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不解地看着忽然将她按在墙上的乔越,。

只见乔越神色认真且严肃:“阮阮日后莫要再说这般的话,心中也莫要再有这般的想法。”

“什么话?”温含玉不明所以,“什么想法?”

乔越微微皱了皱眉,显然难以启齿,他用力抿了抿唇后才低声道:“我不要阮阮的钱。”

温含玉更不能理解:“可是我有的是钱。”

“那也是阮阮的。”乔越摇摇头,“身为男人身为丈夫,养家是职责,阮阮嫁给我,那往后就由我来养阮阮,阮阮可明白?”

温含玉皱皱眉:“我有钱,不能换成我养你?”

“……不能!”乔越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养家养阮阮是我的职责与荣光,如此重要的事情,必须由我来做。”

温含玉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似的,终是点了点头:“阿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好养啊。”

“无妨。”乔越舒心地笑了,“我必尽我所能,让阮阮衣食无忧。”

温含玉看着乔越认真的模样,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笑得如他一般舒心,“那我就等阿越养我了。”

乔越正忍不住将他的小妻子搂进怀里来时,正好有人从这个街角路过,停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在街上如此卿卿我我的他二人。

乔越忙着急地把手收回,谁知温含玉却是转过头来瞪那人一眼,冷冷道:“干什么?我搂我自己男人不行?看什么看?当心我揍你。”

本是目瞪口呆的那人瞬间拔腿就跑!

现在的小娘子不得了!热情不算,还这么凶悍!

温含玉这才满意地抬了抬下巴,尔后还在乔越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她的男人,她想什么时候抱就抱,想什么时候亲就亲!

见乔越一副讷讷的模样,温含玉扯扯他的头发,给他强调道:“我们成婚了,干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别人,管不着!

*

夏良语给乔陌处理身上的伤口。

看着他腰腹上那几乎要从他身上旋下来一块肉的深深伤口,夏良语难过又心疼,“乔陌,我师父她怎的突然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不过几处皮肉小伤而已,不妨事。”乔陌神色如常,宽慰夏良语道。

“伤口很深,怎么还说是小伤?”夏良语心疼地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为他的伤口上药。

药粉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在乔陌伤口处蔓延开来,使得他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夏良语顿时着急不已,“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没有,别担心。”乔陌摇摇头。

夏良语将眉心皱得更紧,“还说不妨事,你看你都疼得脸色都变白了。”

乔陌心绪有些飘飞,听着夏良语紧张关切的话,他轻声喃喃道:“我这点小伤和哥受的伤比起来能算得了什么?”

“乔陌?”夏良语看着乔陌出神,由不住抬手轻轻扶了扶他的肩,“你怎么了?”

乔陌这才回过神,对她微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温大小姐对我说过的话而已。”

夏良语抿抿唇,“师父已经与平王爷成了婚,如今已经是你的嫂子了。”

“良语是说我应该改口唤她一声‘嫂子’了,可对?”乔陌自嘲地笑笑,“不过她并不在意我改口与否,在她眼里,我根本就不配做我哥的弟弟。”

乔陌默了默,又道:“我确实也不配。”

夏良语想安慰他什么,却又不知当如何安慰,唯有将他的肩头稍稍抓紧,过了会儿才松开,只听她又问乔陌道:“师父对你这般,平王爷可知道?”

“这种小事又何必让我哥烦忧?”乔陌又笑了笑,笑容浅浅淡淡。

夏良语没再说话,只低着头认真小心地帮他将伤口上药包扎。

过了会儿,但听乔陌问道:“良语,我师兄的脉象你可看过了?可有解?”

“我看过了。”夏良语轻轻摇头,“但是以我的本事,没有办法。”

乔陌稍稍蹙眉,少顷舒开,微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没什么所谓辛苦不辛苦。”夏良语垂着眼帘,将东西往药箱里边收,声音轻轻语气却肯定道,“我选择从宫里出来,就已经做好打算,无论发生何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乔陌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将夏良语揽进怀里来,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良语。”

夏良语摇摇头,也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臂,回应他的拥抱。

“可是乔陌,我不想看你总是如此自责又痛苦。”夏良语靠在乔陌怀里,话语轻轻,“这是你的事情,我本不当多嘴,可我真的不想看你这样。”

乔陌欲言又止,只将夏良语于自己怀中拥得愈发的紧。

“乔陌,我不知你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我也不知你究竟有何迫不得已的理由,可是我知道,亲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说到亲人,夏良语面上满是悲戚与痛苦之色,“我能明白你想做的事情,可是你真的要为了那个位置舍弃这失去了就再也不可能拥有了的亲情了吗?”

“我可是做梦都盼着我的爹娘和兄长能够活过来,哪怕用我二三十年的性命换他们再站在我面前叫我一声‘语语’,我也愿意。”

夏良语将侧脸贴在乔陌心口,眼眶愈发通红。

“乔陌,你自己与我说过,一个人最要不得的便是优柔寡断,那你呢?”夏良语轻叹,“人活在这世上,总要学会舍得才行,有舍才会有得,不是吗?”

乔陌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将夏良语搂得愈来愈紧,不舍放开。

他乱糟糟的心迟迟得不到安静。

也因此,他根本没有察觉,此时此刻,白月西就站在窗外,面色阴郁地将夏良语与他说的话听得完完全全。

他面上神色不变,放在身侧的双手却已慢慢紧握成拳。

十指用力,好似要将什么东西捻碎了才甘心似的。

*

阿黎这会儿坐在乔陌让人给她安排的住处的门槛上,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伸长着脖子看大门的方向,努着嘴自言自语道:“小姐姐怎么还不回来,我可是打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情要和她说的呐。”

阿黎正自言自语间,有人朝她走来。

她察觉到的时候反射性的将正咬到嘴里的那颗糖葫芦用力吐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