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钊有些腹黑,在恋爱关系上他强势并喜欢掌控主权,有心的时候,极其懂得什么是浪漫。

昨夜天气恶劣成这样,所有的飞机都飞不了了,他是怎么做的,他当即改签了机票飞往临市,国内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落地,然后打了五小时的车,回了临江。

于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成就了一个意外惊喜。

今早他进家门的时候,黎曼曼还在他家里睡着。

这简直是双赢!

裴钊开门进屋,一路步子都很轻。

家里很暗,所有的窗帘都拉着,他走到餐厅,那里的桌上摆着一束明黄色的蝴蝶兰,在幽暗的空间内显得异常绚烂。

裴钊不着急,他先回自己房间刷牙洗脸洗澡洗头刮胡子,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一脸清爽,换上一身居家服,才晃荡到了厨房。

happy已经醒了,它喜欢睡在主卧的衣帽间里,裴钊一回来就嗨死了,举行了非常热烈的欢迎仪式~

裴钊控着happy,要它不许叫不许破坏他的大计划,好在前一天黎曼曼照顾大被雷吓死的happy实在太辛苦,最开始它吠叫的那几声都没有把人闹醒。

裴钊一身舒爽的飘进厨房,他盘算着给黎曼曼做顿早餐。

一句告白,拖了大半个月,如今看着气氛稍稍有些不足。

他们两人联系太少了,他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黎曼曼说话的声音。

想着,裴钊一面努力确认自己是否告白的心意,一面想着如何营造适宜告白的时机,黎曼曼没有恋爱经验,其实也许他做什么都能让她高兴,只是他还是想要做得更好一些,良好的开端才是成功的一半。

裴钊拉开冰箱。

他不是擅长家务的类型,一半早上也就烤点面包做个色拉,今天他决定再榨个橙汁,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俯身,看见冰箱里的东西,微微顿住了。

他的冰箱里有着常年让刘阿姨备着的食物,这些都在。

除此之外,在冰箱下层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两个黑乎乎的蛋糕,那外形看着并不算太美观,上头一层脆脆的巧克力酥皮,看着却很美味。

裴钊伸手把大一些的蛋糕上贴着的便签纸扯了下来。

那是黎曼曼给他留的条子,她的笔迹和本人不太一样,竟是有些张狂的半草,黎曼曼认真写道,这是巧克力蛋糕,昨天下午做的,稍稍失误做塌了,但是味道是可以保证的!

这个蛋糕她自己一口都没吃。

裴钊捏着那张小纸条,半晌微微弯了弯嘴角。

她一定原以为他昨天晚上是回得来的,这是原本给他做的蛋糕。

其实他们都一样,许久分别,恋人未满,这样的关系多多少少有些暧昧,他们都想着为彼此做些什么,能化解一些尴尬,能有更好的开始。

裴钊把纸条叠好,放到裤袋里,伸手揭下另一张贴在小蛋糕上的,然后就笑了。

他终于知道为毛从刚才起happy就抽风了一样往他腿上扑了,原来这个蛋糕是它的~

纸条上黎曼曼照例写得认真——

这个蛋糕是狗粮磨碎了做的,只能给happy吃。切记,无论它用多么乖巧的表情讨好你,绝对绝对每天只能给他吃一小块,它已经超重了!

呵呵。

裴钊咧嘴笑了出来。

这张纸条黎曼曼写得时候一定很激动,连打了三个感叹号,还画了一只胖狗在旁边,显然当时被happy缠得不行。

裴钊垂眼,瞥了一眼激动得跟小疯狗似的缠着他要东西吃的happy,它真是不怕给他丢人,又馋,又懒,还好色,这几天别以为他不知道,它睡觉都要曼曼抱在腿上哄着睡,简直是把他老婆的便宜都占尽了!

裴钊笑着关了冰箱,伸手在happy脖子上揉了一把,那笑容阴森森的,看得happy哈着气往后缩了缩,不敢再撒娇了~

裴钊满意的站了起来。

他心里,忽然就像有什么塞住了,满满当当。

那些所有的设计规划,都像是有些无趣起来,一向求稳求胜的心态,也似乎开始慢慢放缓。

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认真了去做的事,便总是谋算太多。

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上,他要么不上心,若是上心了,就习惯计划好所有,让对方按部就班的走。

黎曼曼单纯,其实若把感情比作一场博弈,她远不是对手。

他知道怎样能让她心动,明白如何能叫她开心,他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目标是让她喜欢,最后让她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边。

只是为什么,当这一刻,当他抬头望去,看着一室静谧,想到她就在那一墙之隔的地方安然入眠,他一贯信奉的成功之道,在这一刻,都似乎隐隐成了亵渎一般。

静悄悄的屋子里,便像是连空气,都有些不一样。

他措手不及的杀回来,谁也来不及准备,她看书时最喜欢用的抱枕歪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她的水杯。

刘阿姨很严格,曼曼每次来连拖鞋都是自备,一双粉蓝色的绒毛拖鞋,她好好的放在门边,那里的架子上搭着她搂着happy看电视的时候喜欢用的披肩,上面画着狗骨头,看着舒适又温暖。

这一切,都让他开心。

完全不像是被外人侵入了私人领地,倒不如说他希望这些东西能留下,连同着,他们的主人一起。

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缓缓走到那客房门前。

happy悄悄跟过来,吐着它大大的舌头。

裴钊拧动门把,门果然锁了,这是他之前千叮万嘱让刘阿姨叫人锁上的,他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裴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不记得备用钥匙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