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取出来了,但是已经死了。”

众人震惊的望着大夫,就连傅赫都忍受不住。

“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

凌美激动的大声问道。

“是谁害了我丢了孙子,是谁?我的孙子……”安逸的母亲更是一下子贴在墙根快要晕过去。

“是死胎,应在两周前就已经死了。”大夫继续说道。

众人更是震惊不已的望着大夫。

之后大夫离去,凌美立即大喊:是她,一定是她。

“她才刚回国没两天,是她?”傅赫冷冷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说完,然后调头就走。

安逸的母亲更是紧张不已:一定是那个女人与我们小佳相生相克才会害的我们小佳孩子在肚子里死掉。

“那个女人就是要我们安家断子绝孙才满意啊,她恨足了我们安家,天啊……”安逸的母亲夸张的举着双手望着天大喊着,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凌美站在旁边吓一条,还好被安逸的父亲扶住了,却是叫周围的人都看了笑话。

傅赫开着车子朝着熟悉的方向行驶着,不,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来过。

——

车子在她家门口停下,之后便是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传出来。

戚畅之后也没再睡着,她甚至脑海里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场,傅佳自己扑倒在地的惨样,还有傅赫生气的犀利眼神。

下楼看着沙发里,空荡荡的,这个家,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

再也没有家的温暖。

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一个家里,爸爸妈妈跟自己,一旦人分开了,就很难再齐聚。

曾经他们那个欢愉的家里不复存在。

她曾在陈颖跟戚丰离婚的时候祝福陈颖解脱,但是她的心里真的开心吗?

那天去酒店见戚丰,看着他耳后多出来的白发……

她跟陈颖一样对那个男人寒了心,一个男人一旦背叛过,就不值得再相信。

可是作为一个女儿,她内心深处,又怎么会对那个父亲没有了一丁点的感情。

正如傅赫无论如何都想要保全傅家,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想保全这个家。

缓缓地下楼来,只穿着一条淡粉桃色的毛衣,站在玻幕前望着外面的夜空。

这么冷绝的夜晚,到底要多久才能煎熬过去?

眼里不经意的呈现出的水雾,一次次的,让她的心情难以平复。

外面看上去好似什么起伏也没有,但是那颗心,早已经澎湃不已。

雪铺满了草坪里,也盖住了她淡薄的视线。

虽然没了昨日的温暖,但是好歹还是个最长久的避风的港湾不是吗?

找了条很大的披肩,换上雪地靴,她决定出去走走。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那么热爱下雪天。

尽管膝盖上有点刺痛,但是却惊扰不了她想要欣赏这夜雪色的心情。

她突然想起去年的冬天,他在她的身边,他们曾经一起欣赏……

那些美丽的回忆,暖了她的心的同时却也冻僵了她的心。

再也没有那一头长发散在背上遮住些许的寒霜,但是却依然可以遮住她受伤的嘴角,遮住她肩头深色的披肩。

她紧紧地抓着那条披肩的一头,想到这应该也是他送的其中一条,够大,够厚,够让她眼睛朦胧。

院子里,她的脚印一个个的,缓慢的踏进雪里。

她低着头,双手环抱着手臂,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的脚踩到雪里又踏出去。

一个个的脚印都那么小心翼翼,怕是不小心就踩的不够漂亮了。

如此深邃的夜晚。

她悄悄地走在那里,然后慕然回头,一排脚印那么清清楚楚,直直的在她身后。

让她自己看了都禁不住心动。

换上的乌黑的发,雪花轻轻地落上去,一片毛茸茸的纯白色。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雪花在静悄悄的打湿她的头发,而她的头发渐渐地湿润了她的眼眶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到了家门口,透过那扇大铁门看着外面停着的黑色的车子。

心尖狠狠地一荡,随即她立即侧了身站到墙根去。

一双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着自己的心在十分用力的跳动。

他的车子?

