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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莒国的琅琊海滨到句注山下的太原盆地,从刑地的巨鹿之野到大河之畔的温县,一副横贯中原的铁幕已经拉下。这张铁幕后面坐落着无数城池——曲阜、朝歌、邯郸、晋阳、长子。这些著名的都邑和周围的百余万人口全都位于赵氏势力范围之内,全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不仅落入赵氏影响之下,而且越来越强烈地为赵氏所控制……”

在这样一个开场白后,让核心家臣和军吏们精神一振后,赵无恤进入了今日军议的正题——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刚进朝歌,还没来得急歇一歇便直接召集了众人。

“但,一个针对赵氏的包围网,也正在中原形成!”

迎着盗跖、阳虎、赵广德、羊舌戎、伍井、项橐等人的目光,赵无恤的手在地图上重重一指,边线描成黑色的部分是赵氏所控制,包括鲁国、晋阳、长子、南阳地,河内、河北,黄色部分是赵氏的盟友,包括韩氏、宋国、曹国等。

但更多的还是红线描边的邦国,齐国、郑国、卫国、成周、知氏、晋国公室、范中行残部,甚至连态度叵测的魏氏也考虑进去了。他们在赵氏周围形成了一圈庞大的包围网,想要将赵氏新夺取的地盘和兵卒人口吞噬!

形势很严峻,所以这场军议涉及的方向很多,大体上不外乎西、中、东三条线。

西线的战事不容乐观,继赵伯鲁死于求援路上后,韩氏的主邑平阳被围,赵之长子兵卒外调、韩之上党也仅有四千人,因为范氏残党士鲋的牵制,所以无法支援。晋阳的赵兵也因为知瑶在太行山脉和仇由间神出鬼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赵无恤在南下前尝试过一下,却无法突破釜口、井陉,西进的打算受挫。当然,敌人也没太好的突破点,知伯不能迅速解决内部的赵、韩领地,西线正处于诡秘的“无战事”状态,按赵无恤的计划,时间对赵氏有利,能拖住敌军一时是一时。

至少这个冬天,西线情况不会发生太大改变。

如今赵无恤算是打穿了中线,只剩下中行氏的残部因为冬季已到天气转冷,无法迅速攻略。何况那一带丘陵山林密布,戎狄部落极多,情况较为复杂,所以无恤决定暂缓北上之势,让苦战了半年的士兵们稍事休憩。

但他也不会放松对中行黑肱的压力,毕竟中行氏作为百年大族,死而未僵,他已挑选出几名白狄人,带着赵氏使者去鼓、肥等地,鼓动戎狄造中行氏的反,那些养不熟的中山狼应该不会放过这个脱离中行氏统治的机会。这个冬天光是平息领地内各部落叛乱,就够中行黑肱焦头烂额的了。

等东阳大乱后,便是赵氏势力进入的机会,虽然瞅着那块地的不止赵无恤一个人,他的老朋友陈恒打着支援中行的名义,也对河间地垂涎三尺。

“邮无正司马已帅师北上换防,统领原邯郸四县,外加邢地。”

既然已经与晋侯和知伯撕破了脸,赵无恤也不再客气,直接宣布邯郸复归赵氏,不仅留兵驻守,还派了地方官,俨然一国之主的架势。赵鞅养的那些食客们现在有了用处,可堪一用的人塞满了各县县寺。

当然,中牟、邺地等处也不例外,邺地他交给成抟治理,中牟则是扔给赵伊带着马首兵驻扎,过去几个月里帮忙管理朝歌,颇有才干的仓吏薄疑则为新的中牟县令,受赵伊节制。

原中牟宰佛肸在历史上是个脑后生有反骨的家伙,无恤不可能让他继续留在原邑,但这次调换却做得让佛肸无话可说。

无恤一纸调令,让他做了朝歌县令……

比起中牟这种中等城邑来说,朝歌作为大都邑,显然是高升了。来到这里的佛肸就像离开了熟悉水域的鱼,兴不起大风浪,何况赵无恤未来一段时间会常驻朝歌,佛肸不使尽浑身解数来治理此城都不行了。

