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问

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凤玉莹低声的说道：“听她们说，惠妃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惠妃刚刚其实是去见她表哥的，所以皇上怀疑刚生下来的小皇子是惠妃表哥的孩子，因此对那小孩根本不在意。”

“这案子看似很简单，也许是慧妃和她表哥约会的过程中，被表哥喂了迷药，之后不知道是谁和惠妃有仇，或者单纯为了嫁祸，将惠妃破开肚子，砍断四肢。”凤瑶华摸着下巴说道，随即指挥几个小太监，将尸体抬去国师府的红莲苑。

南宫琛看着凤瑶华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想让尸体进入红莲苑。

将找了借口赖着不走的南宫琛赶了出去，凤瑶华仔细想着之前看到的每个人的表情，皇上的表情显然并不意外，只是隐约有些愤怒，皇后的表情有些得意，又极力掩饰这种得意，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却显然装的不是那么像，不过结合之前对皇后的印象，凤瑶华觉得皇后这个人蠢的厉害，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而太后和太皇太后似乎也很是平静，太后眼神一直很是凌厉的扫视着皇上，太皇太后不停地咳嗽，也没有什么意外，其他的人也都是如此，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见到了这样的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点的意外，反而是很平静的？

凤玉莹不知道又去了哪儿，不过凤瑶华想他应该又是去打探消息了。凤玉莹这小孩似乎是只有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

凤瑶华一边要照料着小男孩一边还要从惠妃的尸体上查探什么，等凤玉莹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半夜，凑过女主身边，凤玉莹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他们有人说，惠妃死成这样，宫里面在两年前也有过，也是一个宠妃，当时是叫做寒妃。也是怀了孩子，在宫宴的时候被人破开肚子，砍断四肢，当时那个案子是个无头案，并没有查出来凶手是谁。寒妃死的时候，手里面握着一串佛珠。”

这话倒是对凤瑶华很有用，凤瑶华仔细打量了一下惠妃尸体，和尸体手里面紧紧的握着那个饰品。

“那你有没有打听到之后他们是怎么处理寒妃的？”凤瑶华说完也觉得凤玉莹能打探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还是想知道得更多一点。

也许这不仅仅是牵涉到惠妃的死，还会牵涉到许多。

凤瑶华都不知道凤玉莹到底是如何打探的，很快又回来了。

“据说，每隔两年就会有个女人在宫宴上死成这个样子，若是没有怀孕的宫妃，死的就是没有怀孕的，也是被破开肚子，只是会放一个布做的惟妙惟肖的孩童进去。”

玉莹还在不停的吃着东西，显然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胃口。

凤瑶华皱起眉头，若是每两年就会发生一次这样的事，那还真的不是普通案子，是个连环案，难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破案吗？这样就能理解皇上和那些人脸上的平静了，显然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很是平常。

“那你有没有打探到时间都是如何？”凤瑶华看向凤玉莹，凤玉莹坐在凳子上，不断的晃动着两条粗短的小腿，看凤瑶华看过来，这才伸出手又比划了一个十。

“这个案子要是办完了，我给你买十个烤乳猪。之前承诺的烤鹅还有效。”凤瑶华哭笑不得的承诺。

“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或者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是栖梧国的守贞节。守贞节大概就是祭祀祖宗之类的节日。据说之前每次都是进行宫宴的时候死的人，进行宫宴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到殿后去，本来惠妃也应该和皇上皇后一起出现的，只不过惠妃中途说她肚子疼，想要回宫去，皇上就准许了。再发现的时候，就是惠妃的肚子被破开。”

“那惠妃身边就没有什么宫女太监跟着吗？”凤瑶华认真询问。

凤玉莹又比划了一个十。

“平时也没短了你的吃的，一直比划什么？干点活就要报酬，你的脸呢？等你做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让你天天都吃饱。”华音端着一盅雪梨汤过来，看这场景，凤玉莹又是那副德性，不禁笑骂道。

“听他们说，是惠妃打发人去找太医的一个，去宫里面拿小孩子要用的被褥一个，说是突然就想要生产了，让去准备。但是按理说身边还会留下两个宫女的，可是那两个宫女在案发后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被凶手处理了？”凤玉莹大概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说完这个抢过雪梨汤就跑了。

凤瑶华叹了一口气。

若是涉及到多年的案件，那就不是破案那么简单了，也许会牵涉到许多宫中内幕秘闻，不是她能够触碰的东西。

可是看着旁边喝了一点点羊奶，睡得香甜的皱巴巴的小男孩，又觉得，就看在这孩子的份儿上，也得把这案子给破了，反正自己若是国师弟子当不下去，就跑回家。

忽然想起来那日所见的疯婆子，凤瑶华觉得她应该找时间和那疯婆子聊一聊。看那疯婆子的样子，似乎在宫中呆了许多年，也许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择日不如撞日，说去就去，凤瑶华不顾深夜，披上大氅，带着华音赶往那处宫殿。

靠近冷宫一片都是黑压压的，凤瑶华勉强才辨认出来那日所出所去的宫殿是哪一个。

绕着宫殿走了一圈，似乎四处都是精钢打造，倒是让女主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里面关着的疯婆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说出她是华家的人，又需要用四处都是精钢的房子圈着。

“从房顶上下来，房顶上有一处小窗口，刚刚好能钻过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就在凤瑶华转到第六圈的时候，终于听到有一个声音，像是疯婆子的声音，指点着他。

翻身上了房顶，果然找到了那么一处小窗口，凤瑶华灵活的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