她悄悄地歪着脑袋,一只手抓着墙角朝着外面看去,那个车牌号她并不陌生。

真的是他的车子。

她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却是落实。

之后手不自禁的放下,转身,她贴着墙根站着,在阴影里。

不自禁的眼睛里滚烫的婆娑着,她却只是静静地贴在那里,感受着墙壁的冰冷,感受着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块冰在渐渐地融化。

突然想起白天里两个人见面的情形,不自禁的想起他看到她的时候那敏锐的眼神。

不自禁的哽咽着,垂下眸的时候,如婴儿般的肌肤上多了两行泪痕。

这一夜,注定这么漫长,他没离开,她也没有。

他自始至终没有下车,直到天亮才发车离开,她也是在那时候往回走。

陈颖拿着一条超大号的毯子跑出来,急匆匆的。

“你在外面干什么了?你在外面呆了一夜吗?”

陈颖紧张的问她,怕她被冻坏,立即抬着脚把毯子给她披上。

脚把毯子给她披上。

戚畅摇着头,突然如孩子般难过,委屈的立即将陈颖抱住:妈。

那沙哑的嗓音,她甚至喊不出来那一声。

陈颖用力的揉搓着她的后背: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陈颖,陈颖想推开她都无能为力。

“我们先进屋再说好吗?畅畅,你被冻坏了。”

陈颖担心的说。

——

陈颖生日,戚雪也赶了过去,然后把戚畅拉到角落里:有没有人告诉你傅佳怀的是个死胎?

戚畅震惊的回头看她,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在家。

“如果不是当时她跌倒恐怕还一直感觉不到呢。”戚雪小声说道。

陈颖在准备吃的,虽然说是过生日,不过还是亲力亲为。

两个女孩聊了几句就要去厨房凑热闹,却是听到门铃响。

戚雪说:是谁啊?

戚畅看着门口突然想起那天外婆说会来:我去开门。

戚雪便在旁边等待着,戚畅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才坚定的将门打开。

“爸爸!”但是当她打开门却是震惊的。

“你妈生日,我过来坐坐。”戚丰轻声说了句,似是有些尴尬。

戚畅一怔,随即让开地方让戚丰进去。

陈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好奇的问:是凌老太来了吗?

只是当她抬眼看到戚丰,却只是震惊的望着他。

自从回来,她都没有去过璀璨,自然也没见过他。

本以为这一趟可能见不上了。

正如戚畅在盼着的,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想知道自己内心里想的。

“小颖。”戚丰走上前去,手里拿着个蛋糕盒子。

“蛋糕胚被我烤糊了,不过也能吃。”他提着蛋糕盒子低声说道。

戚雪挽着戚畅的手臂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一幕,戚雪的眼睛竟然染着泪花,戚畅也不由的低了头。

陈颖直勾勾的盯着他一会儿,之后只说了一声:谢谢。

淡淡的两个字,她让佣人接过蛋糕,然后便也转了头。

戚丰站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尴尬的一转头,然后看到两个小辈都在深深地瞅着他,他更是尴尬的扯了扯嗓子,然后抬头朝着窗口看去。

“咱们家沙发怎么移到那边去了。”戚丰便是低低的问了一声。

戚畅转了转头:我回来的时候觉得那边景色比较好,就移过去了。

戚丰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眼厨房,朝着窗口的沙发走去:你妈好像不太欢迎我。

那低低的一声嘀咕,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他自顾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欢不欢迎的,还不是坐下了?

之后戚雪去陪着戚丰聊天,戚畅去了厨房。

佣人把蛋糕打开,虽然已经抹了奶油跟巧克力,但是还是能闻到一股糊味。

戚畅看着陈颖低着眸望着那个蛋糕,然后不自禁的苦笑了一声。

“妈。”

“这么些年了,怎么也想不到,在他那里我还能得到什么。”

戚畅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

“你出去坐坐喝点热水,都冻发烧了还在厨房给我添乱。”

戚畅忍着笑退了出去。

刚坐下就听到戚丰问:你头发怎么回事?

戚雪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一眼,也觉得不适应,戚畅的头发。

“哦,就是剪短了而已。”

戚丰没再多问,只说:挺好看的,太长了也累。

戚雪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戚丰不是个那么会关心人的男人。

戚畅也是震惊的看他一眼,之后抬手轻轻地摸了下脖子后面的头发。

后来爷仨聊了会儿,戚畅感觉不舒服便去洗手间洗把脸。

她是真的发烧了,从昨天进屋之后就一直很烫,今天才好些了,但是晚上还不等挨到吃药就又发作了。

门铃又响,戚丰坐在那里转头看了一眼门口,戚雪立即说:我去开门。

起身就去开门,只是这次戚雪猜不到是谁,她心里还想着,总不是她婶婶的另一个追求者吧?

