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号一响,所有人都立马爬了起来。

他们六时起床整理内务,然后洗脸、漱口,这些在15分钟内完成,随即集合早操。

早操结束就能吃早饭了,一群学员看了一眼曹峰,整整齐齐的排队打饭。

“云扬,你脸怎么了?”赵琦勾着楚云扬的肩膀,好奇的想碰一下对方的脸,手却挨了一巴掌。

“摔了一跤。”楚云扬推开人,拿着餐盘对食堂师傅说话。

赵琦决定回头跟褚裟说话,结果发现对方的也受伤了,“小裟,你下巴怎么了?”

“到你了。”褚裟轻轻将人推向前,“不要耽误我吃饭。”

军校实行强制性教育,凡是应学的必须学会,不许做的绝对不能做,不讲说服教育,违犯了就处罚,甚至体罚。

“第一排,向前一步。”

“拿起枪,上膛,射击!”

等到学员们把枪里的子弹射击完,读靶。

“李云飞,四十环。”

“夏风格,四十二环。”

“徐德,三十一环。”

……

“楚云扬,四十九环。”

听完读靶后,楚云扬嘴角偷偷上扬,立马就被教官发现了。

“楚云扬,你以为你很强吗?”

“报告教官,我觉得还行。”

“出列。”曹峰猛的给了楚云扬一拳,“永远不要骄傲自满,战争愿比你想象的更残酷。听懂了吗?听不懂就去操场跑十圈。”

此时华国的军校大都效仿德、日法西斯的打骂管教,有时甚至十分野蛮。

“听懂了。”

“你的报告教官呢?”

“报告教官,我听懂了。”

楚云扬不服气,可是他只能忍着,还得恭恭敬敬的忍着,不然就得挨罚。

优秀的年轻人容易骄傲,因为此时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不是沉暮的老人,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希望。

下午是术科的劈刺课,两人一组。

教官陈猛一会儿看看楚云扬,一会儿看看褚裟,楚云扬精神头儿十足的把跟他一组的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看着前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后者的时候眉头紧皱。

“褚裟,你没吃饭吗?你在给敌人挠痒痒吗?你跟楚云扬一组。”

“是。”

褚裟硬着头皮走到一肚子气的楚云扬跟前,拿着战刀四两拨千斤的应对楚云扬的蛮力,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他的手被磨得生疼。

这时候,教官曹峰陪着教授部主任孟齐一和政治部副主任张书傅四处检阅。

“孟主任,那个楚云扬是这些学员里边体能训练强度最大的,是个好苗子。”

“看的出来是个杀伐决断的人,你把他们培养好。我们开办这个学校,要用里面的学生做根本,成立革命军,他们就是将来革命军的骨干。创立了革命军,我们的革命才能成功。”

“那个呢?”张书傅指了指靠在柱子上喘气的褚裟。

“资质平庸,倒是挺努力的。”

“我知道他,民中校长找我来着,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留下他,革命需要人才。曹峰教官,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我们文人,但你要明白知识就是力量。你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军人,做的到吗?”

“是,主任。”

还以为自己能被遣送回民中继续一边读书一边做助教的褚裟看见了领导,敬了个礼才离开。

“小白脸儿。”

“我现在不白了。”褚裟微笑着面对楚云扬,“你还没打够吗?”

“不行了?”楚云扬得意洋洋的笑了,结果褚裟绕开他走了,“你去哪儿?”

“上厕所。”

楚云扬眯了眯眼睛,不对劲,凭他对小白脸儿的了解,这人肯定是有事,不然他不会回答自己,直接就忽视问话了。

他在休息和跟踪小白脸儿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给小白脸儿添堵比较有意思。

“楚云扬,待会儿还要训练,你去哪里?”

