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迷突然眯起眼,像似想到了什么。

“你告知我她有病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盛敖摇头。

“这是最高机密,上面特别交代过,绝不能告诉你。”

由于康栋的原因,警方与军方对苏迷非常防备。

为了让她从被监视状态,成为一名警务人员,他多次提出申请。

直到苏迷协助侦破多起案件,又通过多重心理考验,他们才准许她参与其中。

可为了万无一失,他们仍然禁止他,对苏迷泄露苏媚的病情。

唯恐她为了亲情,做出徇私枉法的行为。

苏迷蹙眉思索,细细分析。

“如果内鬼只是特案组的人,苏媚必定不知道,我得知她生病的事。

可她一直试探我,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上面有内鬼,二是她只是试探我。

若我表现出知情模样,她直接可以判定,我们已经怀疑特案组有内鬼。

若我并不知情,她会觉得,你没完全信任我,之后再抓住这一点,离间我们的感情。”

男人冷冷眯起眼:“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如果你想到了谁,最好谨慎留意那人的举动,而且要小心,他反过来算计你。”

苏迷内心阵阵感慨。

不管任何圈子,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

但这种现象,只能逐步削减,而不能完全杜绝。

人心难测。

内心的不满足,会让许多人发生难以置信的改变。

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苏迷看着审讯室的女人,眸光微沉。

即使苏媚演技再好,面对她时却没有任何实质情感,有的只是虚无伪装的哀戚与悔恨。

除了想让她可怜她,给她移植骨髓,还想试探警情。

自作聪明的女人,她倒是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

警方在行动之前,并没有申请拘捕令。

加上没有犯罪证据,苏媚请来的律师,当天下午就将她带出了警局。

苏迷全程没有出面。

但当晚,苏媚打来了电话,又是一番苦情表演。

苏迷挂断电话,直接拉黑了她。

在那之后,苏媚死缠上|她。

每天给苏迷送餐食,下班的时候,又在警局门口等着她,简直比那些追星族,还要疯狂!

可不管她做什么,苏迷仍旧不闻不问。

警方更加相信她的同时,苏迷渐渐发现,盛敖每次送她回到别墅,却总是临时有事离开。

并且,他开始不在别墅过夜。

苏迷虽然不清楚,其中具体内情,但她却能确认,苏媚开始对盛敖下手了。

有一天。

两人下了班,去菜市场买了菜,准备做些好吃的。

可就在他们回别墅的路上,盛敖接到一个电话。

通话过程中,盛敖眉眼阴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我跟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话落,盛敖将电话挂断,神色愈发幽冷。

“你家人知道我们的事了?”

苏迷转头看向他,眼中尽是了然幽光。

盛敖没说话,但苏迷已经完全肯定,确实如她心中所想。

苏媚必定将她的底细,泄露给了盛家。

苏迷眯了眯眼,心思百转间,终是下了决定。

“停车。”

盛敖没有丝毫反应,目视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

“盛敖……。”

苏迷话音刚起,黑色吉普车,猛地拐进偏僻公路,转了几个弯,最终停在海边公路上。

车子停稳那瞬,苏迷还未反应过来,副驾座位突然被放倒。

紧接着阴影笼罩,铺天盖地的吻,差点将她吻懵!

“盛敖……盛……唔!”

适才稍稍启唇,灵活粗粝的舌,倏地钻入唇间,大力的吮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苏迷被迫承受着,男人汹涌而不再克制的吻。

就在他将大手探入的那瞬,苏迷怔然片刻,放软僵硬的身子,伸手捧住盛敖的脸,极轻极柔的回应。

男人身形微顿,凝眉睁开双眼,一瞬不瞬望着眼前的少女。

“迷迷……。”

“嗯,解气了?”

盛敖紧抿薄唇。

片刻后,哑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苏迷勾着唇角,顺势揽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让你担心又无奈,还要跟我一起,陪那个疯婆子演戏。”

“我觉得自己很窝囊……。”

“盛敖,事关于我,我出面解决,自然最有效,如果事关于你,我也只能被动配合。”

说话间,苏迷顿了顿,满脸正色道:“不过有件事,你不得不承认。”

“什么事?”

盛敖神色莫名。

苏迷忽而傲娇扬眉,得意道:“我比你聪明,还撑得住场面,遇事冷静又理智,以大局为重……。”

“是,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

苏迷因为男人的话,顿时笑开了花。

十分钟后。

黑色吉普车,继而前行。

来到翠湖别墅附近的路口时,车子倏地停下。

苏迷猛地打开车门,拎着菜走下车。

紧接着,盛敖也走了下来。

他本想去追,可苏迷已经走远,盛敖猛地踢了一下车门,而后发动车子离开。

*

回到别墅。

苏迷将大骨洗好,放进锅里烧开,过了一遍水,又加入食材,小火煮着。

随后将蔬菜、荤食、菌菇以及豆制品,全部洗好,切好,放进盘子里,端上了桌。

剥了蒜和切了葱、香菜以及红辣椒,放在搅碎机里,搅成碎末,又加入调料。

最后,将烧好的大骨汤,转到电磁炉上,加入火锅底料。

转身打开冰箱,拿出几瓶啤酒,苏迷打开一瓶,直接整瓶灌了两口。

“叮咚。”

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苏迷唇角微勾,放下手中的啤酒。

来到门口。

苏迷透过猫眼门镜,清晰见到门外来人时,唇角笑意更深。

她没有开门,而是转身重新坐回餐桌前,又大灌了几口啤酒。

过了一会。

门铃声再度响起。

苏迷不闻不问,开始倏涮火锅。

外面的人,再也没了耐心,扬手拍响木制大门,带着哭腔的女声,低声下气开了口。

“小迷,是妈妈啊,你开门好不好?”

“小迷,妈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

紧随着女人抽泣声,越来越响,紧闭的大门,倏地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