只是当一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两个人,张着嘴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男人犀利的眼神看着她那夸张的样子。

外婆喜出望外:你是小雪?

“您好。”戚雪立即问候了一声,往里看了一眼,然后立即请老太太进去。

陈颖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外婆也是惊喜不已:您还真来了呢,快到里面坐。

因为有长辈,戚丰也从沙发里站起来。

陈颖看了眼傅赫却没说话,只是拉着老太太到沙发里坐下。

“我怎么能不来?我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外婆乐呵呵的说着,然后抬眼看了眼戚丰。

“您好。”戚丰打了个招呼。

“坐啊,大家都坐,我们小畅呢?怎么不见她在?”

外婆好奇的问。

“哦,她去洗手间了。”戚雪立即说了声,跟傅赫站在后面,抬眼看了傅赫一眼。

“你怎么来了?”戚雪瞅着他问。

他便也淡淡的瞅了戚雪一眼,却没说话。

“哎呀,您来就来,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一份礼物。”陈颖打开外婆送的礼物盒子看着里

盒子看着里面的一串珠子高兴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了,这是开过光的,我手上也有一条。”外婆说着把自己的衣袖推上去一块说着。

陈颖连连点头:喜欢,真是太喜欢了。

戚丰自个坐在单个的沙发里,看着陈颖跟老太太说话时候欢喜的样子,更是自卑。

戚畅从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因为脸上冷热交替她一双手捧着小脸,一出来就听到家里多了些热闹的声音。

抬眸的时候,却是一眼就看到站在外婆后面的那个男人,他像是条件反射的抬眸,漆黑的鹰眸就正抓她眼球。

那一刻她突然愣了一秒,脚上的步子明显迟钝。

他皱着眉端详着她的模样,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戚畅别开眼看向外婆,外婆也看着她:呀,我们小畅一天不见怎么就变模样了?快来外婆身边让外婆看看。

戚畅浅笑着走上前去,抬手抓着脑袋后面的头发拉到前面。

“是不是不太习惯?其实我自己也不太习惯,感觉脑袋上好像没头发了一样,轻飘飘的。”

戚畅俏皮的笑着说道,脑袋晃了晃,眼里尽是温暖。

“傻孩子别难过,头发短了还可以长长,嗯?”

外婆抓着她的手安慰到。

陈颖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声才转头对外婆说:您不知道,她前个晚上在门口站到天快亮,我到外面看到她的时候她都冻僵了。

戚畅立即看向隔着外婆的陈颖:妈。

陈颖立即瞪她:还不让说啊?冻的发烧了这么久害我心疼,还不能说?

傅赫站再后面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脸上微妙的变化。

戚雪坐在旁边端详着,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眼傅赫,然后又问:你站再外面干嘛?那么大的雪。

戚畅心情一下子抓狂的厉害,然后抬眼就朝着戚雪瞪了一眼。

戚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像是在询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戚畅觉得这丫头无药可救了,结婚后好像反应迟钝好些。

戚雪其实心里有点怕傅赫,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因为傅佳趴地下的时候是因为想要揍她。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怕,但是总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后来吃蛋糕的时候外婆吃了一小口:嗯,这个蛋糕的味道……

众人都朝着她看去,就连傅赫也坐在旁边禁不住皱眉,从没吃过这么‘特别的’蛋糕。

“好特别。”外婆鼓捣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众人……

戚丰笑着说:第一次做,做了好几个都不成样子,这个好不容易成型。

“啊,原来是戚先生做的啊,那还是不错啦。”外婆自然不会说别的,只笑着说了一声。

戚丰浅浅的一笑,这还是满屋子第一个表扬他的人。

大家一起祝陈颖生日快乐,自始至终他们俩都没有对话,只是饭后她要一起喝茶的时候他把她的杯子拿到了自己手里。

戚畅怔怔的望着他,他只淡淡的对旁边站着的下人说了声:给你们小姐准备好清水跟退烧药。

戚畅……

众人……

戚雪心里捉摸着,如果是这样,那小潇肿么办?

