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咬着嘴唇,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毕竟面对大夫人,这积累已久的威严让黎清能面对大夫人都实属不易了,更别提要反驳大夫人。

“行了,先不说这个,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黎行挡在黎清面前,隔绝了大夫人的眼神。

大夫人看着黎行莫名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向庙门,“那就走吧。”

下山的路程更是艰辛,黎钰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自己下山了,只好让仆役扛着步撵,带着黎钰一点一点的下山。

“谁家的架子这么大,上敬坛庙居然这么回去,这不是对神佛的不敬吗?”

大夫人当即便回怼了回去,“我们钰儿身体不适,还坚持亲自来礼佛,已经实属不易,更别提,这是我家仆役,想怎么做你们管得着?”

那香客不再回话,毕竟大夫人向来牙尖嘴利,与她说话,怕是会被气个半死回去的。

哪怕是黎钰的步撵很是挡道,却也没有人再发出什么不满了。

到了山下,黎钰的身体才渐渐的从步撵上缓好了些。

“清儿啊,你大哥现在身体不适,不如你跟着马车先行回府如何?”大夫人虽然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但是那态度却令人不容拒绝。

黎清当然没有任何异议,登上马车,黎清撩开车帘,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大夫人,垂下眼帘,心绪莫名。

车帘放下,马车开始行驶了。

黎钰看到那马车都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口气,“娘,咱们其实可以一起回去的,不用这么迁就我。”

大夫人白了黎钰一眼,“你知道什么。”

黎钰疑惑的看了大夫人一眼,不明白她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从另一条道回去吧。”

“为什么啊?”

听到黎钰的疑问,黎红与大夫人对视了一眼,解释道:“我和娘想和你和爹爹一起去酥街逛一逛嘛,好久没有一起了。”

“可是……”黎钰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黎红堵了回去,“哥哥,这条路去酥街远得很呢,从另一条路更近些,这样咱们也能好些回家啊。”

酥街,乃是黎行与大夫人定情的地方。

黎行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登上了马车,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再说黎清。

马车颠簸的不知道行了多远,突然停下,黎清因为惯性,差点从座子上滚下来。

“小姐!有土匪!”

黎清身体一颤,瑟缩在角落不知怎么办才好,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随行的四个仆役似乎只是通知了黎清一声,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车帘被撩起来,外面一个面容粗犷的大汉眼中露出淫邪的笑容,“呦,没想到此行还能收获一个美人呢!”

“你别过来。”黎清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她又往后缩了缩,直到不能再缩了,她恨不得能与这个马车融为一体。

“出来吧!小美人~”那大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拽着黎清瘦弱的胳膊将她从马车中拽了出来。

黎清用力拍打大汉的胳膊,眼泪都逼出来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似乎是被黎清打烦了,又看到黎清那满是雀斑的脸,和一见便倒人胃口的疤,大汉不耐烦的将黎清甩倒在地上,黎清趴在地上起不来,她看到那个大汉身后还有两个同伙。

黎清眸中蕴着绝望与悲戚,怎么办,爹爹他们还在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到这里。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大汉显然并没有就此放过黎清,“你们两个,把她衣服给我撕了!”

黎清猛地翻过身来,坐在地上不断的后退,地上的土也被她的鞋不断的踢向前方,“你们别过来,我求求你们了,别过来。”

她的眼泪在脸上划出两道泪痕,好不惹人怜惜。

那大汉让两个人架起黎清,他伸手狠狠的捏住了黎清的下巴,一双如熊一般的小眼睛盯着黎清,他嗤笑一声,“就你这样,老子我还看不上呢,但是身材倒是不错。”

他低头看了一眼黎清因为害怕而上下起伏的胸脯。

黎清羞愤,抬腿直接就踢中了那大汉的要害。

“你!”大汉捂着档,似乎没有想到黎清会这么狠,“你们两个,快给我扒!我要让这个小贱人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是,老大。”

黎清拼了命的扭动自己的身子,希冀的以为自己这样就能挣脱开他们的禁锢。

但是两个男人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挣脱开的?黎清身上的衣服自然是被粗暴的撕开了,本就不是什么好的料子,这么一撕倒是很容易就被撕坏了。

好在因为是在秋季,衣服穿得也厚,即便如此,衣服也肉眼可见的变薄了。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黎清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挣扎,在她的心中总是保留着一丝希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莫名的底气。

“滚!”一道薄凉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三个人被吓了一跳,纷纷的寻找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等到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黎清也被一袭大红色的鹤氅遮盖住了。

来人一身红衣,面容妖孽,眸子狭长却带着暴虐的怒意。

“你是谁!敢打扰我们老大行事!”

那两个人想来也不是个长脑子的,一点都没有感觉这样的人是他们根本就招惹不起的。

东方曜手中攥着几片落叶,他一甩手,落叶便以快的人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向他们射去。

随着几声惨叫,那三人纷纷捂着眼睛哀嚎了起来。

“看了不该看的,这点惩罚,真的算轻了。”东方曜冷冷的看着那三人,眸中不带一丝怜悯。

黎清现在自己都没有缓过来,就更别提去关注别人了。

“谢谢你。”黎清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沙哑不已。

“咱们走吧。”

东方曜将黎清身上的鹤氅又往她身上盖了盖,似乎是觉得这样更为保暖。

黎清这才发觉自己与这个男子靠的有多么近,便如小兔子一般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