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多谢了。”

双方人马汇合一处,开始了疯狂反扑。佟四喜很聪明,佳宁临行前就嘱咐过他,一定要在无双最艰难的时候出手,要不然小爷不会领情。另外,日本人狠毒至极,要杀就杀干净,不可留活口让他们知道是佟家在背后帮小爷。

这时,林子外,巴特尔的另一队马帮也闻听枪声包抄了过来,就好似一张大网一样,把这几十个苟延残喘的小日本包在了中间,一通乱枪全部干掉。

佟佳宁生怕还有活口,让手下打扫战场,不管是死没死,必须每具尸体脑门上补一枪。

“这伙日本人是从川岛圭佑的私人会所一路跟着你来的,我们就缀在他们身后。”佟佳宁说。

无双这次可是欠了一个不该欠的人情,他宁愿欠纳兰鸿的人情也不愿跟佟四喜有太多瓜葛,没想到左躲右躲这次还是被人家救了。

“你不用谢我,上次你救过我爹,这次咱们扯平了!”

无双问他:“佳宁你们佟家的势力这么大?你都敢带人在蒙古国境内杀人?这事你怎么收场啊?”

“这个你不用管,我爹去年就已经在蒙古投资修建两条铁路了,与他们国内的王室走的很近。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再说二战时小日本也打进了蒙古,你以为蒙古人不恨他们吗?”原来佟四喜在一年前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条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日本鬼子他杀了,好人他也做了,最后这杀人的罪名恐怕就要自己承担了。川岛圭佑会更加恨自己。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保重!”佟佳宁对无双十分反感,若不是这次是他派的任务,他也不愿救无双,他巴不得无双被小日本乱枪打死。不过自从上次在西伯利亚佟家跟小日本彻底翻脸后,他与无双就有了共同的敌人。

“小爷,这人是谁呀?说话怎么这么讨厌?”巴特尔瞪了一眼佟佳宁。

“他是佟四喜的儿子,你没看人家财大气粗嘛!得了,咱不服软不行,啥也别说了,以后好好赚钱吧,没点硬家底怕是立不住呀!”无双招呼所有兄弟们迅速整理战场。自然的,小日本留下的武器装备都归了东蒙马帮。人家佟佳宁根本瞧不上眼。

呲那怪兽确实比无双想象中要厉害的多,从北满要塞爬出来后他就觉得悲伤的伤口好似撕裂般疼痛,但碍于佟佳宁在附近他也不好叫苦。待全歼小日本后,后背的伤口又被撕开了。

“小爷,您后背怎么了?丫儿?小爷咋出这么多血?”巴特尔把无双服了过来一看都直皱眉头,无双后背已成了血葫芦,刚才跟小日本激战也没当回事,现在这一瞅,若是再不处理恐怕就要种下病根了。

“我没事,钦点下伤亡吧,奶奶的,这伙小日本真他妈的凶,抱歉安达,让兄弟们替我当强子了。”

“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东蒙马帮早已重新归回盗门,兄弟们就是您的手下,魁首落难兄弟们岂能视而不理?没事,不就是点人嘛?只要小爷平安无事就行!”巴特尔的话也体现了老一辈江湖人豪情,那时候别看吴功耀傲视群雄,可哪一次大买卖不折损弟兄的?江湖从来不缺血雨腥风,也从来不缺那些刀下亡魂,只是看你为谁而死,为何事死!

