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个病人,那么他会更小一些,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如果他是医生,则会更为成熟,让小护士和女病人甚至病人的女性家属们看了,都喜欢得很。

他有着一双干净的眼,无害的脸,漂亮的双手,拿起手术刀进行解剖的时候才会如同处理艺术作品般精致好看。

他很容易受到女性关注,也容易得到女性追捧,只是如果他是个病人的话,那也有可能容易遭到女性伤害。

作为病人的他不会喜爱说话,更常见的状态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看书或者发呆。

作为医生的他则会左右逢源,一句笑话就能逗得小护士们眉开眼笑,每天有很多女病人从大清早就等着他来查房。

这样的男孩或者男人,无论作为病人还是医生都极具吸引力,利用这些优势将得到不小的特权。

比如作为病人的他甚至可以常常出门,不和其他人一样整天被关在屋子里,他能接触到更多外界,当然也可能触碰到更多的黑暗,导致心理进一步扭曲。

而作为医生的他肯定有很多优待,还会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她们里面有些大胆的,将会将他心底隐秘的性洁癖催生成性厌恶。

他会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在看到那些被他划归成纯洁的等待救赎的七个女人时,便会更加疯狂的想要拯救她们!

安浔细心的发现,在当年案子发生时疗养院的院长也是个女人呢,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光看脸就一脸放荡的妩媚女人。

有什么在心里慢慢织成网,安浔飞快翻过手中名单,因为脑海里急速旋转的推断臆想两眼清亮,双颊泛光!

她办案从来靠天马行空,侧不侧写得出罪犯形象端看缘分,这世上能符合她犯罪审美的人可不多,资料里算得上一个,让她光是想到他就有些热血沸腾,隐隐的,刚刚饱餐过一顿的胃都有些空虚寂寞起来!

只是为什么这个犯人之后的十三年没有再犯案呢?

正值鼎盛的年纪,刚刚干下一票大案,从犯案手法更可以看出凶手恍若无我的境界,他不是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

这样的人,从疯人院里出来,面对这整个肮脏的世界,面对这世界里那么多等待他去拯救的女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到底又是什么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再也没有开启第二篇华丽乐章?

死亡。

或者禁锢。

安浔在纸上颇有遗憾的写下了这两个词。

变态杀人狂是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抑制杀戮之心的,故而唯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在第二次犯案前就不幸死了,要么他就是被关了起来,因为不可抗力丧失了肆意犯案的自由。

到底是哪一个呢?

安浔眸光定格在她最后的检索上,神色中甚至带着些到嘴的鸭子看得到吃不到的惆怅感。

一晚上的时间,她已经把凶手的身份缩小到了极限范围,当晚病院里医护家病患共一百二十三人,只有两人入了她的眼。

一个男医生,一个男病人。

都很好看,看着,也很好吃呢。

忙碌了一晚,烧脑的事坐起来果然消耗身体,翻完案例之后安浔跑去厨房把晚饭剩的小排骨和鸡翅膀翻出来全吃了,这才满足的打着饱嗝预备去洗澡。

收拾资料的时候安浔想起来,之前在看莫锦心的验尸报告时她留意到的一个有些隐晦的点。

验尸报告上写道,莫锦心的身上除了解剖的刀伤之外,还有几处瘀伤和擦伤,分别在手臂大腿和腰部上。

被迷晕后直接弄死的死者身上按道理是不该出现这些伤的。

除非…

安浔想,不过这些瘀伤也不见得是死亡当晚弄的,也可能是莫锦心之前就碰伤了。

这么想着,这个发现她决定瞒下来,不打算告诉霍城了。

整理好东西,安浔打开箱子拿衣服换洗,哼着歌盘算着今晚睡衣是走清纯风还是性感风,低头在箱子角落里又看到那个黑色的接收器小盒子。

小盒子的顶端亮着红灯,一闪一闪。

这个灯自她从绑架案回来后就亮了起来,虽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变化,看着却也莫名教人安心。

哼着歌安浔把盒子拿出来,像看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左右摸了摸,上下看了看,才满意的重新放回去。

——

隔周,苏洛终于出院了。

在一医被当成疑似精神病人和潜在心理创伤携带者左观察右观察了整整两个多星期后,苏小洛终于在情人节前几天“刑满释放”。

裴钊的聚会日子选得好,2月14,所有有对象的couple狂虐单身狗的日子,迎接苏小洛洛凯旋而归。

苏洛出院至今和他们这群至交好友一个都没见过,出院就被家人接了回去,回去后就一直处在半关禁闭的状态。

理由很简单,她遇到了这么大的灾难都是所谓的闺蜜害的!那个姓安的丫头,害了她家小怡还不够转头又来害他们洛洛,最好以后都老死不相往来!

情人节那天,一大早苏洛醒的特别早,为了躲避母亲的唠叨她假装睡到中午才慢腾腾洗漱下楼,其实早就已经激动了五六个小时了。

午饭的气氛并不好,因为老婆大人心情欠佳这段时间苏老会长能回家的时候都在家陪伴妻女,主要负责调和人民内部矛盾。

其实苏母周云佩恶劣的态度也怪不得她,谁家的宝贝女儿遇上了这样的绑架案能淡定处之的?

虽然苏洛一再跟她强调保证自己在杀人游戏里什么亏都没吃,更没有杀人,完全没有心理问题,不过只是断了几根骨头,也丝毫无法化解苏妈妈头顶的阴霾;

特别是今天,苏洛又要出门,还是去见她那帮所谓朋友,她从一大早就没有半点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