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俩嘀咕什么呢?满清狗!”马福祥冲上前来推开了纳兰鸿。“川岛芳子,你可认得我呀?”

“认得,认得,万人敌马福祥,吴功耀的三徒弟嘛,记得当年你还是个矮胖子,呵呵……现在也没怎么变化嘛!”川岛芳子还清楚的记得五十多年前,她在老金沟中遇到吴功耀和几个徒弟的那一幕,就是这个马福祥,好一身傲视群雄的功夫!

马福祥跪在地上,头朝东北方,眼神坚定,三叩九拜,口中喃喃:“恩师在上,祥子今日终于又见到这个女魔头了!半世之前她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您说这是您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今日祥子就亲手宰了她告慰您在天之灵!”

马福祥杀人可不像云强那么磨磨唧唧的,万人敌想杀一个人谁能挡得住?马福祥怒瞪虎眼,张开大手,一掌就拍在川岛芳子天灵盖上,川岛芳子致死依旧盯着马福祥看,七窍中溢出暗黑色的粘稠血液,然后身子一滩,倒在了地上。

“前辈,您这又何必呢?杀不杀她没有什么关系了,迟早要死,只是一介凡人而已嘛。”纳兰鸿摇了摇头。

“纳兰鸿,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马福祥逼问他道。

“呵呵……要不前辈掰开这死人嘴再问问她?”纳兰鸿微微一笑,手中的金丝盘龙棍横在胸口已经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嗯?呵呵……纳兰鸿,你想跟老子动手吗?说!她对你说了什么?满清狗!”二人是越来越僵持,大战一触即发。

万人敌斗纳兰鸿那可是一出好戏,也不知最后是谁输谁赢,不过无论谁输必定是两败俱伤。

“前辈,恕我直言,若真动手,恐怕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川岛芳子是跟我说了点什么,不过那是我们满人之间的秘密,恐怕您就不太方便知道了吧?”纳兰鸿撩动一头飘逸的披肩发狂妄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纳兰鸿,我马福祥可不是其他人,我不可能给小爷留下祸患!这样,你年轻,老子让你先出手,让你三招!”马福祥把右手背在后边,张开手掌,全身真气全部凝结在掌中。

“别别别!三爷,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既然纳兰先生不愿说就别逼他了,他好歹也是小爷的朋友。”马丫可不愿看到这个时候他们起内讧,赶紧打圆场。“纳兰先生,我说句不当说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我若是你,我就先行离开,不管那暗道后通向什么地方,无论是日本人也好,我家小爷也罢,他们都不会允许其他人得到,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是盗门向他下的最后逐客令,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了自己手下人可是一个不剩了,面前包括佟四喜在内,全部都是人家盗门胡匪,自己就算再能打,也就能跟马福祥一个人周旋,其他人呢?那可是七八竿子枪呀!

“多谢姑娘直言相告,那再下遵命,告辞便是,就不劳前辈们送客了!”谁知,这纳兰鸿还真的被马丫一句话给劝走了。

纳兰鸿扛着金丝盘龙棍,朝着相反方向溜溜达达走了回去,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好像没有任何负担。

“大家走吧,小爷就在前边。”马丫招呼众人跟上。

所有人都走了,佟四喜一个人站在神武殿石阶上,慢慢回过头去,打量着纳兰鸿的背影。

“喜子,咋个意思?你也想跟他走啊?”马福祥喊他。

“师兄,我要是你要么杀了他,要么亲眼看着他离开极渊,纳兰鸿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心机却很深,可不是一般难缠的对手,他身上有一股凤息,与小爷一样,都是天命之人,此人日后将成为小爷的大患。你看看他的背影?你仔细看?”佟四喜眯着眼睛,眼看着神武殿中金灿灿的光辉打在纳兰鸿身上,反射出来的身影发生了变化。

“啥背影?那能咋地?咱家小爷是魁星转世,谁能奈何的了?”

