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真的要和他一起离开?”收拾着手中的衣物,灵心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付挽宁。

怀里抱着孩子,付挽宁笑的轻柔,“你是想问我为何突然决定随他走么?”

“嗯。”点点头,灵心似乎想劝,道,“你和他并无什么感情,又何必……”

默了默。

付挽宁垂了眸,对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自己都意外,却还是道,“我意已决,多说无益。”

“既如此,灵心定然紧跟着你。”灵心沉默了下,心下有些闷闷。

知道她还在想念着仅有一面之缘的王方,付挽宁也不责怪,柔柔道,“注定在一起的人,终究会在一起的。不是么?”

“是,灵心明白了。”听出来付挽宁言外之意,灵心收起心里一丝小小的不甘心,道。

“走么?”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百景的询问。

“这就来。”

付挽宁应了一声,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抱好,出了门。

秋日,业已经缓缓来临。付挽宁趴在百景为自己安排的马车车窗前,看着道路两旁已经开始掉落的叶子,心下一片躁乱。

自自己穿越而来,差不多已经两个年头过去,大概,是真的不可能回去了吧?她躲着百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哪一天,自己突然消失回了现代,届时,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恋,该作何处置?

“百醇……”一枚微微泛着枯黄卷边的叶子飘到她手上,付挽宁却又念起百醇的名字。

“婉儿,我在。”

出人意料的,百醇的回答声陡然传来!

付挽宁一惊,慌忙抬起头,却没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自嘲起来,“是我太想你了,连幻觉都出现了?”

“不是幻觉,婉儿。”旁侧,百醇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付挽宁倒是听的真切,猛地向后靠去,果然见百醇正运转着轻功跟着马车。

秋风瑟瑟,撩起他月白色的衣袍,却不显凌乱,反而风度翩翩英姿非凡。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只有付挽宁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心下一喜,转瞬想到他对自己的怀疑,又拉下来了脸,“又来找我做甚?”

“你跟着他不安全,随我回去!”

抬头看了一眼在前方已经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的百景,百醇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气势。

“百醇,你这话什么意思?”前方,百景终于发声。

“这话什么意思?你不由分说就将朕的贵妃带走,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解释?”百醇闻言,径直向前,一把将马缰拽住。

甚至没有发出“驭”的一声,就强势粗暴的将马拽住。

见百醇这般动作,百景对百醇的怒火噌一下子就蹿上了心头,“百醇!你做什么!”

“做什么与你有关,需要向你解释?”百醇也是愤然,对百景私自将付挽宁拐跑的事情耿耿于怀。

在他们争执之间,马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鸣,在原地刨了两下马蹄,停了下来。

付挽宁还趴在窗外,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却没有做声,没有阻止,也没有偏向哪一方。

她现在心里很纠结,对于自己对百醇到底是什么感情,她自己也把握不清,前两天他误会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心都要碎裂。

而今……

“百醇,你又何苦再找我过来?”见到马儿已经停了下来,付挽宁掀开帷幕,却没有下马车。

听到两个人争执的主角终于发出声音,二人齐齐看向她,各占一边,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都在她的回答。

付挽宁却没看百景,径直盯着百醇的眼睛,“你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要过来找我?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如果你给不出来合适的理由……心下顿时涌现出一阵阵的寒凉,紧张等着百醇的回答,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那晚,是我误会你了。”默了默,百醇实在是不擅长解释,说了这么一句话。

付挽宁一愣,突然笑道,“你想误会我就会说我吗?那我现在也想要误会你了。”

话落,不等百醇回答,便对百景道,“我们继续赶路吧,不要管他。”

“嗯。”大概知道付挽宁现在对百醇是什么样的感情,百景听罢立刻挥舞起手中的鞭子。

“驾!”

随着他声落,受惊的马儿立刻向前继续飞奔起来,被付挽宁华丽丽无视的百醇一个翻身,径直掀开帷幕进去了车厢里。

“婉儿。”害怕再像以前一样再次失去付挽宁,他现在不敢放弃任何机会,“你要信我,那天晚上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那我现在不想原谅你也只是一个误会,原谅我不想原谅你,好吗?”原话奉还,付挽宁神色逐渐冷了下来,对着百醇道,“对不起,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只要百醇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心里就会有无尽的烦恼。生怕他在自己面前再多呆一秒,自己就忍不住和他回去,付挽宁满心纠结,只好先让他离开。

“可——”百醇还想解释,却突然听到一声甜甜的孩子的呼唤。

“爹——”

是平儿。

付挽宁心下一慌,连忙扭头看向在灵心怀里的孩子,此刻他显然已经醒了过来,正一脸茫然的看着百醇。

“爹——”

又是一声甜甜的呼唤。想起来百醇曾经教过他叫爹,付挽宁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

孩子粉嫩嫩的脸颊,甜甜的声音,像是上天送给她的小天使,如果就这样让他们没有了父亲……付挽宁想想便忍不住心痛。

见到平儿唤自己,百醇心里也是没来由的柔软下来,那就是身为父亲独有的爱,瞬间蔓延在整个心头。

“你不和我走,让他们怎么办?”再次看向付挽宁,百醇似乎又多了几分底气。

而马车外,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的百景,紧紧皱起眉头,付挽宁有孩子,这是永远扎在他心头,一根拔不下来的刺。

“他们……”看着两个孩子,付挽宁心里柔软下来,蠕动了下双唇,眼看着就要答应百醇,却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态度突然变得斩钉截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