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一向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这里每天的流水量都多得能够吓死人,无数隐藏在黑暗里的肮脏交易在这里一切都可以合法进行。

来这里的有各国商政大佬,也有不少的亡命之徒,这里很少有多管闲事的人,每个人来这里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低调和做人。

而在这所有的销金库里,最为出名的,就是位于帝都中心的地下赌城。

这赌城几乎占据了帝都广场上最为宽旷的那条街,整整三层,在这里,每晚都有着无数人做着自己的发财梦,也有无数人在这里因为发财梦破碎,输光所有筹码之后,从顶楼一跃而下,化作一团血肉的。

今晚的地下赌城,注定好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赌城分三层,除了第一层不需要最低消费,从第二层开始,每上一层,需要五千万的消费。

平日里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看到不少人在一层吵吵闹闹,谁家压中了个筹码,然后一夜暴富了,或者谁家在一场赌局中输光了所有筹码继而发疯了,这只不过这里每天都会上演的剧情。

可是很少人知道,在二层的vip室里,才会出现那真正的厮杀时刻,这里的人扔筹码都不带眨眼睛的,好像那根本不是钱,而是纸一般,流水的往外洒。

而今天,第二层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一双大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筹码,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他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这里的这一个小时内,无数人都搓搓手想跟他过两招,这些人无一不是一脸兴奋,都觉得这可能是哪个家族里没有管好的小崽子,出来逞英雄来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赌城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一晚上输光所有家底的也大有人在。

这一次也不例外,大家都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待宰的羔羊。

可是最后的解决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确有不少人看在这人年纪小的份上一股脑的冲了上去,可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那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待不了十分钟,就脸色惨白仓皇的逃离开来。

而他依旧保持着那副天真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周围的人,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般。

期间有几个人不信邪,嘟囔着一声:“老子今天还不信了,这个毛小子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接着就往桌上冲,可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输光了所有的筹码,最后被安保像丢一条流浪狗一般从赌城里扔出去。

“他出老千!他肯定是出老千了!你们查查他!”那人临走的时候十分不甘心,冲着抓住自己的安保一顿挠,“他不可能知道我底牌是a的啊,肯定是他动了手脚,你们查查啊!”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这里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默契,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直到那个人被丢出去之后,大家才转过头来,继续着自己手里的活动。

就在大家都觉得,不会有人再去挑战这个年轻男人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突然坐到了他的面前。

刚才那么多人都无功而返,甚至赔上了自己所有的身价,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是另一个牺牲品,但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一时间二楼vip室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注视着这个小小的方桌上发生的一切。

陆靳尧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任由这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穿着某大牌手工定制的高级风衣,两只修长的手上都带着皮手套,仿佛他对这里极度嫌弃,甚至连碰都没来得及碰一般。

姜生看着他,这才开始认真起来,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将面前的筹码往前一摊:“阁下有些眼生,第一次来?”

话音刚落,站在陆靳尧身后的小南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连他都知道,咱们家这位少爷,当初只身在m国打拼的时候,在赌城里的风光,就连华国内都还多有流传,他竟然觉得眼生。

陆靳尧驾轻就熟的将筹码从小到大的排列好,按照次序放在一旁,等到理好了之后,才抬眸看他,微眯着眼睛,冷声道:“你想怎么赌?”

姜生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饶有兴趣的抬眼看他:“你想怎么赌?”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声的交织着,像是带着闪电一般,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

他们的动静被旁边的人看在眼里,刚刚陆靳尧那一手就直接暴露出他是个行家这个事实来,也许是他的气质过于深沉,又或许是他的长相过于出众,总之,刚才还有些不看好他们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甚至有人已经开了小赌局,就压他们俩谁输谁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靳尧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将面前的筹码全部都扔在了桌上,“一局定胜负,就赌点大点小。”

他这话一说完,别说是周围围观的人,就连姜生本人都差点没笑死,这都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有人在赌场里赌这种上世纪五十年代才流行的赌法。

要不是因为他一下子抛出了一个亿的筹码,绝对会有人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

就连赌城的安保人员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去前台查了下资料,确定他不是出来炸胡的,这才安心下来看这场视觉盛宴。

赌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魄力的年轻人了。

陆靳尧甩完筹码之后,就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对面的姜生的回答。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赌法,是因为这是所有的赌法里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他不想在这里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沈茜兮不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有可能会出现危险。

姜生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将面前的筹码都扔了出去,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言为定。”

得到两个人的认可之后,工作人员才端上来了筛子,这筛子都是金的,握在手里很有分量,光是听着筛子在盅里面摇滚的声音,就让人觉得很是享受。

猜点数的规则很简单,每个盅里面,有三个筛子,加起来超过十点就算大,反之则是小。

这是个最容易出老千的赌法,也是最靠运气的赌法。

陆靳尧和姜生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工作人员手里不停摇晃的盅,迟迟没有要落定的想法。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靳尧突然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开始聚精会神的,将周围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摒弃掉,只专注在那盅里跳动的筛子声。

很少有人知道,陆靳尧的听力很好,好到他几乎可以在很多种声音里,敏感的找到枪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而躲过那致命的攻击。

这得益于小时候陆震威对他的教育,他是在血雨腥风之中,才锻炼出来的能力。

“叩!”不知道过了多久,盅终于重重的落在案桌上,工作人员摊开手,对着他们两个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靳尧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筛子在盅里面翻滚了十二下,每颗四下,不出意外,应该是大。

想到这里,他将手里的号码牌,放在了左边,写着“大”字的范围里,随后才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姜生。

姜生的脸上一直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他看过来,还冲他咧出一口大门牙来,随后将他自己的号码牌,都压在了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