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安然穿好拖鞋,官景逸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后,看着嘴边都是一圈可爱的白色沫沫的时候,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这丫头,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徐安然有些看呆了。和官景逸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以及他能够用这样的宠溺和关怀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说徐安然在梦里都没有肖想过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徐安然的眼中甚至有朦朦胧胧的泪光闪烁,官景逸看的清楚,眉头也轻轻的蹙了起来,官景逸原本停留在徐安然头发上的大手,顿了顿。

官景逸刚才的动作都只是出于下意识,只是怕徐安然着了凉,担心她以后坐下病根。可是她坐不坐下病根,又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官景逸也察觉到自己的做法,对她有些过于关心了。

徐安然怎么会知道现在的官景逸在想些什么呢,只不过是脑子一抽,心里和脑子里全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填充满了,再也没有半分思考与克制的能力。

所以徐安然问出口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花千骨》,也是徐安然现在追的一部电视剧,小骨知道师父对她的好,只是把她当作徒弟,此生唯一的一个徒弟,于白子画来说,花千骨的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徐安然看的分明,但是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徐安然就看不透了。

官景逸的墨色的眸子有一种不算是很明晰的情绪在浅浅的波动,唇角微动,他对她说:“因为你是雪旭的妹妹,我有责任照顾好你。”

这一句话,便将徐安然打回原形。其实,徐安然必须要承认,刚刚问出口的这句话,她是抱着一点点的幻想的。听到这句话,她该开心的,因为官景逸的话把她拉回现实,让她如梦初醒,不必守着一份偷来的爱情丢了尊严,也没有落的太丢人的下场,她该感谢官景逸的。

但是徐安然对面前的官景逸感到陌生,他样样周到,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教养如此,对每个人都是如此,随手施舍和赠予是习惯,他本来就无心得到任何回报,所以施舍过分,他也忘记了。他本无心留情,却怎知,湘女已经沦陷。

“安安,你还很小,心智发展的也不是很成熟,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所以就很容易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睛。知道么?”

徐安然再清楚不过,他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动没用的心,尤其是对他。这是官景逸的拒绝,他想着,提前做一些警告,或许可以避免今后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毕竟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妹妹。

想到这,徐安然咬着嘴唇低下头。她伤心,难过的是,官景逸那些警醒的话,对早已深入骨髓的爱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无非是徒增心痛罢了。

直到官景逸走出卫生间,徐安然才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是应该感谢官景逸如此的刚直不阿处事泾渭分明,还是应该怪他太过薄情呢。

但是只有官景逸知道,自己向来最会的就是掩饰。至于会对徐安然如此,究竟是不是为了雪绪,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他想不到其他的更加正大光明去解释,他自己潜意识下做出的事情。

徐安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已经变得红肿不堪了,担心官景逸和楼下的爷爷看出有什么不妥来,她拿出了遮瑕膏和粉底液在眼睛周围涂上了厚厚一层,但是红肿一时间无法消掉,还是明显的很。

在客厅等着的官景逸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不由得皱眉,这个丫头怎么还没有出来?

官景逸的两只手插在裤带里,臀部挨着沙发的把手的位置,半坐半靠着,两条长腿伸展开来,交叠的放着,白色的手工高定衬衫和湛蓝色的西装马甲将他衬得格外的精神,在欧式客厅里,这个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完美的像一幅油画。

徐安然整理好自己后,开门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呼吸一滞,徐安然连忙低下头去。

官景逸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抬起头来,同时收起了交叠的慵懒的长腿,站起身来,两只手还揣在裤袋里。

官景逸慢慢的踱步到徐安然的面前,说了一句:“收拾好了?”

他看到徐安然敛眸的乖顺样子,心中不免有一阵的心疼,刚刚对她的告诫,虽然也是为了她好,但却忽略了,那话她是不是受听。

徐安然嗯了一声,敛着眼皮的眼睛眨了眨,从官景逸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眼睫毛如同蝴蝶扑闪着翅膀。

“一起吃饭,然后和我去一趟公司,嗯?”官景逸就是这个样子,话语温柔,看似商量,实则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他把所有的事情考虑的都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