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之所以能够斩杀地阶高手,主要原因在于攻心,就好比现实中的拳王,若是放弃抵抗,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将其ko,毕竟对方已经吓得连还手的念头都没有了。

但天阶高手就不同了,沈欢很难营造出那种天下无我的气氛,简而言之,这逼他装不了,自身无法承受的事情,沈欢肯定不会逼自己去做,打肿脸充胖子,完全没那个必要。

当然,不装逼不符合沈欢这次来的目的,所以他才会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那神情似乎是在说——你们仨不配做我的对手,我的手下就可以解决。

“那个……”这时站在他身旁的李老道,表情有些尴尬。

“怎么了?”

“阎罗王和大帝两个打架还没回来。”

“……”

沈欢有点慌了,他一睡醒就被通知到地方了,然后紧接着便去做准备工作,让冰灵发完誓以后,就直接开干。

可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阎罗王和大帝两个竟然都不在。

不过也不算啥大事儿,天阶高手而已,他身边还有一位,皇城的超级管家,国主的特级护卫——厂公。

不用沈欢说明,厂公便透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沈欢这还没回答,南宫狂就冲了过来,他这人就是这样,能少哔哔多动手,就少哔哔多动手,自己是武夫,又不是参加辩论赛的嘴炮文人,在他心里,拳头永远是解决事物的最好办法。

这南宫狂也是不客气的很,一上来就是手刀聚气下劈,很明显就是想一刀气,把沈欢给解决了。

沈欢心里很慌,但表情上却很冷静,还是以原本的姿态,原本的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颇有点吓傻了的意思。

眼看就要被刀气砍成两半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随便一挥手就把刀气给化解了,从背影来看应该是阎罗王。

果然,那披头散发的人影一转头就问,“天阶的?”

“嗯,天阶的,那三个都是。”

“全都是我的?”阎罗王眼中蕴含着一丝兴奋。

“全都是你的。”

“哈哈哈!”阎罗王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朝着南宫狂慢慢走了过去。

南宫狂脸上的神情有些诧异,刚才那招虽然不是他全力一击,但是普通的地阶武者根本就没有挡下来,也就是说,这个披头散发,鹰眼鹰钩鼻的老者,和自己一样,都是天阶高手。

“你是什么人?”

阎罗王才懒得回答,不过李老道却开了口,“道盟执法长老阎君!”

“执法长老吗?哼!”南宫狂冷哼一声,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手刀,而是取出了背后的朴刀。

这把刀和南宫信的一样,都是血红色的,不过上面的血液看起来更为凝练,就像是一把吸食了血液的玩刀。

方才阎罗王是怎么挡下南宫信攻击的,穆铁心和西门逝也看在眼中,不过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强大到了让南宫信拔刀的地步。

要知道,隐世家族的天阶高手,只有寥寥数人,一般还都是出自于排行靠前的复姓家族。

为了增进实力,这些天阶高手之间,除了闭关,也会进行一些切磋,这三人会一起出现,也不光是因为六大家族进行联合,而是三人平时便经常切磋武艺。

三人互相对对方的实力都很了解,若是不认真,南宫信是绝对不会拔刀的。

也就是说,这个披头散发的鹰眼老者,至少让南宫信觉得,是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男人。

道修那边……何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你有接我一刀的资格。”南宫狂紧紧的盯着阎罗王。

阎罗王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老半天都没动。

这下子,阎罗王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打不打?”

“我在等你动手。”

“等个屁,你快点动手,不然老子杀了你!”阎罗王向来没什么好耐性。

听到这话以后,南宫信一下子就怒了,“口出狂言,找死!”

骂完以后,发现阎罗王真没先出手的意思,他便开始运转罡气,蓄力摆起姿势。

“信一开始就准备使用那招……看来这个道盟的执法长老,确实很厉害。”

“除了龙家和慕容家那位,还没有哪个人能够让他一开始就如此认真的对待,看来沈欢成为道盟盟主也不是偶然。”

西门逝和穆铁心正交流着,两人面色忽然一变,同时朝对方看了过去,“沈欢!”

隐世家族名列第二的慕容家,大婚当日,被一名名为沈欢的少年大闹慕容家,慕容家自此封山不出。

隐世家族武家,因在世俗得罪名为沈欢之人,一夜被灭。

难道这个道盟盟主沈欢和被誉为武者梦魇的沈欢,是同一个人?!

“应该不是,根据传闻,沈欢是武者,而这个沈欢身上的气息,明显是道修。”

“我也觉得如此,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两人嘴上这么说,但看上去更像是在互相安慰,如果对方真是传闻中的武者梦魇,那他们六大家族,可就摊上大麻烦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欢究竟是不是武者梦魇已经不重要了。

南宫信明显是憋了个大招,他的衣衫开始无风自动,就连天上的天气,也开始转变,渐渐乌云蔽日,光芒暗淡,而南宫信手中的弯刀似乎变成了一轮血月悬挂上空。

“血月弯刀——斩!”

随着一声高喝,以一轮血月,横劈直下,朝着阎罗王急斩而去。

阎罗王手拟剑诀,用罡气在指尖形成了一道小型气剑,挡住了那轮罡气形成的血月。

“华而不实,无用!”说完,他一抖双指,那血月便被破开,天上遮蔽太阳的乌云,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你杀了我吧。”

南宫信心如死灰,连自己最强的招式,都没办法伤害对方分毫,只还有和面目苟活于世。

他知道自己和阎罗王之间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竟然这么巨大。

阎罗王却摆了摆手,“还有什么招式,继续。”

“你……在羞辱我?”

“羞辱?”阎罗王没好气道:“你有资格让我羞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