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豪的身子抖了抖,他知道四爷这是是在表达他的警告了。现在官景逸这种神情,就连谭子豪跟了官景逸这么多年,什么世面都见过的谭子豪都觉得可怕的紧,这不得把可怜的额小四嫂给吓死啊。

谭子豪在一旁调节性的说道:“四哥,不怪四嫂啊,都怪我,是我不该把四嫂带到这种地方来。您要怪就怪我,您看您把四嫂吓得!”

官景逸没有理会谭子豪,只是一步一步接近徐安然。

徐安然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官景逸慢慢走到徐安然面前,带着黑色的皮质的手套,轻轻的触碰着徐安然的脸颊,力道不算大,但是没有让徐安然半分抗拒的能力,将徐安然低着头抬起来。

官景逸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幽幽的说道:“既然没有否认,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嗯?”

官景逸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尾音拉的很长,带着警告的意味。官景逸钳着徐安然下巴的手猛然的收紧了,疼的徐安然自己的心口也跟着缩了缩,她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谭子豪在旁边看着,心里暗叫坏了坏了,四哥不常发火,上次发这么大的火气还是知道他三姐死在手术台上,他找到谭邱许两个人大打一架,说了绝交的话的时候,算一算,距离那个时候都得四五年了吧。

官景逸凝视着自己面前的徐安然那张苍白消瘦的脸颊,也只是她,现在能撩起自己那么大的火气。

官景逸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脸颊凑近了徐安然一些,徐安然因为官景逸的手的钳制被迫的上扬着脸颊,官景逸的薄唇距离徐安然的嘴唇只有毫米只差,官景逸嘴中呼出的热气,如数的喷洒在徐安然的嘴唇边,官景逸一字一顿的说,那嗓音带着严格的不容抗拒的命令性意味:“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是吗?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该怎么罚你才能让你记住我的话?”

徐安然被官景逸压迫的再加上现在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官景逸的手的力道大的很,几乎将娇弱的徐安然的身子提高了,徐安然的脚都快要不能够到地面了,只有脚尖虚虚的点着地,她快不能呼吸了。

谭邱许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门边,身边搀扶着他的是谭子豪。

原是谭子豪见状不好,知道自己又劝不了官景逸只好进去拉谭邱许了。

谭子豪进门看到谭邱许的第一面,就说:“不好了,你那个小徒弟也就是我四嫂要被我四哥弄死了。”

“你说你这是做什么?”谭邱许靠在门边,因为刚刚做过一场大手术身体的过度疲劳,本来就已经接近虚脱,又因为心力交瘁和酒精的作用,谭邱许根本就站不稳。

官景逸睨了谭邱许一眼,将钳着徐安然的手放开,徐安然如获大释,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捂着疼痛的凶口重重的咳了几下,抬眼看到官景逸,发现他已经揪着谭邱许的脖领进了屋子。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谭子豪,你快进去看看啊。”徐安然也要爬起来,就往屋子里冲。被谭子豪一只手拽住。

“算了,四嫂,你还是顾好自己吧,你看看四哥刚才那脸色,是像闹着玩的吗。他们俩的事儿我看你就别掺和了,哪个人都管不了这事儿。”谭子豪说着,扶着徐安然,两个人并排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

屋内

官景逸一击重拳就将谭邱许打翻在地,看着谭邱许软绵绵的趴在地上的样子的,官景逸只是冷眼看着,说道:“站起来啊,你他妈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男人?”

谭邱许爬起来,还没站稳,便又迎来了官景逸的另一记重拳,又翻到在地。

如此反复,官景逸已经记不得打了谭邱许多少个拳头,只知道,官景逸他自己招招下的狠手,一点力气都没存着,谭邱许每一记重拳之后哪怕再狼狈必定会爬起来。

打了很多很多拳后,官景逸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谭邱许以前是自己很好很好的兄弟,只是现在……

“打完了?”谭邱许站起身来,两只手随意的摊着,满脸,尤其是嘴里都是血,却还是笑着的。

官景逸皱皱眉,没说话,偏过头去,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叼在薄唇间,手正在拿打火机,迎面却迎来了谭邱许的一记拳头。

官景逸的脸被重重的打偏过去,嘴唇上叼着的烟,也被谭邱许打掉。

官景逸看谭邱许,那目光中有些微的疑惑,更多的是愤怒。

官景逸伸出拇指,扫了扫唇角,拇指上印着血渍。

官景逸骂了一句脏话,说道:“靠,你小子成啊现在,都学会暗算了,真他妈的是老越回旋!”