第58章 茫茫大戈壁

巴特尔把无双扶上马背,带着一队人马快速离开是非地退回了额吉湖牧场。

无双背上的伤很重,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当地的医疗条件有限,马丫只能找来些普通缝纫用的针线把无双背上的二十多公分伤口缝上,巴特尔又命人找来些麻古为无双止痛。

天亮了,无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试着撑起身体坐了起来,还好,背上的伤并没有多疼。

“哥,你醒了?喝口水吧。”马丫把无双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马帮兄弟累了一夜,可没有一个敢合眼睡觉的,走围在蒙古包门前焦急地等待着。马丫也算半个野医了,马丫说如果无双这一夜没有发烧,早上照常醒来,那问题就不大,如果发烧了就说明呲的利爪有毒,必须立刻送到大医院。

好在无双醒了,上百好兄弟齐齐跪在地上头朝东方感谢他们的长生天。

“丫儿,叫巴特尔进来。”无双醒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抽烟,却不料被马丫夺了过去。

“巴特尔大哥,主子叫你。”

巴特尔别看是东蒙马帮的大掌柜,可他这个身份在盗门之中并不算德高望重的,按照常胜山的规矩,想见盗魁那都要等着召见。在盗门中,头一号身份的马福祥第二那就没人敢论第一,其次是蓝彩蝶,马二爷,马丫……等排到巴特尔和云强这儿,恐怕都要前十名开外了。如果无双是君的话,他这样的臣子怕是六品开外了。

“少魁爷万福!”巴特尔走进蒙古包单膝跪地抱拳行大礼。

“安达,别他妈跟我整没用的!”

“呵呵……您怎么说也是主子呀,兄弟们都惦记着您呢,醒来就好,我已经联系医院那边了,我也不懂啥药好,反正是进口的我就让他们给您送过来。”巴特尔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子憨笑道。

“昨晚伤亡情况怎么样?”

“额……”巴特尔犹豫着没敢说。

“巴特尔大哥你照实说吧。”马丫在一旁道。

“折了咱们四十多号兄弟。不过小爷也别太难过了,咱还缴了小日本那么多装备呢,那可都是好玩应啊,值钱。”

无双瞪了他一眼从床上跳了下来骂道:“狗屁!”

吓的巴特尔不再多言低着头等着无双痛斥。可无双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发泄不出来,这些兄弟都是为了替自己挡子弹死的,小日本要的是自己的命!

“记住,兄弟们的命大于一切!好好安葬这些兄弟吧。强子这趟买卖回来可能会从乔迁那边带回一大笔钱,全都给死难的兄弟发下去,一分不留!”无双痛心疾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有人为他而死?他不知道太老爷当年是不是这样的处境,但他不希望再看到自己人挡在面前一个个倒下了。

“好,按您吩咐的做。”

无双看了看床上,床头旁边摆了个布包,估计布包里裹着的就是昨夜几十号兄弟用命换来的战利品了。他把大哥大递给巴特尔说马上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巴雅拉教授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宝贝已经得手了,想要可以,必须拿老美的血清来换,牧场这边有多少个老乡就要多少个疫苗,少一个也甭想得到。

“啊?这么跟那老头子说话好吗?”

“有啥不好的?老子为了这玩应折了这么多兄弟,他不要拉倒!就说我说的!”

“哎,那我这就去办。”

“回来!”无双又把他叫住了。

“小爷还有什么吩咐?”

无双说一会儿吃过早饭我和马丫立刻继续向北前行,给我们准备点干粮和水,另外这边多派点兄弟接应巴雅拉教授,老美给他治好后,这老头肯定会来取这宝贝。

马丫劝道:“哥,你不用这么急,你背上的伤有点严重,最好稍微休息两天再走,巴雅拉教授也没几天就来了,咱们要不要汇合了他再去死亡沙漠?”

无双把巴特尔打发走跟马丫说,我不急不行,现在咱们身边不安全,咱们的一切行踪可能都在小日本的掌握中。必须尽早离开,虽然不知道那个叛徒是谁,不过进了浩瀚的死亡沙漠后,只有咱们两个,我就不信那日本人的奸细还会跟上来?去了那里咱们反而更安全,小日本要追的是我,咱们留在额吉湖只会给兄弟们带来麻烦。

要说这小痞子的身体真是抗折腾,昨夜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只啃了几口干粮后立刻跟马丫翻身上马向着科尔沁大草原北边疾驰而去。