“去厕所。”楚云扬摆摆手,跟上了褚裟。

“你小心曹教官罚你。”

已经挨罚挨习惯了的楚云扬满不在乎,他放轻脚步,利用学了有段时间的侦察术掩饰自己的跟踪。

他一路走的很轻巧,看着褚裟进了后厨,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来偷吃的。”

过了一会儿,褚裟端着盆子出来,嘴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在吃东西。

“小白脸,背着哥偷吃?”楚云扬压着褚裟的肩膀,“分我一半,不然我就去告状。”

“你会后悔的。”褚裟把水泼了,把别在后腰的萝卜拿出来,用手帕仔细擦干净,咬了一口,“教员,楚云扬偷懒,不去训练。”

“楚云扬,你在这里做什么?”周书逸皱着眉头走出来。

“教员,你们两个……”

“小裟跟我一起给大家设计营养餐。”

为了逃避训练,褚裟写了五封信打动了校领导,终于得偿所愿的来后厨配营养餐,还能偷吃,一举两得。

“楚云扬!你给我滚去训练!”曹峰教官从远处走来,嗓门极大,“今天你加练。”

楚云扬脸色灰败,看着啃萝卜啃的欢乐的褚裟倒着走了几步,随后跑步离开了。

反套路成功的褚裟用萝卜掩盖了自己的笑,是一举三得,不愧是他。

楚云扬每天都得洗澡,训练量太大,一天下来一身臭汗,不洗澡也得洗脚。

他们宿舍有个人不爱洗澡,连脚也不洗,一脱鞋一屋子都是味儿。

“孙子钊,你他妈的多久没洗脚了?这是臭酱吧?”赵琦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扇风,“不行了,要死了。”

楚云扬抄起鞋子扔向了孙子钊,“给老子洗脚去!”

“不洗能怎么样?”

赵琦、薛钦智、孟昌义和周明交换了一个眼神,用战术手势展开了包围,最后把孙子钊带了出去。

“今天你不洗也得洗!”

楚云扬挑了挑眉,看向正在床上写日记的褚裟,他就看不惯这小白脸儿的习惯,写什么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矫情。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fo 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t 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

楚云扬把毛巾扔到床上,一个猛扑,上了褚裟的床,坐在了褚裟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咳咳。”褚裟放下笔记本和笔,他被这里高强度又无聊的训练和生活折磨的像条晒干的咸鱼,“没错,你把我的手指磨破了,没有手指我怎么生活?”

“真是不怕死啊。”

褚裟垂眼,在这里的生活真的很无聊,憋的难受,脾气容易暴躁,他情绪依旧可以冷静,但是被楚云扬坐着的大兄弟它不冷静了。

楚云扬感觉有东西硌着屁股了,但是他没想到那一方面,他只以为褚裟又藏了东西在身上,于是一边掐着褚裟一边去搜,“又藏萝卜了?交出来,我也要吃……”

“等等。”褚裟阻止不及时,某处被楚云扬一把攥住了,他觉得两个人又得打一架了,他真不想挨揍了。

“你这是什么?你……你……”楚云扬目瞪口呆,抓着褚裟就揍,“你个混蛋东西!你对着老子'硬?”

褚裟一边挡拳头,一边忍受楚云扬的屁股蹭来蹭去,“别打了,你倒是下去啊!”

“我要是忍了你这断袖我楚云扬以后怎么混?”楚云扬跟褚裟角力,眼睛瞪得贼大,甚至能看到眼球里的血丝。

这种姿势使不上力,褚裟艰难的推着楚云扬,某处却在对方的屁股里越陷越深,“你还是先下去吧?”

“凭什么?我不揍你一顿我今天睡不着!”

褚裟快推不动人了,突然灵光一闪,松了手揽住楚云扬的脖子亲上了人,舌尖启开对方的唇。

楚云扬愣了一会儿,拽着褚裟的衣领把人拖下床,擦了擦嘴,“我他妈踹死你!”

刚回来的几个人看着楚云扬又跟褚裟打起来了,赶紧冲过来拉住两个人。

“你们怎么又打架?”

褚裟好不容易下了床,刚想反击楚云扬就被人拉住了,只好放弃。

“他是……”楚云扬住了嘴,不能让人知道这事儿,他把秘密憋了回去,“褚裟,你给我等着!”

“嗯。”褚裟上了床,继续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