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离开糜贞的院子,心如乱麻,渐渐地就有些后悔自己那么严厉地对待糜贞了。

其实刘协也知道,糜贞恐怕更多的还是身不由己,她现在一定比自己还要难过。

不过有些事不能开这个头,就像他所说,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胡闹,甚至捉弄于他,但决不允许她们欺骗自己对他撒谎!

这次是给糜贞的一个惩罚,也算是给其他女人的一个提醒。

“咚咚咚!”

书房门外,一阵柔和的敲门声轻轻响起。

“谁在敲门?不见,统统不见!”

刘协气上心头,但也不想让其他几个女人看见自己这般生气的模样,因此跑到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现在也不知道谁这般不长眼撞了上来!

“臭姐夫,人家看你刚才那么生气才敢违背姐姐的命令在你办公的时候过来看你,想不到你这么凶,哼,我恨你!”

门外,甄宓那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刘协甚至能够根据她的语气想象出她撅着小嘴气呼呼的俏皮样子。

“进来吧。”

这丫头闹腾起来指不定会怎么个天翻地覆,刘协声音温和了一些,隔着门说道。

“不进来,我伤心了,你个负心人,占了人家的清白身子就不理人家了,臭姐夫,坏姐夫!”

甄宓拌地嘴,想也没想就拒绝道,而且声音越说越大,隐隐地都快要传了出去。

“姑奶奶吵吵个啥,什么叫我占了你的清白身子,多大的姑娘也不害臊。”

刘协被甄宓的大胆吓了一跳,连忙出门将她给拉了进去。

“本来就是嘛,你敢说你没有吗?”

甄宓很自然地坐在刘协大腿上,瞪着一双美目质问着他,脑子里也不由得想起那些羞事,玉腮微红,娇艳欲滴。

“嘿嘿,好宓儿,我错了还不成么?”

刘协说着说着,两只坏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甄宓微微一愣,红着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转而柔声问道:“姐夫,你刚才怎么了,气冲冲地谁都不理。”

刘协的怒火本来已经被这小丫头给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她这么一提,想起糜贞的事来,又忍不住有些五味杂陈,顿了顿,道:“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那不行,万一以后我嫁……给你,要是一不小心向贞儿姐姐那样惹到了你,那不是……”

甄宓还没说完,连忙捂住樱桃小嘴,目光有些闪躲,尴尬地看着刘协不说话。

“嗯?你这丫头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在这里套我的话!”

刘协鼓起眼睛瞪了瞪甄宓,这丫头肯定是去糜贞那里找自己的时候知道了一切,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前脚刚到书房她后脚就跟了上来。

“人家还不是关心你嘛!贞儿姐姐都和我说了,一边是生她的糜家,养她十多载的兄长,另一边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也不想想她一个柔弱女子处在中间有多为难。话说回来,如果贞儿姐姐真的直接向你坦白,毫不犹疑地就放弃了糜家和兄长,这样的女人,难道你还会喜欢吗?”

甄宓见自己拙劣的演技被刘协看穿了,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张着小嘴吐着可爱的小舌头就说个不停。

“小丫头懂什么。”

刘协轻轻地弹了甄宓一个脑瓜崩,心里却是被她的话给说动了。

的确,如果糜贞真的被自己这么一问一五一十地就向自己说了出来,他反而会接受不了。

这本就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自己却还要逼她一定要做出个选择和回答来,实在是有些残忍。

有些事情难得糊涂,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应该相信糜贞会主动告诉他一切的。

“哪里小了,你看,你看!”

甄宓不服气地挺了挺胸,刘协瞬间就感到自己胸膛上多了两个沉甸甸的重物。

“还不是我给你揉的。”

刘协小声嘀咕道。

“你!”

眼见这小魔女要发怒,刘协连忙把她放到一边,撒腿就跑了出去,叫道:“别胡闹了,我出去转转。”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肯定是去找贞儿姐姐了。”

甄宓低头看了看,竟然看不到脚下,羞赧一笑,十分得意。

甄宓猜得没错,刘协出了门就去找糜贞了。

刘协一直都坚信问题越早解决越容易,对两个人的伤害也越浅,没必要学着影视剧里那样曲折情深,非要等到大火大雨之中才幡然醒悟,重归于好。

糜贞的房门外,几个丫环还在小声地在门外劝着,看见了刘协过来正要行礼。

刘协挥挥手,让她们全都在院子外面守着去。

丫环们又惊又喜,刘协回来了,他的一句话比她们的千句百句都管用,自家小姐一定会听的,全都躬身退了下去。

刘协轻轻推开门,发现糜贞仍旧蜷着身子坐在床上,将脑袋埋在膝盖上轻声抽泣个不停,哭得肝肠寸断,很是伤心。

刘协看得十分心疼,觉得她的每一滴泪水和每一声哭音都是自己硬生生逼出来的。

“宓儿,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夫君一定很生我的气,不会原谅我的。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他的。”

糜贞泪音里面又多了几分脆弱,恍若梨花初开,却迎来了暴雨的侵扰。雨后的梨花依旧美丽,只是多了道道斑痕和丝丝离索。

“傻贞儿,还生我的气呢,我这还不是在乎你吗,换了别人我会这么动怒吗?”

刘协坐在糜贞身边,将她轻轻搂进自己的怀里,尽可能温柔地说道。

“夫君?”

糜贞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时代夫权至上,何况刘协身为王爷之尊。她泪眼斑驳,抬头看着刘协难以置信。

“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我夫妻一体,自该同患难共富贵,你有什么难处和我直说便是,莫要等生了嫌隙,哭成泪人儿了才知道这样不该。”

刘协用下巴轻轻摩挲地糜贞的脑袋,将她抱得紧紧的,认真地说道。

“夫君,是我的错,我……”

“傻瓜,和我还解释什么,我们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拌嘴吵架的。不过不惩罚贞儿一下怕是教你难以心安。也罢,夫君我今日就硬下心肠来用一用这家法!”

刘协往她额头一亲,颇有深意,坏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