蒙古马身强体壮,在茫茫草原上又疾驰了四五个小时,前边已经是科尔沁大草原的尽头了,草场上的绿意星星点点,脚下也出现了黄色的沙土。这里是一片戈壁滩,是沙漠与绿洲之间的地带。

“歇歇吧,再往前走就没有青草了,咱们不用歇马儿也需要吃喝。”无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伸了个懒腰。

他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兜里去摸烟,可烟早就被马丫没收了。马丫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破例发给他一根解解乏。

戈壁滩上的风沙很大,无双顶着狂风打开那张碎羊皮地图。“大漠之北沙满天。这句诗文中第二句指的应该就是前边的死亡沙漠了。”

“你呀,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怎么整天就愿意往这种地方钻?你看看,自从你接任盗门魁首后,浑身上下多了多少处伤?”马丫心疼地抹着他的胸口。

“呵呵……这就是命,咱们每一个盗门后人的命,因为我们骨子里流淌着先祖的血液,注定了咱们就要干这行当。你放心,我答应你,这笔买卖做完我就暂时休息一阵子,好好在家陪陪你……你们。”无双暖暖的笑着。

“哼,就你那保证啊?一分不值!算了,恐怕你这次没那么顺利了,天公不做喜呀!”马丫指了指湛蓝的天空饶有意味的说道。

“啥意思?这天多好啊?不冷不热的,难道咱要等着大夏天了,沙漠里四五十度再进去闯?”无双是城里孩子,不像马丫懂得看老天爷的眼色。

第59章 沙暴

“哥,你敢跟我打赌吗?”

“为何不敢?你知道的,你哥我就是个大赌徒!”

“好,我说不出十分钟,这大戈壁滩上闭起风沙,而且这次刮来的是沙尘暴,至少一个星期不会停!”马丫很有信心赌赢。她可是憋宝老客,那都是靠老天爷眼色吃饭的,人家一抬眼就知道这几天里都是什么天气,出发前不说,是不想让无双留在牧场里。

刚才她就感觉到戈壁滩上已经刮起了凉风,而这凉风是从东北方刮来的,它凉意十足,这说明每年春天都要来临的漠北沙尘暴提前到了。漠北的沙尘暴可不像是在城里看到的只是漫天昏黄那么简单,这里是沙尘暴的,它的威力要比在长春城里见到的可怕无数倍。

这时候贸然走近茫茫死亡沙漠不需几分钟就会被沙子所掩埋。

“嘿我这暴脾气!你说,赌什么?”

“妹妹敢跟你赌什么呀?如果一会儿起了沙风,你能跟我找个老乡家避上几日就好了,待沙尘暴落了咱们再去也不迟,大漠中的沙风到底有多可怕这不用我说吧?”

这本事其实也不算啥,以前江湖中叫观天,年岁大一点的山里人几乎都懂。

过了不大一会儿,无双这根烟还没等抽完呢,这变化莫测的戈壁滩上真的刮起了狂风,狂风中卷积着死亡沙漠中的沙粒,沙粒密度很大,漫天的黄沙挡在人视觉前让你根本看不清前方,眨眼间狂风卷积来的沙粒就已经把马蹄子埋住了。

“我靠!有这么干的吗?你这……你这玩赖呀?你是憋宝人,你们就是看老天爷眼色吃饭的。”无双要耍赖,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也知道现在肯定是进不去死亡沙漠了。

“好了,这回你得跟我走了吧!刚才来时我见戈壁滩最东边好像有几十个集中的蒙古包,那里应该是个牧场,咱们可以暂时借宿于此。”

“你?你原来早就打算好了?”

