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医庐“你是说,你们明天要?”正在包药的手一顿,坐在位置上的人有些不相信似地望向来人。

“你说那是她的意思?”他大声地吼了出来,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她就想这样偷偷地溜走,就想要这样地逃离开他吗?

十七年的分离难道还不够,两人间所受的苦难道还不够!

“长生,你先别生气啊。”盯着四周传来地疑惑眼神,青荭赶紧要顾长生小声点。

毕竟这里是医庐,是顾长生工作的地方,而青荭自己也是偷偷溜过来的,万一被纪艳梨发现她自己去通知了顾长生这件事情,不知道她会有多么的生气。

“我们得找个地方说话,这里……”

眼见青荭的眼神瞅了瞅周围,旁边的人又都看向他们,顾长生顿时清醒过来,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个可以说话的地儿。

“青荭,跟我来。”丢下这么一句话,顾长生率先走到后方。

艳梨儿,艳梨儿,这是你的选择吗,是你的决定吗?顾长生一路上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心里头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像把火在无形中燃烧着,你竟然就想这么无声地逃开,竟然!

“你知道她一直都放不下她缠绕在心内的心结,她这样做是想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懂吗?”

“我……”一路上积攒的怨言因为这句话而无语,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就是因为顾长生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更想以他真诚的心去感动她,去化解她的苦闷,看她过的不幸福,于是他才想着带她走,离开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重新开始他们美好的未来。

这一切,这一切不都是蛮好的吗,可为什么,为什么纪艳梨不愿意跟他走,顾长生还是想不明白?

“唉……”看到顾长生疑惑的眼神传来,青荭知道此时的他很不解很是困惑,明明纪艳梨还是原来的心,十七年都不曾变过的那颗心,可为什么她不愿意走,不愿意跟着顾长生走。

“她放不下……”

长长地叹口气,青荭把所有的一切,所有关于纪艳梨的无奈心酸与伤痛一并说了出来,纪艳梨曾今救过她的命,所以青荭真诚地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而顾长生,就是她的幸福!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次幸福可得,能有几次机遇能够遇见这样的幸福?

也许只有一次,也许一次都没有,所以眼前的机会,可能是纪艳梨这一生当中最难得的机会,既然她还在犹豫不决,那么就让青荭来调解,让老天来做主,看纪艳梨和顾长生能不能得到他们应有的幸福!

原来……原来她还有这么多的顾及,这么多的无奈,这么多的伤怀,而他只是一味地要求着她跟自己走,并没有发觉一丝一毫。

难道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否则,他怎么什么都没有为她考虑到,什么都没有为她顾及到?顾长生因为耳边听到的内容而震撼地退后,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他的艳梨儿,那么柔弱的艳梨儿,活得好苦,真的好苦好苦!

他从不知道,原来纪艳梨有这么多的顾及,这么多的无奈心酸,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唉,你好好地想一下吧,我也该回去了。”如果再晚一点的话,恐怕纪艳梨会起疑心的:“我们明天就出发了,沁梨园什么人都没有,所以你也别到那里去了,免得人家生疑心。”

“我……唉……”顾长生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站起:“我送送你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药呢?”她可是借着药的名声来的,要是没有回去怎么交代呢。

“药?”无神地抬头,心还缠绕在刚刚的震撼中:“什么药?”青荭这回来不是专门给他传消息的吗?

传消息,传她要走,传她想要离开自己的消息,念头想到这里,心在一瞬间变得低潮起来,她要走了,而他自己还在这里……

“算了,我去前面让伙计包一下,你在这里好好地想想好了。”这个顾长生,平时看起来蛮能干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又变地得楞起来?

“我走了。”门关上,留一室清幽给沉默的人想着,念着。

走了,她要走了呢,喃喃自语着,顾长生走到床铺边抽出最下层包得极是仔细的东西,他的艳梨儿给他的东西。

盯着手中梨花图腾的钱袋子,顾长生楞楞地瞅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的艳梨儿?

轻轻地,叹息声出口,沉重的心神压着他的心,顾长生迷茫着不知该怎么办,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却楞是抓不住摸不着。

是啊,该怎么办,飘悠在我身边的幸福啊,我该怎样才能抓到你?

绿殊国逸王府内“来抓我,来抓我啊。”对着身后的白衣嬉笑着,少女跳着上了树,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又招了招手:“快上来啊,上来抓我啊。”

“喂,你小心点,”本来悠闲摇着折扇的人,眼光一见少女跳上了树,连忙动作迅速地来到树下,一脸焦急地望着树上的少女:“你快点给我下来!”

“呵呵,你放心,我轻功很好的,不会那么容易摔下来的。”以为树下的人是担心她会摔下来,少女笑着回了句。

“谁担心你啊,你快点给我下来,听到没有!”

“下就下嘛,干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听不见。”不情愿地下了树,少女嘟喃着。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醇玉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却有许多的禁忌不能碰触,但是只要不碰触那些,他就会很好很好,所以,听了他有些恼怒的话语,她乖乖地下了树。

“以后不许你上这棵树,听到没有!”紧张地上前看了看,知道树没有什么损伤后,白衣落下一句话转身就想离开。

已经陪了她这么久了,应该知足了吧。

“喂,我可是来你这做客的,你怎么这样对待客人啊!”一味地往前走,中间插了她不间断地抱怨声,使说话的人儿并没有看见前方的白衣已经停下身子:“哎哟,我的鼻子。”吃痛地捂着鼻子,她看向转身的人。

“你该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当我的人不好吗?”醇玉疑惑?

人人都抢着当她的夫婿,为什么只有他从头到尾地反抗,还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两人之间相处最和平的一次就是那次的饭局,之后他就一直冷冷的,这是为什么,她不是已经为他改变了很多很多吗?

“你的人?”裴蓝雪突然间很想大笑,这女人搞什么东西,她的人!

“对啊,只要你答应了以后就会过的很幸福的。”这是阿玛说的,醇玉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价值,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信心满满的。

幸福?跟一个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

呵呵,裴蓝雪轻笑着:“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他问,在心里打赌她并不知道。

从来游戏花丛,他不随便揽没感觉的女人,也从不知什么是幸福,一直以为自由就是幸福,能自由地游戏人间就是他的幸福,而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地以为着,他的心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停留。

但,自从遇上了那个丫头,那个叫做林烟若的丫头,每日听着她的歌声她的笑声,他竟然将自己的心留在了那里,为她而跳为她而喜。

这就是幸福,裴蓝雪渐渐地明了了,想她时会笑忆她时会苦,幸福,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啊。

思绪又想起那个跳动的人儿,他笑,仿佛清风拂面那般暖暖的感觉,幸福啊,他叹着,心竟栽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而他竟这般无悔无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