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与艳少相识多年,如霜对他的认知也仅仅是一个空头上挂名的称呼‘艳少’。

仅仅了解洛城的闲池居是他的产业,因为约定每年的他都会来洛城一次,呆上个十天半个月不定,如此而已。

他的家在哪里,是做什么的,如霜统统不知,甚至于连他的真实姓名,她都没有问有过。

虽然风流成性,是个花花公子哥,对于美人他一向不吝啬,但是如有人问了不该问的,甚至动了不该动的脑筋,动起怒来的他可是恐怖至极,下场嘛,就如同去年的雨怜一般……

想起雨怜,如霜就觉得分外可惜,因为对于雨怜,如霜一向都是分外欣赏的,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歌舞琴棋。

两年来,没有人能超过她的技艺,虽说林烟若的歌也不错,但终究还是比不上雨怜的多才多艺,只是可惜,她不该明知却还要犯艳少的禁忌,那一次的事情给了她一个深刻的提醒。

红颜引火消逝,没有太多的人刻意的关心过,这世间,来来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烟花柳巷,真正的情谊能有几分是真?

唉……这一声叹,为了雨怜,同时也感叹着自己,前生今世,都没有遇见太多的情谊,于是,见到一个林烟若,就如此的疼惜爱护。

开始学着变聪明,不该问的不该说的,她如霜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她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和艳少的情谊才能相交如此之久。

对于艳少,她些有感激,还带着些许害怕,她的心里清楚地很,如此之人,岂能是平常人?

“放心,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瞧了瞧旁边斜靠在软塌上的艳少,仍睁着一双桃花美目直盯着自己,如霜带着些好笑的神情,拿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我放在老地方了。”

如霜隔壁的厢房,一直都是艳少的,这似乎成了一个惯例,那个房间好像一直都是为了艳少而空在那里的,想当然离人醉在出窖了以后,艳少的那一份就备在他的房间里了。

来去匆匆,甚至有时会见首不见尾的突然搞失踪,鉴于这样的情况居多,所以如霜推断艳少一般不会在洛城呆的很久,但却一定要求周围的环境清静雅致。

这个想法和如霜是有些相像,整个怡春阁最安逸精致的地方,就是如霜所住的,所以艳少就在隔壁住了下来。

一般来说如霜只要保持整个房间的干净就好了,剩下的就等艳少来时,隐藏在背后的清洁大队的改新了。

只是如霜可能忘了,当初第一次留林烟若在怡春阁过夜的时候,就把她安排在了她的隔壁,也就是艳少的所谓的房间。

“呵呵,”松了心情的艳少眯上眼睛,把手背在脑袋后面躺在软塌上,扯了扯嘴角打趣着:“如霜,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每年都是一样的回答,听都会听腻的,她难道不会换个方式吗?

闻言,如霜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可爱,你不知道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吗?

“呵呵呵,我最爱看你这副表情了。”

不知何时张开眼睛的艳少正近距离的瞅着如霜瞧:“啧啧啧,你这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啊?”

得,连表情都是每年一样的重复!还是那个小丫头可爱,面对自己时,表情都没有重复过,一整一个新,叫人瞧了都觉得精神特爽。

呵呵,想起那个在闲池居偶遇到的小丫头,艳少不禁笑了,桃花眼里夹带着一丝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思。

“少来,你这样只会吓到我而已。”推了推因靠过来而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如霜取笑着说道,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做作,她是当真对着艳少没一点的心思。

她一向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的那个人,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出现吧,毕竟自己所做的事业,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经行当,但也或许,他会在某个惊异的时刻,突兀其来……

习惯了许多人的投怀送抱,习惯了自己生来就有的绝世模样,他却还是不习惯,如霜如此不理不睬的表情,真不敢想象,将来的某一天,她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悻悻转过头去的艳少,又恢复了以往的轻佻模样:“你这样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呐。”说完还捂着胸口做心疼状。

如果这副表情是对着洛城里的某一位少女,铁定会砸碎某花痴脆弱的心灵,投身于某人妖的怀抱,说不定还有些什么意外的收获呢,只可惜遇见的这人是如霜,就没什么效果可言了。

轻笑着摇摇头,芊芊玉手指了指门口,如霜示意屋子里的某人可以自动消失了。

清晨“早,艳少!”

醒来后突然间地想到,林烟若暂时住的房间也就是现在艳少住的房间,有些担心林烟若晚上来找自己时会碰见艳少。

因为林烟若每次来这里都是从后门先到房间,然后休息一下才去找自己的,本来是没什么,可是现在艳少来了,一切可都不一样了。

那么单纯的林烟若,如果碰见花花公子哥,后果实在不敢想象,而且在如霜的心里,她是一点都不想让艳少和林烟若见面。

不是因为自己的什么私心在作怪,而是如霜一直都把林烟若当作自己的亲妹妹,这是为了她好,虽然艳少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他游戏人间的态度,游遍花丛的事实,到处留情的无情心,还有那神秘的身世背景,不管怎么看,都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如霜一早就守着门口,正想推门进去时却碰见开门的艳少,无话可说的她只得尴尬的扯着笑问了一句:“今天的你很早嘛,呵呵。”

通常艳少来这里的夜晚都是会很丰富多彩的,以至于第二天会起的很晚,但是他另一个改不掉的习惯,就是这个房间从没有人在此过过夜,于是如霜才敢这么大胆的想要在清晨推门而入,就是以为他不在,不过今天,这是什么情形?

“呵呵……”慵懒的轻笑着,拿着折扇的手很恰当的给了某个呆呆的人一击:“我今天要出去一趟,莫等我了。”

说完,闲散的摇着扇子离去身上特殊的熏香气息还在空气中漂浮着。

望着飘悠而走的某人,如霜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推开门,一股和艳少身上一模一样的熏香味道扑面而来,好香哦,轻声叹着,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样,房间跟变了一个样子似的。

每回艳少来此,都会按照自己的风格把房间的布局重新改变一下。

不过如霜不明白的是,他自己本身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房间的格调却喜欢布置成蓝色的,站在门口放眼望去,蓝色的轻纱,蓝色的布幔,蓝色的床铺……蓝色……房间变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

弄不懂的男人!

如霜摇摇头,明明只是小住上几天,还要搞的这么复杂,而且不知道是谴的什么人来置弄的,速度这么的迅速又是这么的悄无声息,说话间就给布置好了,连隔壁在谈话的自己都感觉不到动静。

实在弄不懂的如霜只得轻轻的埋怨着,真是有洁癖的男人!只顾碎碎念念着的人关上门转身离去,却遗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