马丫揪住他耳朵说:“跟你一起出来,我若不提前做好打算岂不是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无奈,无双只好愿赌服输,乖乖地跟着她翻身上马赶紧往那片蒙古包跑去。

这片蒙古包就搭建在戈壁滩与科尔沁大草原中间,这里住的牧民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放牧的,戈壁滩上青草有限,无法供给大批牛羊吃食。这里住的其实也都是护林员,不过他们是蒙古人,这群蒙古人受我国政府雇佣,就在此处种植遮挡风沙的胡杨林。

但胡杨林种了不少,活下来的却不多,因为死亡沙漠太可怕了,这沙漠正在不停地向南吞噬,好像所有绿意都无法锁住根下的土壤来对抗它。

蒙古族朋友性格豪爽都十分好客,这是世人皆知的。一看从戈壁滩上跑来两匹快马,马背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就赶紧把二人扶了下来,问他们所来何事。

二人只说是中国游客,前来看这浩瀚的科尔沁大草原的风光,途中偶遇沙尘暴想在此处暂住数日。自然的,无双也给了些钱。

这小牧场人丁稀薄,只有三十多口子人,算是一个小村子了。他们腾出一个蒙古包来给无双马丫住,见他们二人身上的衣服满是沙土,便拿来合身的蒙袍给他们穿。

这二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穿上了异族服饰也别有一番风情。蒙古人好客,自己家有什么吃的就给他俩端来什么吃的。到了晚上,无双与这牧场中的老乡已经打成了一片。

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处于中蒙交界处不远,而且他们是受中方雇佣在此地种树,所以他们的汉语水平都不错,与无双简单交流不成问题。

他们说每年春天第一场风沙最少都要持续一个星期左右,你们二位客人就稍安勿躁,安安心心地住下来吧。这时候走,走不出多远就会被沙暴所掩埋。

也幸好来了沙暴,这给了无双足够的养伤时间,无奈,只好跟马丫扮成一对小夫妻住了下来。

沙暴还在戈壁滩上肆虐着,第二天一早,天色更加暗黄了,蒙古包门前的沙子已经堆积成山。他们必须每两个小时出来清理一次,要不然,整个蒙古包都会被沙暴埋起来。

“你丈夫受了伤?”乌恩其问马丫,乌恩其算是这个小牧场中的村长了,他年纪不小,六十多岁,在牧场中很有威望,听说他的父亲就已经在这里开始种树了,他是子承父业。

“是的,我们在途中遇到了狼,我哥……我丈夫被狼咬伤了后背。”马丫的小脸红扑扑的。

“什么?狼?是独狼吗?”乌恩其的反应有点大,都给马丫问愣了,只好照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编。

“啊,对,就是一头狼,个头很大,特别凶。”

“长生天保佑,我可怜的孩子,你们的命太大了!竟然逃出了沙王的利爪。”

“沙王?”无双坐了起来好奇地问。

乌恩其说,这死亡沙漠中独有一种犬类动物,它长的与豺狼相似,昼伏夜出,性情凶猛,向来是独来独往,它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可以存活,甚至赶上黄沙漫天之时都敢闯入牧场袭击牧民。

无双看了看马丫,听他的描述这畜生竟然可以生活在沙漠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这不符合狼性啊?狼都喜欢生活在平原地带,那里气候温润猎物又多,怎么会有狼生活在沙漠中的?到了夏天怎么办?那不是要被热死?

马丫对他说,相传确实有这么一种动物,那东西算是狼的远亲,学名沙狐,沙狐个头大,牙尖嘴利,因此也常被误认为是它的远亲。置于它到底是狼是狐,千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活捉过沙狐。

乌恩其告诉他们,今年的第一场沙暴来了,也许这几日那沙王便会前来觅食。那东西只会在夜晚出没,使出浑身解数引游人走出蒙古包,只要你走出去那便是它的腹中美餐,所以晚上二位千万不要随意走出去,就算出来清理沙土也要小心。

第60章 戈壁滩上的牧场

无双半信半疑,心想历来听说蒙古族人生性豪爽,都是狩猎的高手,这么多人竟然害怕单枪匹马的沙狐,还封人家为沙漠之王,这成何体统啊?就算它再厉害也只是一只而已,乱棍打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