在空降各县一把手的同时,他也提拔了不少当地豪长和低级士人,让本地籍贯的降兵成为富庶的小地主,依靠他们打造统治的基石。

“得让赵氏在河内、河北地区的统治稳定下来,让当地士、民的反抗情绪消弭,把这里打造成争晋,乃至于争天下的基地!”无恤心中如此计划。

对于这片土地,赵无恤是很有信心的,后世光武、魏武的事业,都是从冀州起飞的。

据上游之势,以临驭六合者,冀州是也!

……

说完了西、中,就轮到了东线,赵氏在那儿主要的敌人,是齐卫两国。

项橐本是鲁人,一直在奉命整理齐鲁战线的情况,他起身说道:”齐国在六月中旬开始发边邑之兵袭扰,但并无战果,多次被击退。到了八月份,齐军开始大规模集结南下,其分为两支。陈氏临大河,助中行、邯郸,但彼辈一直在致力于以利诱河间地的戎狄部落归顺,至多是隔着大河对峙,不敢与将军交战。”

“另一支是由国夏统帅的主力,公室、国高二卿的兵卒混杂其中,大概有两三万之多,在秋收时节袭扰西鲁,虽然多次被冉求司马剧险击退,仅仅丢失了几座边境小邑,像桃丘、须句等重镇并未丢失。但西鲁秋收受到了很大影响,不少地区甚至颗粒无收。但所幸入冬后,齐人便退了回去……”

赵无恤沉吟了片刻后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齐国人这次学聪明了。他们不攻城,不拔地,只是抱团进行骚扰,打一些容易攻陷的地方,一到冬天就赶紧撤走,生怕再来一场雪原大战。经过这个秋天的袭扰,西鲁已疲,来年春天,齐国人恐怕会有一波大的攻势啊……鲁国内部情况如何?”

“有张子主持,子我(宰予),子华(公西赤)等人在曲阜主持,还算稳定。就连孟氏、季氏和东鲁诸大夫处虽非县直辖,但军权已经被虎会司马带着武卒控制。”

这就是赵无恤留两千武卒在鲁国的原因了,他们才是控制此国的根本,那时候他“总参谋部”里不少晋人家臣还对此颇有异议,他们一心想着归晋,却没想过,鲁国若失,齐国动员六七万大军西进,赵氏就会被东西两边夹死。

无恤道:“关键还是尚掌握一县之地的孟氏,以及在鲁国积威数百年的季氏。孟氏的不少子弟被我借口大婚,带到了温县,孟氏的家主孟孙说性格软弱,家宰子服何也是个明白人,不至于轻举妄动。至于季氏,直接软禁起来即可……泗上诸国呢,可有异动?”

“莒、邾近来有不少齐国间谍在活动,暂时没有动作。薛国刚刚死了国君,太子比继位,国内有些不稳,有滕人举报,说薛君比招纳齐国使者,意图叛赵投齐。”

无恤眉头一皱,薛地据河、济之会,控淮、泗之交,是联系鲁、宋的关键点,春秋时齐与越争夺薛国,战国时齐与楚争夺薛地,花费了大量精力,因为谁能得薛,谁就能包泗上十二诸侯而有之!

他问道:“证实了么?”

“十有八九。”

赵无恤伸手拿起案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方才说道:

“他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子石,你且帅半师之众,将滞留在温地的薛国公子夷送回去,配合宋师、滕师,将薛君废掉,扶持公子夷上台!顺便也留守鲁国,为我征讨泗上不服者,防御齐人明年开春的攻势。”

此言一出,盗跖顿时摩拳擦掌起来,其余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阳虎发笑,露出了惨白的牙齿,眼中对此举颇为赞赏。

说实话,以赵氏现在的兵力,以赵无恤现在的权势和胆气,换一个小国国君,已经跟喝口水一样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