现在她跟湘南可是都站在傅潇那边的。

“小畅你们去你房间玩会儿去,我跟你爸妈说几句话。”外婆突然说道。

戚雪立即浑身一个激灵,随即站了起来: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戚畅立即起身:我送你。

长辈……

傅总便也站了起来:既然长辈们要说话,我们一起出去。

戚雪……

戚畅……

之后三个人往外走,戚雪想了想还是说:前天晚上的事情你……

“我知道不怨你,而且就算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记你仇。”傅总淡淡的说了声,眼底深处朝着戚畅的方向。

戚畅不说话,只是垂着眸走在前面,戚雪笑了一声然后朝着戚畅追上去。

他跟在两个女人后面,戚雪悄悄地对戚畅说:其实我现在是站在小潇那边的,但是看他好似有悔改之心,你怎么想?

戚畅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往外走着。

戚雪上车离开,他们俩在外面站着,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两个人的眼眸里都有些淡薄的东西。

他们已经太久太久没曾好好说个话,或许是从她提出离婚之后,他们就已经没再好好地说个话吧。

那天婚礼上那样重逢其实也不是她想要的,本来想漂漂亮亮的站在他面前打个漂亮的招呼。

谁知道竟然成了那般。

今夜,他因为她母亲的生日而过来,送了贵重的礼物,道了贺词,他作为她家里的客人,她也没想跟他说些难听的。

只是现在两个人这么站着,这么难受。

他的眼后来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盯着她的眼角余光,盯着她短了那么多那么多的长发。

“谢谢你来参加我妈的生日宴。”

他看着她的眼睛扭向别处,浅浅的冷笑。

他来她母亲的生日宴没什么好奇怪,只是她这么感谢他让他觉得太过分。

“我们之间用得着说这些吗?”

“还有戚雪那件事,依照你的性子,不怪她确实难为你了。”她望着远方,就那么淡淡的说着,不

的说着,不管他说什么。

“两周以前就已经是死胎,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这次事故看似是坏事,其实也可以说是救了她一命。”

他也冷冷的声音说道,说完后又转头看向她:什么时候走?

戚畅垂了垂眸,然后看向温暖的灯光那里,玻幕里的那三个人坐在沙发里不知道聊着什么趣事,连戚丰也难得笑的那么大气。

“后天吧。”她淡淡的说了一声。

一切早已经结束,而她要走已经成了定局。

“我一直知道你很洒脱,却没想到你洒脱到这个地步。”

“我就当是你夸我了。”她站在那里昂着头看着别处,习惯性的抬手抱着自己的臂膀。

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的,冷冷的望着她,仿佛她已经犯了他的罪,只是又没办法给她的罪名进行执行。

只因为……

一百多天,没有任何联系。

她可知道,这一百多天里他有多恨她?

就如她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他明明已经从朋友那儿听说她要离开的消息,然而……

那一阵子他真是恨透了她,恨不得飞到她面前将她狠狠地教训。

只是,她选择那样的方式。

只是,他终究还是冷静下来。

外婆本来是让他们到戚畅房间去,外婆猜到戚雪一定会离开,却没想到他们俩都到了外面。

陈颖又担心她发烧再着凉,便是一直心情欠佳,聊了会儿外婆就站了起来: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也早点回去休息了。

陈颖跟戚丰站起来送她。

三个人到门口的时候他们俩也已经回来,外婆操心的看了自己外孙一眼然后又对着戚畅笑着:畅畅啊,什么时候再去外婆那里坐坐?

“外婆,后天我就要回巴黎了。”仿佛那才是她的家。

外婆听着更是激动不已:可是你都还没有去陪我说说话,你妈还要过两天,你怎么走的这么急?

