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大喊,“践人!竟然喷我!”

黄蓝毛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勉强睁开,伸手就抓~住了季雅兰的手臂,胡乱地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季雅兰也不是吃素的,长长的指甲对着男人的脸部就狠狠地抓了下去,那男人一巴掌没呼道到更是恼羞成怒。

大手抓~住季雅兰的头发揪了起来,两人厮打在了一起,路人纷纷远离,季沫若在一边焦急地直跺脚,手里的喷雾对着男人猛地喷下去。

那黄蓝毛狠厉地踹了季雅兰一脚,季雅兰被踹的连连后退,连~发丝都被扯了不少,刚串过来气,就见女儿的手被那男人使劲抓~住。

一张被化妆品堆砌的妆容完全糊掉,横着一张脸,就要冲过去,可是比她更快的男人的手。

在黄蓝毛举起手要朝季沫若甩过去的时候,手在半空中便被人制止住了,“妈的,别多管闲事!”黄蓝毛呸了一声,骂骂咧咧。

可是迎接他的是,手臂被人弯成了九十度,严重变形,甚至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而始作俑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男人的小臂很粗~壮结实,捏着黄蓝毛如同捏着一只蚂蚁。

黄蓝毛疼的龇牙咧嘴,总是放开了牵制住季沫若的另一只手,身子弯曲求饶,“饶命啊!我不敢了。”

季沫若立马跑到了沈建濛的背后,沈建濛锋利的锐眸落在黄蓝毛的手上,削薄的唇紧抿,一个用力,咔次一声,骨头裂了。

他神色冷淡地放开了手,话语阴沉冰冷,“纸!”

季沫若愣了愣,而后会意,从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沈建濛接过擦了擦手,直接扔掉。

男人随后一言不发,长~腿迈开,朝着车里走去。

周围的人虽然不同情黄蓝毛,但是却也对沈建濛的行为嗤之以鼻,在看看那辆宾利,更是浓浓的鄙夷,有钱人就可以瞧不起人啊!

季雅兰满身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却是不肯罢休,最后还是季沫若把她拖进了车里。

“就应该把那人渣送进监狱,太不解气了。”季雅兰满嘴抱怨,眼神里更是闪过一抹狠辣之意。

“还嫌闹得不够大吗?你是想明天的报纸、网络都是关于沈家大少奶奶街头和人打架、撒泼,沈家大小姐被人当街非礼的消息?”男人冷嗤,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修长,从储物柜抽~出烟点上,那慵懒地样子,丝毫不像刚把一个人的骨头硬生生地掰断。

“妈,就是,要不是二叔,我们就惨了。”相比季雅兰的狼狈不堪,季沫若没有受什么伤。

“若若,你有没有怎样?”季雅兰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打量了下季沫若,急切地问。

“我没事!”

“是,你没事!那个人渣竟然还敢打你的主意,也不照照镜子看他是什么东西?”季雅兰脸色涨红,因为愤怒,脸上松弛的肉都揪在一起了。

“你还是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男人吞吐云雾,青白的烟雾缭绕,声音低沉浑厚,透着吸烟后的沙哑,却更是撩人性~感。

季雅兰很不满沈建濛的态度,简直目中无人,却又无言以对,从包里拿着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手臂上有淡淡的青紫,妆全都花了,满脸皱纹和斑纹。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回去见人,季雅兰抿了抿唇,僵着笑容,“小叔,你把我放在爱丽丝美容院就行了,你先送若若回去就好了。”

男人没说话,指间的烟蒂还在燃烧,车窗摇下,夹杂着炽~热的风吹散了男人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男人单手搭在车窗上,最后深吸了一口,待烟蒂快要燃尽时,掐灭了扔掉,随后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沈建濛把季雅兰送到了爱丽丝美容院,季沫若坐在后座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家的二叔,“二叔,你今天真是太帅了。”

男人冷峻的面容听到这句赞美脸色没有任何波动,没有得到回应,季沫若失落地撇撇嘴,可是又不甘心,他好像一直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一样!