第98章 他就像条狗儿一样

马福祥肉体凡胎,天生愚笨,你让他杀人还可以,别的动脑筋的事可崩跟他说,要不然他师傅也不会传他这一身功夫了。

“呵呵……罢了罢了,早已走远,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咯,他呀!乃是金凤转世!如今这金凤凰羽翼未曾丰满呢,若真等他成了气候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了!”纳兰鸿走远了,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了巍峨的宫宇尽头不见了踪影。

事实证明,佟四喜算的很准,若干年后,他真的成为了无双的劲敌,只是那个时候的无双也更加成熟稳重,二人最后化敌为友成为了生死之交。

盘古神座后有块画着九龙戏珠的巨大屏风,屏风后就是一条暗道,说暗道倒也有些名过其实了,无非就是只有这么一面屏风做遮掩而已,其实任何人靠近都能看见。

这暗道十分幽深,朝着斜下方打去,说它是暗道,倒不如说,无数年前这里还没有被建造出这座巍峨的宫殿之前,峡谷尽头处就已经有这山洞了,洞穴中十分阴森,七扭八歪地通向地下,它很长很长,尽头处一股股扑鼻的阴风不停地打来。

不时的,一声声鬼哭从洞穴尽头传来,谁也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是个什么去处。

如果说盘古金殿乃是东胡人为圣地的话,那么,千百年来,这座圣殿也许有人来过,但是,这条通向地下的暗道可就从未有人见过了。就连它到底通向何处也不得而知。

走在最前边的是川岛圭佑和他全副武装的特种兵部队,这队小鬼子确实厉害,经过了几番厮杀,现在依旧是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死了那么多同伴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川岛圭佑一直往前走。

“额……”无双口中低吟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他筋疲力尽了,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

后背上的钢钳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那种钻心的疼痛无法忍受,能走到这里已是极限。

“无双君,这样地不好,你地是走山人,我都没有累,你不许停下来!走!”川岛圭佑拽进了绳索把无双拎了起来,一用力,锁紧了他肩胛骨中的两根钢钳,那钻心的疼痛又袭来。

无双足够健壮了,这孩子从小又不娇气,换别人试试?那早就疼死了。他是人,他也疼,只是他的忍耐力异于常人。

“呵呵……小鬼子,你就不怕老子把你带进地狱吗?”疼的他现在汗都流尽了,真的就只剩下最后一点斗志吊着活气了,要是没有这口气在,也早就疼死了。

他有试过反抗,那毕竟是盗门少主子,江湖中人,一身的本领啊!可人的肩胛骨穿了两根钢钳子进来,怎么使劲儿?魅影鬼手使不得,跑?又有绳子拽着他。现在的无双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老天爷在有意磨炼这杀魁星的意志力!

“不不不,无双君,也许你的误会了,我们自从踏入这条地缝子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地狱,只有得到地狱力量的人才能逃出来,而这个人不会是你!你只有像你们的佛祖祈祷,我会看在你跪在我面前的份上,给你和你的手下人留具全尸。”川岛圭佑的大手一下下拍在他的后背上,每一掌都犹如千斤重担,压的哪里是他的肩背?分明是他的灵魂!那疼痛感已经没有形容词可以描述。

“那老子还得谢谢你了呗?好,走!走!”

日本人知道,无双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用,手下人赶紧给无双送来水和吃的,让他不至于没有体能。

这条洞穴真的是太远了,这绝对不是人为挖出来的,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留下的,或者就是盘古的力量留下的。

他们走了许久许久,早已失去了时间概念,甚至都磨破了脚上的军靴,依旧是犹如走在一条不归路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不许停下来,继续走!”

走了多久?连川岛圭佑自己都不知道了,恐怕他们自从进入这条密道后,已经连续行走了几天几夜了,这之间,吃东西,喝水都要在路上完成,累了就暂时坐下来休息五分钟,大部队不能休息,一直要押送无双继续朝前走,休息差不多了就得又赶上来。

日本人的毅力值得钦佩,无双的忍耐力更是伟大,他肩头上的伤口早已凝结成黑色的固体,现在,就算接受治疗也来不及了,如果能活着出去,这辈子恐怕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大佐,支那人倒下去了,恐怕是不行了!”前边押送无双的军医说道。

“他不会死,他是天命,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好,天命不可违,没有到他该死的时候他不会死!失血过多,给他输血,给他打营养液!”

那活生生的一个好人,就这么反复被他们折磨,折磨了若干次后好人也折磨废了,输血,打营养液维持生命,这是啥?这是在燃烧他所剩无几的力量,也许,等到无双打开通向无尽之海之门的那一刻,他也就没用了。

您想想,输血输入体内后,后肩膀子上有俩大窟窿呢,血液经过此处血管时候不是又要流出来吗?那能有好?