“那边的酒店还需要我。”戚畅只微笑着,很谦逊的语调。

“不行,走之前你一定要去我那儿坐坐,一定要。”外婆突然执拗的厉害。

“那就明天吧,您什么时间在家给我打电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外婆激动的拉着她的手。

戚畅点头,看着外婆上车,傅赫给她开的车门,只是关上门后转身看着那三个人之中的一个。

“回屋后先把药喝了。”他只低低的叮嘱了那么一声,然后跟陈颖戚丰点点头便转头上了车。

戚畅就站在陈颖旁边看着他上车的背影,在他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扭了头看向别处。

晶莹剔透的眼神里让人看到她的悲伤。

之后她转头回了房间,因为陈颖跟戚丰也需要单独的空间吧,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

陈颖低着头看着车子离开的地方说:你也走吧。

戚丰看着她:你还要去旅行?

“嗯。”陈颖哽咽着,淡淡的一声。

“很快就要过年了,不能过完年之后吗?”

“又有什么不一样?若是开心,天天都是过年,不是吗?”

陈颖抬头看着他,许多许多年以后她都忘不了这个夜晚,她那么疼痛又那么平静的望着他。

而他的眼里,竟然染了一层薄雾。

“小颖,这段日子你不在我才知道你的重要性,你根本不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小颖,不走了好吗?”

“哼,我以为对你最重要的不过就是璀璨,我永远排不了第一,以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吧?”

陈颖嘲笑了一声,声音冷冰冰的让人听了难受。

戚丰喉咙滑动,看着她精瘦的身体,不自禁的心疼。

“小颖,你比你想的在我心里要重要的多,只是你不知道。”

或许那个年纪的人再怎么激动也不会再立即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但是眼神里掩藏着的一些东西却渐渐地显露上来。

习惯了隐忍,他们已经难得激动。

陈颖望着他:是吗?我真的不知道,再见。

她说完就调了头,戚丰一手插进口袋里,有些颤抖的。

傅赫送外婆回去的路上外婆还叹息:小畅怎么会那么坚决?小赫,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他没回答,只是把外婆安全的送到家。

之后车子回到公寓,他与傅潇也是好久没见,兄弟俩在楼下站着抽烟,傅赫问了声:你跟她一起去巴黎?

“是。”

傅赫用力抽了口烟,然后转头朝着楼里走去。

傅潇站在那里望了眼夜空,然后转头朝着自己那边走去。

终究是要分道扬镳。

公寓的门被推开,望一眼里面寂静的仿佛没有人住过。

墙上的婚纱照还那么挂着,仿佛她刚入住的那天。

也仿佛别人来送婚纱照的那天。

那时候还热闹非凡,可如今,这房子里,连个声音都没有。

——

戚畅回到房间洗完澡陈颖敲了她的门:畅畅,妈妈想跟你聊一聊。

戚畅一怔,随即娘俩却在床上躺着聊起来。

“我决定明天提前离开。”陈颖说。

“怎么突然那么急?”戚畅抬头,意外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在家闷

觉得在家闷得慌,总想走起来。”陈颖低声道。

“嗯,那好吧。”戚畅又搂着陈颖,在陈颖的怀里静静地呆着。

“畅畅啊,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心里到底是喜欢傅潇还是喜欢傅赫?”陈颖还是问出这句话来。

“妈,感情的问题,稍后再谈吧。”她轻轻地叫着陈颖,轻轻地说着。

对那件事,她并不怎么热衷了。

谈来谈去还是伤了心。

“你不想谈妈妈也不逼你,只是你千万别再亏待自己,更别在瞒着自己的心过日子,去年还觉得你还小,但是在过完这个年,可不就要二十四了吗?”

陈颖感慨道,戚畅竟然忍不住笑了声。

原来他们已经认识那么久。

第二天戚畅去送陈颖上飞机,陈颖说:把这个交给你爸爸,告诉他,这次见面后我很确定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不必觉得愧疚,我也不会再为了过去那段婚姻觉得委屈。

戚畅看着手里的绿翡翠戒指,竟然一下子说不出别的话来。

陈颖拉着行李箱转头就走,她站在人海中看着那个坚强的背影。

突然想,自己何时,才有妈妈那般坚强潇洒?

戚畅到璀璨的时候门口的工作人员看到她还立正打招呼:戚总好,戚总好久不见。

戚畅抬了抬眸,不自禁的笑的开心。

“你好,好久不见。”

然后低着头朝着里面走去,像是往常一样。

她突然发现,璀璨好像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那么刻骨铭心。

在这个酒店里,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好的坏的,全都记忆犹新。

大厅里往上看去,那么高高的耸立着,辉煌的,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她还觉的陌生,但是今天手里握着那枚戒指走来,竟然觉得,这好像是她的家。

秘书看到她的时候也很激动:戚总,你又要回来了吗?

