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迷来到后院,简单收拾了房间,当天晚上,便在无妄的院子里住下。

翌日一早,无妄命明静去准备,苏迷剃度的仪式。

苏迷摸了摸头发,其实还真有些不舍得,毕竟她亦是女人,亦爱美。

但是为了任务,剃了便剃了,左右剃了还能长出来。

苏迷先是沐浴更衣,随后来到大雄宝殿。

众弟子已然到场,无妄正要按照剃度仪式,为苏迷进行剃度,授三皈五戒。

这时,大殿外突然走进一袭白衣的青灯。

无妄刚拿起剃刀,青灯突然出声说道:“昨日我夜观天象,此弟子与我有三世师徒之缘,不知无妄师兄,可否将此弟子让给我。”

苏迷双手合十,正紧紧闭着眼睛,突然听到青灯的声音。

她梭然回过头,看向一袭白衣,头戴帷帽的青灯。

后者的视线,一直落在无妄身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迷几不可闻哼了一声,扁扁嘴,重新回过头去。

竟然这么冷酷,那她亦不要理他了!

“无妄大师,请继续为弟子剃度,剃度完了,弟子还要去伙房做饭呢。”苏迷催促道。

面纱下,青灯眉心一皱,脸色有些难看。

无妄见此,勾唇笑道:“师弟,他只是庙里的小沙弥,目前还不是浮屠寺正式出家的僧人,你我又是师傅的亲传徒儿,收徒亦要慎重。”

青灯不再言语,凝眉看向苏迷的后脑勺。

然而,即使知道他在看自己,苏迷却连头都没有回。

最后,青灯挥袖而去之际,苏迷心尖颤了颤。

剃度仪式继续进行。

无妄拿起剃刀,三千青丝,一缕一缕落下。

苏迷重重闭上眼,口中默念着佛经。

无妄赐其法号清弥,相授三皈五戒。

苏迷拜谢完众位师兄,剃度仪式完毕。

紧接着,苏迷出发去伙房,给寺庙里的僧人做斋菜。

寺庙里的小沙弥不多,极大多数都是正式出家的僧人,要接收菩萨戒,在太阳过了正午之后,不再吃饭。

故而,中午这一顿,需要做的饭菜,数量很多。

苏迷虽是女子,但在灵力与自身功夫的帮助下,干起活来,丝毫不费吹飞之力。

伙房那些五大三粗的和尚,原本见苏迷身材瘦弱,心想她绝对吃不了这苦头。

然而见到这一幕,他们瞬间改变之前的想法,从而由衷的佩服。

开饭时间一到,苏迷跟几名伙头僧,每人拿着盛着饭菜的木桶,开始布菜放饭。

不一会儿,明湛跟几名武僧,走了进来。

他们刚在桌前坐下,其中一个眼尖的武僧,连忙拍了拍明湛,朝苏迷的方向指了指。

明湛顺着他的手一看,立即瞪大双眼,起身走了过去。

“小子,你怎么做了沙弥,不是应该在无妄师叔门下么?”

苏迷正帮忙布菜,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明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过去,打开明湛的手,勾着唇,实话实说:“我怕啊,怕跟你们住在一起,你们要欺负我,所以我放弃那份殊荣,改做了伙头僧。”

明湛其实是个暴脾气,听苏迷这般一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想起了青灯,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斟酌片刻,微微颔首:“抱歉,昨日确实是我的不对。”

“没事,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我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师兄等会还要去练武,快去吃饭罢。”苏迷笑着说道。

明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神色怔了怔,随即皱着眉头,转身回到桌前。

作为武僧,体力消耗极大,明湛自然要多吃好几碗。

苏迷很是殷勤给他添了饭,明湛以为她是真的不计前嫌,然而当他走出饭堂,进入练功房时,肚子里传来咕唧咕唧的声音。

明湛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忍不住放了超级响亮的臭屁!

紧接着,练功房所有的僧人,在同一时间,全部都捂住口鼻,满脸嫌弃的样子。

明湛的脸上很难看,气急败坏道:“放个屁怎么了?难道还不准人放-屁不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

“你们……唔!好好练功!都别偷懒!”明湛刚想说些什么,肚子里猛地一疼,连忙吩咐一句,快步跑出练功房。

明湛离开后,一群僧人哄然大笑。

当天晚上,苏迷便听人说,明湛整整拉了一下午,最后整个人拉到虚脱,被其他人抬回了住所。

苏迷那叫一个得意的笑。

她不是不小心眼的人?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

苏迷回到无妄的住所,刚来到后院,无妄突然叫住她:“清弥。”

“怎么了?”苏迷回过头,疑惑看向他。

“跟我过来。”无妄说完这句话,转身便朝房里走去。

苏迷沉吟一瞬,跟他走了进去。

紧接着,便看见无妄开始脱僧袍……

苏迷脚下一顿,立时皱了眉头。

即便让他爱上自己,她亦不想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无妄大师,弟子肚子有些痛,上个茅厕先。”苏迷说完,转身便跑。

“难道你是女子?”

苏迷刚跑一步,无妄突然出声。

她当即怔了怔,随即转身瞪向他:“谁说的?弟子自然是男子!”

无妄见苏迷气鼓鼓着小脸,勾唇笑了笑:“我们都是男子,为何我脱僧袍,你便要跑?”

苏迷皱眉的同时,捂住肚子:“弟子这不是肚子痛么?”

“你会不会上完茅厕,便不会在回来了?”无妄轻描淡写说道。

苏迷心下一虚,面上却满是认真:“怎么会呢,弟子去去便回。”

“好,我等你回来再洗。”无妄抬手拢了拢僧袍,在凳子上坐下。

苏迷忍不住骂x,但还是笑着颔首道:“是,弟子解决完了,立刻回来。”

话音刚落,她转身便跑出房间,往茅厕方向跑去。

于是乎,苏迷在茅厕里,整整蹲了半个时辰,最后脚都麻了,心下一横,提上裤-子,系上裤腰带,走出了茅厕。

麻蛋,以前又不是没看过岛-国片、钙-片,眼下不就是一具男体么,她苏迷会怕?

开什么国际玩笑!

苏迷雄赳赳气昂昂进了房,完全没有看到,一剪白衣身影,施然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