“嘿嘿……嘿嘿……”无双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息,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川岛圭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呀,我要是你,现在就杀了我,因为前边已经是出口了,我已经嗅到新鲜空气了。”无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肩头的伤口还在往出溢着鲜血,而手腕子上又不停地输入血袋里的新鲜血液,那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嘛!

“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地!快快地!”川岛圭佑大喜过望,希望就在面前,这让日本人苦苦追寻了将近一百年的秘密,如今真的就在自己面前了。他将是打日本帝国的功臣,他将接受天皇陛下亲手授予的勋章,他川岛世家将世代成为日本人的自豪。

身后,所有日本特种部队和东瀛忍者全部蜂拥而至,朝着前方一公里外的亮点冲了过去。

第99章 巨型黑棺

他们冲出去了,见到了这个还未曾被世人所沾染的神秘世界,这是一片广阔的地下洞穴,洞穴十分高大,这是一座宫殿,宫殿石壁上挂满了千年长明灯,生人闯入后,长明灯感受到生人的阳气立刻全部亮了起来。

那光虽然柔和,和不知为何,总会给人阴森森的感觉,阴风吹过,火苗幽咽着,好似地狱一般可怖。

宫殿上的大梁很高,足有十来米,上边的放架子错综复杂,正中间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彩色壁画,画面中,正是盘古手持巨斧开天创世。而彩色壁画下方却悬挂着一口硕大的黑棺,那棺材有多大?足有十来米见方,这么大的棺材肯定不是成脸着死人,就算是死人,也不是一般的死人。

那口黑棺四个边角分别挂着四条胳膊粗细的玄钢锁链,每一根链子都是从宫殿角落中的四个角落中的柱子上延伸而出的。

这口古老的黑棺悬挂在宫殿之中已不知有几千年了,如果按照东胡人神秘消失之时算起,那就是两千多年,可是,明显这宫殿的建筑风格跟前边盘古金殿不同,要更古老一些,因为宫殿中的柱子和四壁上的画案中都没有龙凤等封建时代的神兽出现。

“哈哈……呦西!呦西!就是它!就是它!大大地好!”川岛圭佑贪婪的笑着。

如果所料不错,这神秘的兴安岭地缝子下最终的秘密也许就藏在这口古老的黑棺之中。

无双抬起头看了看黑棺,这口黑棺四周好像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任何祭文,宫殿中充满了无边的死气,看起来棺材里肯定有什么说道,也许里边成殓的真的不是普通的人。

“川岛圭佑,这里不对劲儿,别动那棺材,去找无尽之海,传说中极渊下的秘密应该在极渊之海尽头,而不是这口黑棺。”无双说。

“不不不,无双君,我不这么认为,你看看这巍峨的宫宇吧,这应该很符合你们中国奴隶社会时帝王的建造风格,你看,这跟柱子上的男人,他的模样很像是上古时期传说中的轩辕黄帝,还有这个……”川岛圭佑拎着绳索,拽着无双的肩胛骨把他拉扯到宫殿四个角落中。

四个角落分别屹立着四根三米多粗的花岗岩柱子,每一根柱子都被雕刻成了人形。他们是上古四帝,黄帝,青帝,赤帝,白帝!