戚畅笑了笑:不是,我来送样东西就走。

秘书又失落的望着她,戚畅唇角浅勾,温柔的从她眼前经过。

办公室里戚丰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扶额低着头,戚畅一进去他抬起头,眼里还充满着血丝。

他禁不住问:畅畅,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戚畅看着他疲倦的样子张了张嘴,一下子卡在喉咙里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妈走了,让我送还您一样东西。”

戚畅说着走上前去,将那枚戒指放在他眼前的桌面。

戚丰原本就憔悴的脸上更显疲惫,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枚戒指。

“戴了二十多年,那时候酒店做的好,给她换价值几千万的她也死活不要换,就说这支好看,可是今天,却要经过别人的手送还给我。”

他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像是在喃喃自语。

眼里一下子模糊不清,竟然禁不住转头看向别处。

戚畅看着他眯着逃避她的眼神便是也在片刻后别开。

谁也不想看谁的尴尬。

“妈妈让我告诉您,您不必在对过去的事情感到愧疚,她也不会再因为您曾经做的事情而觉得委屈,让您好好保重自己。”戚畅说。

还是那段话,只是委婉的声调。

戚丰微微抬眸,却是没能看到戚畅的脸,只是眼睛望着别处,点点头:知道了。

他沉吟着,然后又看向别处。

这几年,这不是第一次有眼泪,但是这次心里却格外的难受,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心里不停的搅合着,搅合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我明天回巴黎,那没别的事情,我也先回去收拾东西了。”戚畅低声说道,然后转头往外走。

戚丰坐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这一辈子犯了那一次错,之后再也回不了头。

那种痛,他始终铭记在心。

他又抬了抬眼,看着戚畅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时候的陈颖,青春活力,像是什么都打不败她,吓不到她,那么坚定的,就好像今天的离开一样坚定。

“畅畅……”

他突然叫住她。

戚畅听到声音回头,门口她怔愣的望着不远处缓缓地站起来的男人。

“畅畅,再帮爸爸一个忙。”戚丰突然说道。

……

下午她去了外婆那里,还是一个佣人跟外婆在,两个人正在择菜,看到她来都很高兴的欢迎着。

戚畅放下果篮也坐在那里陪着她们。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戚畅笑着问道。

“说你呢,凌老太从来没有喜欢一个女孩,像是喜欢戚小姐一样呢。”

戚畅听着便美滋滋的笑着,外婆却说:也不是,以前小佳我也很是心疼的,只是现在啊,做事越来越让我伤心,我才只喜欢小畅了。

佣人笑着,不说话,只是跟戚畅互相对视一样。

提到傅佳便是个不怎么好的话题,戚畅拿起一根材,然后皱了皱眉:陈姨,这根菜叫什么名字来着?

“芥蓝。”李姨回答,只是说完就忍不住笑起来。

外婆也笑,无奈摇头:畅畅啊,你让外婆说你什么好?

外婆没生气,反而笑的快抽过去了。

戚畅抿了抿唇,尴尬的厉害。

“这个菜挺好吃的,嘿嘿。”她傻笑起来,也觉得自己真

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哎,你说你要是跟小赫在一起多好?你虽然什么都不会,可是他什么都会啊。”

外婆说起来,然后又开始叹息。

“是啊,戚小姐跟我们傅家少爷是真的般配,怎么就分了呢?”

戚畅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其实她意识的到外婆找她来会说这些,但是难得见一次,好歹他没被叫来,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外婆眼瞅着她要糊弄也不为难她,只是哼了一声:我看你们折腾到什么时候?

戚畅忍笑看着外婆,然后叹了一声:外婆,我妈妈今天走了。

她要换话题,而这是更换最好的话题。

外婆听了震惊的回头望她:不是说过几天吗?

“她提前走了,今早。”戚畅说着也小伤感了一把。

“你妈跟你爸爸这是闹翻了吗?她开始到处旅行,你爸爸一个人在家,我听说你爸爸这阵子一直住别处,又是怎么回事?”