官景逸上前两步,揪着谭邱许的衬衫领子就把他往地上摔,谭邱许也拽着官景逸的袖子。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只不过谭邱许是率先落的地,是被官景逸摁在地上的。

谭邱许只是笑,笑的官景逸想揍谭邱许欲/望更大了。

拳头对准了谭邱许的脸,官景逸说:“谭邱许,你丫的欠揍。”

“你们都想让我死,我知道,你们都想逼死我,让我活在愧疚里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官景逸,我们以前多他妈的要好你不是不知道,连你也要我死!”

谭邱许的血顺着嘴角落下来,浸入他的白衬衫里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官景逸的拳头顿住了,在半空中。

官景逸敛着眸,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将拳头缓缓的放下去。

官景逸生气,不是因为三姐的事情。而是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谭邱许的头枕在徐安然的肩膀上的那一刻,官景逸感觉到自己的凶膛里憋着一口气,然后就炸了。

“谁他妈的要你死了,我这次只是警告你,你既然没有忘了我三姐,就不该对安安有所图谋。在我三姐的房子里,和徐安然在这里搞暧mei,谭邱许,你会心安吗?还有,你别忘了她徐安然是我老婆,合法的妻子,你若是想抢我的女人,你尽可以试试!”

谭邱许只是呵呵的笑的,对官景逸的话不置可否,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对上官景逸那双幽深的墨眸,谭邱许顿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呢?一边是徐雪旭,一边又是徐安然,且不说你爱她们两个中的一个,或者你两个都爱,无所谓,总之我得提醒你两边摇摆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一翻身,他也躺在谭邱许的身边。

“官景逸,我们谁都别说谁,因为我们都一样,没有资格得到幸福。”谭邱许这样说。

官景逸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临走前,低头看了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谭邱许,拧了拧眉头,说道:“你说的那是你自己而已,我和你不一样。”

谭邱许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官景逸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徐安然和谭子豪都回头向门的方向看过去。

官景逸走到徐安然的跟前,扯着徐安然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谭子豪看着徐安然那模样都举得疼。

看着徐安然低眉顺眼,任着官景逸予取予求的样子,谭子豪都于心不忍了,在一旁说道:“哎哎?四嫂疼就说话啊,你一说话,四哥就心疼了。”

徐安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徐安然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很,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看着徐安然话却是对谭子豪说的。

官景逸讽刺道:“你看看你为她讲了这么半天的好话,她知你的情吗?”

官景逸的语气虽然不好,但是手上的力道确实是送了一些。

徐安然的眼睛眨了眨,被官景逸拽出老远,一直往车的那边走。

徐安然也不反抗,只是在出了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别墅的门的方向。

官景逸怎么会不知道她惦念着谭邱许那个家伙。

凶膛中的怒气更甚。

官景逸狠狠的拽了徐安然的胳膊一下,徐安然吃痛,回过头来,偏着头看了官景逸刚毅的侧脸和紧绷的下巴的弧度的,呆滞的目光动了动。

“四哥,杜樊淼和黄飞他们组了个局,正等着您呢,算是给您刚从美国回来接风洗尘了。这样,您把四嫂交给我,我保证把四嫂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送回主宅去,您先过去,怎么样?”

谭子豪跟在官景逸的身边,点头哈腰的样子,活像电视里演的贵公子身边的狗腿子。

只不过,徐安然知道,谭子豪是为了救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官景逸脚步突然顿住了,抬起一只手里,示意谭子豪不要再说下去,回过头看了荒草颓败的别墅院子,不多时,将目光转向谭子豪,说道:“改天!你今儿也哪都不许去了,回去看着他。”

谭子豪自然知道官景逸口中指的‘他’必定是谭邱许无疑了。而所谓的‘看着’,换句话说,无非就是——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