这也就意味着,上古四帝手持绳索,绳索拴着一口邪棺,是什么东西能让上古四帝同时这么做?显然,它的意义远远超过上古四帝!所以川岛圭佑才会留恋不舍。

“统统上去,把它抬下来!”川岛圭佑下令道。

二十来个小鬼子,从背后拿出钢索枪,同时射出钢枪,枪头是一个五花钩,钩子挂在头顶巨棺一角,这群家伙身手矫健,片刻的功夫已经爬到了棺材上。

这群家伙为了得到兴安岭地缝子下的宝贝可是处心积虑已久,这次出发带的装备一应俱全,什么滑轮,钢索,挂扣,电钻,切割机……

他们先用切割机试了试,想切开黑棺的棺盖,把里边的东西掏出来,可切割机嗡嗡作响,磨坏了四五张切割齿轮,这黑色巨棺也不知道是啥材质打造的,纹丝不动。

他们又想去锯这四根绳索,但四根吊着巨棺的绳索依旧是锯不开,弄的他们一身大汗,到头来无济于事。

“没用的,这都是天外玄铁打造,你的东西弄不开!”无双有气无力的说道。

“混蛋!帝国的科技决不允许被你们支那人藐视!你们的,快快把它弄下来!”川岛圭佑大喊。

喊也没用,别说日本人了,你就是拿炸弹炸可能都炸不开,这开棺也有窍门的,你找不到窍门谁也帮不了你。

“八嘎!田梦在哪里?鹤在哪里?”他还指望着现在田梦能帮他呢。其实他之所以用鹤展鹏,也是因为看上了鹤展鹏机关门的手艺,这机关门传人可厉害了,别看他们功夫一般,但是,天底下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机关,开门撬锁更是小事一桩,有他在,恐怕这口棺材就好办了。

鹤展鹏现在布置和身在何处,他原本被楚天月控制了,但楚天月跟日本人交手的时候没来得及看他,这家伙不知所踪。田梦就更不用说了,田梦等人在兴安岭中被张铁鸡追的团团转。

正在一群小日本忙活这口巨大黑棺之时,无双坐在地上仰头就见头顶上那副巨型彩画好像发生了变化。刚才明明看到画中盘古是闭着眼睛的,可现在,他的眼睛却睁开了,双眼如炬正在窥视着下边这群闯入者。

他心中暗道不好,怕是宫殿中要起变故。

可他看在眼中却没有道破,就算真有什么事,大不了一起死,现如今自己如果能跟这将近一百号鬼子同归于尽倒也不失是个好结果。自己还赚了呢!

宫殿四壁上的千年长明灯陡然骤亮了,火苗噌地下窜起来好几米高去,照的宫宇通明如白昼一般。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头顶上吊着的那口巨大黑棺上,拼命地想把巨棺弄下来打开,没有人注意到其他角落即将发生的危机。在他们眼中,无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要么一枪解决,要么让他走,走也无所谓,这样的一个废人,活下来又能如何?

无双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如同一个半身不遂患者一样靠着屁股那点力气慢慢往后挪蹭,最后蹭到暗道口靠了上去。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力气了,他现在有心逃走也走不了了,只希望自己人赶紧赶到,因为眼前的宫殿就是地狱,活人根本不允许进入。

宫殿角落中的四根柱子上同时吹出一股阴风,只看得三个人影轮廓从柱子中飞了出来,然后消失不见了。

无双眼尖,可认得出那三个人影,分明就是黄帝,赤帝,青帝!但唯独就没有白帝安图美。为何?因为安图美如今元神还残留着,并且过不了多久,安图美就会来到这里。她可不受盘古之力的控制!

第100章 上古四帝的元神

“额……啊?大佐!大佐救我!”这时,一个东瀛忍者不知为何,死死握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嚎叫着,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一样。

“不要慌!不要乱!你们都是帝国的勇士!不要退缩!”川岛圭佑也傻眼了,他们虽然永无畏惧,可总得见到敌人吧?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怎么对付?

哄地一道烈焰从千年长明灯中窜出,大火熊熊,眨眼间就吞噬了四五个人的生命,甚至,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喊,没有来得及带着身上的火苗在地上滚,就被烈焰烧成了骨头渣子,那高温简直太可怕了,宫殿中的温度陡然上升,这是赤帝的力量!

莫名的恐惧蔓延开来,日本人伤亡惨重,宫殿中如同人间炼狱,烈焰,死藤,食人花,无形的刀剑……眨眼间,五六十个日本人就倒了下去。

无双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条食人花吐出的死藤正在朝着自己的脚腕爬来,那是青浮的力量。他想躲,可浑身松软没有一点力气。

他只有抽出匕首砍断树藤,可那树藤根本砍不死,砍断一根,又有一根爬来。他奋力拄着胳膊站了起来,可一使劲儿,后肩胛骨又是钻心的疼痛。

“小爷?小爷?我的天……你……你的肩膀……呜呜……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洞穴黑暗中,一个柔美的小动静泣不成声,她扑过来想紧紧抱住自家爷们,可又怕他受不起那钻心的疼痛。

她扯着他的手,满眼是泪,伤的是他,疼的却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