戚畅其实还该感谢傅赫一件事。

他竟然没告诉别人,连外婆都没告诉。

“嗯,他们离婚了。”戚畅低声说。

外婆震惊的望着她,连陈姨也激动的望着她:离婚了?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还望你们二位能守口如瓶。”

不为别的,只是不喜欢什么事情都弄的人尽皆知。

外婆跟陈姨连忙点头,外婆又抓着戚畅的手:小畅,真是为难你妈妈了。

“那也没有,她现在过的很好,至少活的挺有劲的,不像是前阵子一直闷闷不乐的。”

只有懂得欣赏沿途的风景,人才会活的开心,眼界才会开阔。

总要想办法走出去,不能总在那一个点上。

“哎,这女人一辈子啊,真得替自己做回主,你妈做得对,做了总比留下遗憾的好。”外婆转而又安慰到,自然也是实在话。

戚畅点头,那个话题彻底过去,她心里暗暗轻松了一把。

陈姨看着她笑道,戚畅也含蓄的微笑着。

之后陈姨端着菜进了厨房,戚畅跟外婆在客厅里坐下,外婆看着戚畅说:畅畅啊,你这阵子在国外过的真的开心吗?

“酒店开业这段时间,赚的很足,很开心。”

“只是这些?那感情方面呢?”

戚畅听着这一声一滞,随即却谦逊的笑着说:外婆,我很好,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都很好。

“可是外婆不好。”外婆看出戚畅的心思,便只好说自己。

戚畅愣愣的望着独个坐在首位的老太太:外婆,您怎么了?

“我不开心,你们俩就这么分手了,我不开心。”外婆说着就要哭出来。

戚畅吓坏,立即起身到她身边去,坐在沙发扶手上握住外婆的肩膀轻轻地抚顺着:外婆您别这样。

“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都怪我那个不成器的闺女,跟小佳那丫头,对不对?”

“外婆,就算没有他们,也会有别人。”

“还有谁?你倒是说说,还能有谁能让小赫连你都丢了。”

戚畅听到那里的时候也不自禁的扭头看着别处,眼底深处,却是已经有泪水往上涌。

“我原本还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小赫这些年都看不上个女孩子,好不容易有你能让他想要有个家,却这么快就散了。”外婆说道最后也是眼泪模糊的,声音越来越低哑。

戚畅低了头,只是抚着外婆肩膀的手一直没停。

客厅里一下子气氛低下去,那么失落的。

外婆昂首望着她,满眼的期待。

“小畅,你告诉外婆,是不是只要他不管家里,你就会原谅他,就会回到小赫身边?”

戚畅难过的哭笑不得。

蹲下在外婆眼皮子低下。

“外婆,如果傅赫不是傅赫,我又岂会还喜欢?”她说的那么深情,那么认真。

外婆痴痴地望着她,一下子有些不明白。

“不是他不好,他没做错任何事情,他不需要我的原谅,只是我们缘分实在太浅吧。”

戚畅想了很久,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他们俩全都不在。

心底升起的好感,喜欢,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为了彼此能放弃一切的程度。

像是梁山伯祝英台那样不顾一切的爱恋,宁愿死也要在一起。

而他们,活的这么现实,各自为了各自的成就而不停的奋斗着,维护着。

外婆望着戚畅脸上的真诚,只是难过的又叹了一声。

吃完饭坐了会儿戚畅便要离开,外婆说:你去楼上看看再走。

戚畅一怔,随即想起楼上有个房间之前她跟傅赫住过。

“外婆,太晚了……”

“你就去看看,耽误不了几分钟。”

外婆冷下脸来,低着头说着。

戚畅看着外婆那么坚定,才不得不又看了眼楼上。

“他……”

“傅家少爷不在。”陈姨在后面说了一声,小畅都还不等问出来。

小畅转头看着陈姨,不自禁的笑了声,想来自己也真是多疑。

“我上去一趟就是。”戚畅低声对外婆说,不想惹这个老太太不开心。

她往上走,老太太转头看着她到了楼上才转头,陈姨深意的笑了一声,外婆努力忍笑,虽然年迈,但是眼角余光里却都是敏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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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