惊讶了。

“怎么?你不想我去?”他笑着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纪狗:想追求她,温续可能是个很大的障碍。

温续:我会亲自为我妹妹挑男朋友的。呵呵

其实,很多年前,纪淮抒对温纯也有过想法,只是当他看到温纯和温续一起时,他……

哎,也挺惨的。

第 11 章

纪淮抒要去参加生日宴,纪家什么时候和大伯父家有生意往来吗?

再一想,他们这个年纪去参加宴会,也是变相的认识同龄男女。

温家还有个温苒呢。

你爱去不去,关她什么事。

面上,她扯了一抹笑,“自然是欢迎的。”毫无破绽。“纪总,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温纯向张叔打探了一句,“纪先生他感冒了好些了吗?”

张叔:“吃了温小姐买的药,他今天好多了。”

温纯:“那就好。”

张叔笑着:“我们小纪总从小就怕吃药,这次真是给您面子。”

温纯:“他怕吃药?”

张叔:“是啊。每次生病都是硬抗。”

温纯嘀咕,“他是怕药有毒吗?”

张叔笑笑,“总之,这次要谢谢您。”

此时的纪氏集团会议室,气氛剑拔弩张。

“我不同意! 国外的设计师你不满意,徐佳是国内著名设计师,你还不满意。现在你说要让悦心参加。悦心有什么作品?”负责六星酒店的一位副总说道。

“刘叔,你给的那些设计稿已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了。”纪淮抒叫他一声“叔”,那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前上。

“我看,你不是看不上那些设计稿,你是看不上我们这些老骨头。”

“你和我父亲差不多年纪,还没有到老骨头的年纪。”

“纪淮抒!你要用悦心,至少要提前通知我们一下吧?”

“我现在就在通知你们。”

“你这叫通知?你和江韫私下关系好,就把酒店设计交给他?真是荒唐!”

纪淮抒一副淡然,“那又怎么样?至少悦心的设计稿能看。对比公司两年前在新区开发的两处购物商场,夏天漏雨,怎么?现在流行室内看瀑布吗?”

纪淮抒的讽刺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小少爷的刀扎的有点狠,一点情面都不给了。

“纪淮抒!”真是年少轻狂!

“酒店接下来的事就不劳各位操心了。”简单利落,一点情面都不留。

众人气呼呼地离开会议室,几位老人对纪淮抒真的恨得咬牙切齿。臭小子小时候看着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不近情面。

他这是要把他们都赶走啊。

会议结束后,纪淮抒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咖啡。

季染染拿着文件站在那儿看着他,以前她真的不了解他。以为他只是家境好、学习好、长得好,现在看来,他们是不一样了。

狠厉、果决,这是纪淮抒天生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