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越是语气平静,就越是掩饰不了他眼底的心虚。

而这一切,都被那拓看得清清楚楚!

他暗自冷笑一声,认定自己抓住了那延的“小辫子”。

也认定眼前那面墙里一定就是密道的所在之处。

他冷笑一声:“墙倒是没什么奇怪,就是这墙上漆可就奇怪了。”

那延:“你什么意思?”

“上面的漆,是刚刚刷上去的吧?”

呃!

刷上去的?

屋内的人一听,纷纷往那面墙瞧去。

墙上的漆确实是新的。

看上去,还是才刷上去不久的。

尽管大致看上去与周围的墙面颜色没什么区别,但要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墙上的漆其实都还没干。

那拓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假,就直接用手指在上面重重的擦了一下。

漆色掉了些。

沾在手指上!

他唇角一勾,得意至极:“我说的没错,这漆……就是才刷上去不救的。”

声音很大。

掷地有声!

那延坦然自若,心理素质极好。

解释道:“那是因为之前墙体裂开,所以重新刷了一层漆盖了下,难道我王府刷一个漆,也要弄得人人皆知?”

真是嘴硬!

那拓拿出手帕,将手指上的白漆擦干净,然后将脏帕子随手往地上一扔。

懒得显得揭穿他,只道:“既然不奇怪,那就凿开看看。”

二王府的人听到后,一阵哗然。

十分震惊。

凿墙?这也彻底惹怒了那延,他心里克制的情绪一瞬便爆发出来:“那拓,你带着人来我府上大肆搜查,我都已经忍了!你现在竟然还想凿开我府上的墙,这就是摆明了要跟我的

作对!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拓不畏道:“一面墙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哥,那可是面子!

你能忍受别人闯入你家里不说,还要凿你家的墙吗?那延衣襟内双拳紧握:“我不想再跟你废话,府上各处,你的人都已经搜遍了,既然什么都没找到,就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再生事端,就休怪我出动府兵,将你压去父王面

前。”

让你尝尝什么叫笋子炒肉的滋味。那拓眉色一凛:“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你偏不让我凿墙,我就偏偏要凿!看看这墙后面到底是藏着金子呢?还是银子?若是凿坏了,我就亲自去工部

一趟,让他们用金粉……给你补起来。”

“……”那延愤怒至极,“我警告你,如果你现在再不收手,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我要是不凿开这面墙,我才会后悔。”

“冥顽不灵!”那延深吸一口气,“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到时候,可不要来怨恨我。”

这口气,他暂时吞了!

那拓根本不顾他的警告,扬声下令:“给我凿!”

声音很大。

坚定十足。

认定那墙后面一定就是密室的所在之地。

于是,几个侍卫便赶紧找来了工具。

开始奋力的凿墙。

动静闹的很大!

府上的丫头小厮都围在与院门外使劲往里瞧。

一炷香后,墙体终于被凿开了。

果不其然,墙壁的后面……真的是空的!

墙砖一一倒了下来。

露出了如门大小的密道!

掀起了一阵灰土。

同时,一股冷意也从里面扑了出来。

让人冷的发抖。

那拓激动的双眸放大。

双手暗暗搓了几下!

难掩掩饰兴奋的情绪。

他走到被凿开的墙面前往里看。

里面很黑,有一条可以下去的石阶。

容纳五个人的宽度。

他哈哈大笑一声:“果然,这墙后面真的有乾坤。”说完,他转身看着那延,眼底狡黠万分,“那延,你就等着受罪吧。”

说完,便命人提来几盏灯笼,然后带着自己的侍卫沿着石阶下去了。

那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去,那双原本愤怒紧张的眸子渐渐阴沉起来。

身边的侍卫贴近道:“王爷,三王爷果然上当了,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阴险一笑:“就在外面等。”

“是!”

那拓啊那拓,谁笑到最后,还不得而知呢!

那拓带着人延着石阶往下入,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透着微光。

他很激动!

一心想赶紧找到二王府有密室的证据,然后好好告他一状。

便加紧步子,越走越快!

可是——

他身边一个提着灯笼的侍卫突然阴森森的开口说:“王爷,这怎么越来越冷?”

加紧双臂,哈了一口冷气。

那拓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确实越往下走,就越是冷。

冷到骨子里的那种。

可是又说不上来。

莫非是因为这密室是挖在地下,所以潮湿而冷?

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那种预感就越发强烈。

他咽了咽口水:“别废话,继续走,”

众人加快步子。

走到了那间闪着微光的密室。

然而进去的时候,众人惊讶。

那拓震住!

瞳孔瞪大!

犹如被人当头一棒!

更如被人一剑穿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眼前根本没有什么密室。

而是……一个冰窖!

那一块块垒起来的大冰块几乎填满了整个密室。

周遭都散发着寒气!

比身处严冬之下还要冷凛。

侍卫也目瞪口呆,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哆哆嗦嗦吱出一句:“王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哼!”那拓气急败坏,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一气之下,他将手中的灯笼狠狠往地上一丢,转身离开。

出了密室,他就看到了那延那张阴险的嘴脸。

顿时火冒三丈!

咬牙切齿的上前质问道:“你阴我!”

声如洪钟。

就连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丫头小厮们都听到了。

看来里面是一场大戏啊!

各个都十分好切,巴不得伸长脑袋。

奈何有府兵在门口,根本进不去。面对那拓的质问,那延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无辜笑意:“怎么能说是我阴你呢?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听,偏偏要凿开这面墙看个究竟,现在……那里面是密室?还是冰窖?想必你这双眼睛应该看得清清楚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