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仰靠在椅背上,脸色隐匿在黑暗里,夏乐橙坐在他的身边,可以察觉出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说吧!”他淡淡地说道。

夏乐橙一愣,不知道他要她说什么?她有什么是必须要向他交代的?

是关于季沫若跌倒的那件事吗?跟她秋后算账了。

她苦涩的扬起嘴角,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的侧颜,“季沫若不是我拉倒的。”

“我承认季小姐跌倒我要付一小部分的责任,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是稍用力了一点,但是那力道还不至于让她跌倒。”

“就这个?”傅容微微挑眉。

他那怀疑的语气让夏乐橙心里郁闷又难受,她挺直了腰杆,淡色的薄唇紧抿,“就是这样,不管你想不相信,我都不是有意而为之。”

只见她说完,傅容的脸色更不好了,下颌紧绷,锋利的锐眸似要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戳出两个洞来,他根本关心的就不是这个破事儿。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拉倒季沫若的,就算是故意的,根据人的本能,季沫若也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身体只会往后倒不会往前倾。

“你跟沈建濛是怎么认识的?”他沉声开口,声线压抑紧绷,前面的徐伯已经自觉地升起了隔音板。

夏乐橙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他的气息摄人压迫,傅容见她又沉默,倾身靠近,粗~鲁地扳过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

“他...救过我,三年前。”下巴被他狠狠地掐着,夏乐橙艰难的吐字。

“是三年前那次在水晶宫?”锐眸危险地眯起,厉声说。

“不...是,他后来...又救了我。”

“所以你们就一来二去勾搭上了?”傅容冷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的。”夏乐橙使劲地摇头,因为他的误解,委屈地瘪着嘴角,喉咙一梗,眼眶又泛红了。

“我被人打,在他的商场,他送我去医院。”她终是哭着说了出来,声音哽咽,泛着心酸委屈。

傅容怔怔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英俊的面容有瞬间的失神,声音有一丝颤抖,“怎么回事?”

眼泪迷蒙了视线,下巴因为他用力过猛有几道红痕,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呢喃,“我不知道,我就是去买个东西,然后就有一个人出来打我,然后沈...他刚好路过救了我,送我去医院,后来我在便利店兼职也见过他几次,他也是我同学的哥哥的朋友。”

夏乐橙断断续续地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傅容,他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水润的眸子,棱角分明的俊颜此刻紧绷如一尊雕像。

“你生气了吗?”她糯糯地低语,样子可怜又可恨。

“我不仅生气,而且很生气,你被人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气得是这个,更气她竟然瞒了他这么多事。

“你那时候忙着出国的事情,而且可能那个人也被警察带走了,我就没说。”她怯怯地说。

而且那时候你和你的女朋友忙着约会呢!她只是一个小女佣,有什么资格去找你帮忙呢!她失落地低头,闷闷地不说话了。

“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认识。可能有病吧!认错人了。”她蓦地抬头,眼里一闪而过恐慌,躲开他的询问,低声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提了,更害怕让傅容知道是周行的话,他会闹出更大的事情的。

“那季沫若说在医院见过你,就是那次?”对她的言词,傅容自有打量,继续问道。

“嗯。”想起了什么,略有些酸酸的开口,“而且当时她还说,是她的男朋友陪她来的。”

傅容不置可否,性~感的薄唇一勾,语含嘲讽,“那今晚又是他救你的?”

“是刚好遇到的,他看我可怜吧!”她自我贬低地说了句,轻扯了下嘴角。

“原来商场上阴狠毒辣的沈建濛同情心如此泛滥,随随便便地就去同情一个人,夏乐橙你是脑子秀逗了吗?再说你哪儿可怜了,不是挺能干的吗?一个人就跑了,谁让你走的?”一连串的质问在她耳边响起,分贝大的震得她耳朵都疼了,她侧身歪着脑袋。

“打你接话还关机,你能耐真是大了啊?”他的手在她额头上点着,口水都喷到她脸上了,夏乐橙自知理亏,任他蹂~躏。

见她不反驳不反抗了,傅容又觉得没趣,哼哼地饶过了她。

“我手机死机了。”等他气消了会儿,她才低声嘀咕道。

“你人怎么不死机的,手机拿来!”愤愤地骂完,他又冲她厉声冷喝。

夏乐橙默默地把自己的老古董拿出来,递给他。

“把卡拿出来!”他沉声命令,夏乐橙又乖乖地把卡拔~出来。

傅容伸手拿过手机,看也没看一眼,然后摇下车窗,直接扔到了外面。

“哎,你干嘛扔我手机?”她冲他喊道,愤愤地看着窗外,可是汽车早已疾驰而过。

“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傅容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勾唇邪笑,夏乐橙都要气死了,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喏,我的先给你用。”他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超薄智能手机给她,幽幽地看着她。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霸道地拉过她的手,塞到她小小的掌心里。

手机是黑色的款式,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夏乐橙愣愣地,一个男人都把他的手机给你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夏乐橙你在想什么呢!他的事情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自作多情,不要乱想。

“这张卡报废,重新买张卡,以后手机里别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的电话。”他又恶狠狠地警告道。

“凭什么?”她抗议。

抗议无效!直接忽视!

“还有,以后离沈建濛远点,包括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懂?”低沉冷漠的嗓音沉沉落下。

傅容不知道在他走后,这个小女佣到底还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她和沈建濛仅仅是认识?

沈建濛那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他可以肯定他看小女佣的眼神绝不仅仅是可怜同情,那是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不过,他傅容的人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觊觎的,他的人他宁愿毁了,也不愿拱手让人。

“凭什么?你太霸道了,”她的反抗在看到他黑的无以复加的脸时,气势瞬间又降了下去,声如蚊呐地嘟囔。

她的不满抱怨全都传进了傅容的耳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凭你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卖~身给我了,而且我就霸道怎么了,我还要霸着你一辈子。”妖冶的俊颜染上轻佻的邪笑,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抚上她的唇~瓣,那里都被他咬破了,染着妖~艳的红。

他的话铿锵有力,字字坚定,就好似他在表白似的,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秒,一辈子,多么美妙的词啊!

“切,我会把自己赎回来的,才不要做你的女佣一辈子呢!”她喃喃地开口,眼眶湿~润。

“那就我的情、人!”

“我才不做第、三者!”

“小女佣,你看你做本少的情人有什么不好?我的妻子人选肯定是要家族联姻的,婚姻对我来说也就一张薄纸。你做我的情、人,我就养你一个好不好!”

“少爷,到了!”夏乐橙淡漠而疏离地说了句,咬着下唇,握紧了身侧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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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濛拖着一身酒气回家,衬衫领带不知道扔哪去了,他单手扯着衬衫领口,领子解开了几颗,露出性~感的古铜色肌肤。

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扯了出来,黑色的短发凌~乱,少了工作时的一本正经,多了丝放~荡不羁。

简单的商务衬衫卷到了肘间,露出男人精壮的小臂,手腕上的机械表在月色下发出耀眼精致的光芒。

男人掏出门卡,进门,单脚一勾关了门,随后就开始扯掉西裤皮带,微醺地眼眸微微眯起,在黑暗中发出绿幽幽的光,如一头猎豹。

男人的眼神一时清明一时浑浊,踉踉跄跄地踢开了卧室的门,卧室也是一片黑暗,安静的没有一点人味,勾唇一笑,笑意在空旷的夜里森冷地回荡,而后高大挺拔的身躯终是撑不住了倒在了床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