“二叔!”

“再说话就下车!季沫若,别得寸进尺!”男人暗暗地警告,深眸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季沫若一噎,连忙止声,眼眶渐红,垂在身侧的手却暗暗地捏紧了包带。

到了沈家门口停车,沈建濛却不打算进去,可是佣人已经进去通报了,沈建濛只好开了进去。

等待吃饭的时间,沈建濛在院子里接了几个电话,无非就是工作上的事情,男人穿着蓝色的衬衫,单手插在裤袋里,原本坚硬俊朗的五官轮廓在橘黄色的光线晕染下变得柔和。

挂了电话,他并没有立刻进来,而是抽了支烟,男人性~感的薄唇吸着烟,深邃幽深地黑眸微微眯起,自有一股慵懒地优雅。

季沫若有一瞬间都看愣了,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花痴,白~皙柔嫩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笑意,朝着男人走过去,恰在此时,男人转身看了过来。

“二叔,吃饭了。”

男人‘嗯’了一声,单脚踩灭了烟头,径直越过季沫若进去。

晚餐的时候,季雅兰赶了回来,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下自己碰到朋友就多聊了一会儿,沈建濛淡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事不关己。

沈老爷子应了声,坐在主位,叫佣人开饭。

“建濛,过几天若若要和傅容去海边度假,缪斯不是开发了海边度假别墅吗?你能不能安排安排!”季雅兰装似无意地开口,这引来在座的其他人神色各异。

本来今天沈建濛送季沫若回来就很怪异了,沈建濛一向是不待见沈家人的,这么这会儿大哥这房倒是和他亲近起来了。

而且他们也没忽略季雅兰口中的傅容,三年前,季沫若名义上是和傅容出国了,可是谁知道真假,这会儿又提起来了,难道是要成了。

沈老爷子听了,看向沈建濛,“建濛,若若是你的侄女,你看着就方便方便!”不管大儿媳的用心是什么,只要沈建濛能够融入到这个家来,沈老爷子自然乐于其成的。

沈建濛放下筷子,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这块不归我管,但是不管谁去我都会与人方便。”推开椅子,男人起身,淡淡启唇,“我先走了。”

一时间,各人各有算盘,季雅兰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色难看,季沫若无谓地耸耸肩,像是早料到了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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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宾利疾驰在霓虹闪烁的路上,沈建濛拨了一个电话,“亚澜湾那边是不是还有工程要视察,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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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浓郁的咖啡馆,季沫若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过她没有频繁地看表,脸上没有焦急的等待,而是安安静静地拿起了侍者送来的杂志,神色淡然地一页一页翻过,咖啡香气四溢,傅容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俊眉略微有些诧异地挑了挑,他拨了拨细碎的墨发,淡然地走过去坐下,要了一杯拿铁,加糖。

听到声音,季沫若的眼睛从杂志上移开,刚好看到他的淡紫色的衬衫领口松了三颗,她的视线落点就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长指一挑,男人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拿开了杂志,看了眼杂志上半~裸的男模,略微轻佻地开口,“不觉得我比他们更有看头吗?”

季沫若淡然一笑,认真地打量了起来,而后状似点了点头,“是比他们有看头,你对任何相亲对象都这么说吧!”

没错,傅容今天就是来相亲的,被他老妈硬逼着来的。

自从陈玉有意撮合傅容和季沫若,她就不放过任何机会,先是出国留学,又是现在。

傅容是故意迟到的,虽是三年前有过几面之缘,也暧昧地交往了一段时间,可是那时候毕竟没有正式提出来,他对小时候的那所谓的破事儿也提不起兴趣,今天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虽是早知道他迟早要走到商业联姻这一步,可,至少不是现在。

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糟!

“不,你是第一个!”他挑眉一笑,眼角眉梢都染上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