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走后,叶然收拾药箱,药箱以后也没有用了,刚准备扔到垃圾桶,想了想她犹豫了一下,拿了钥匙去了隔壁。

过两天就要去英国了,以后的事都是没准的事。她现在能为他做点就多做点吧。

在他家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敲了门。不一会儿,傅延北拉开了门。他的表情淡淡的,“什么事?”

叶然一愣,随即弯起了嘴角,“你的伤口处理了吗?”

傅延北盯着她看,也没说话。看着她脸色不达眼底的笑容,他开门一闪那见到的那个满脸犹豫的叶然是他的幻觉。胸口闷闷的疼,时轶那几拳出手可不是一般的重,怕是都想砍了他了。

叶然把药箱递给他,“处理一下吧。”顿了顿,她解释道,“你别多想。那个我回去了。”

“叶然,你恨我吗?”

叶然背对着他,慢慢地垂下头,“不恨。”

傅延北心里沉甸甸的,“叶然,你心中的“亲爱的”是谁?”

是你啊。

叶然的身子微微一晃,“我前男友。”她眯了眯眼,“不,是我前前男友。”

傅延北喉咙干涩,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流连,“他和我像吗?”

叶然掐着掌心,唇边带着一丝笑容,月光打在她的眉梢上,蒙上了一层忧伤,“其实你和他不一样。”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其实,她今天是想带他去寺里见一下傅叶笙的,可是他没有时间啊。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那几天,叶然几乎都足不出户,终日忙着书雕。失恋给她带来了新的灵感,她的新作品叫《婚纱》。是的,她最近看了太多的婚纱了,可就是没有机会穿上。

她和桑珊在视频里说了她的构思后,桑珊直摇头,“然然,暂时不要做了。你回来,我陪你瑞士看雪。”

叶然倒是一脸的淡然,“《初恋》、《重逢》、《婚纱》作为三部曲挺不错的,《婚纱》肯定比前两个作品更受瞩目。”

桑珊心疼,“然然,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

“珊珊,我哭不出来。就是那种眼睁睁地无力感,很想抓住他的手,可偏偏在距离他还差一步的距离时,你再也过不去了。”她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我先去忙了。回头见。”

桑珊还想说,叶然已经挂了视频。

在宁城的最后一两天,叶然过得有些茫然。她想平静,偏偏老天给她来了一个炸弹。

叶父放暑假了,带着叶母和小笙从青城过来了,来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叶然。叶然见到他们时,措手不及。

“然然——”叶母热情的抱住女儿。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叶然这时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进屋说吧。”叶母浅笑盈盈的,“延北呢?打电话给他吧,晚上我下厨,他喜欢吃什么?一会儿我和你爸去市场买?”

叶然把小笙抱到怀里,一会儿妈妈要是发飙,她就拿小笙做护盾。“妈,他最近很忙,去非洲了。”

一进屋,叶母就发现不对劲了。叶然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了。

“然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喔,这个准备搬到延北那里的,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有搬。”

叶母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下去,“老公,你带小笙去洗手——”

小笙缠着叶然,“我要姐姐带我去洗手,不要爸爸。”

叶母摸摸她的头,“听话。”

“说吧,怎么回事?”叶母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妈——”叶然抿抿嘴角,“我和他分手了。妈,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执着的。”

叶母脸色大变,“然然,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她轻轻搂过女儿,“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你是不会回头的。”

“妈妈,你说他怎么就能把我给忘了……”母亲的怀抱永远是做温暖的的。

叶母红着眼圈,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脊,“好孩子,都过去了。”

晚上,叶母下厨,一家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傅延北了。

叶然带着叶笙在室外放风筝,小笙跑的满头大汗。叶然回家给她倒水,拿毛巾。

傅延北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孩子的身影。

陆父问道,“谁家的孩子?真漂亮。”

傅延北眯着眼望着,只是沉默。他下了车,一步一步朝着小笙走过去。这才多久没见,小笙好像长高了很多。她穿着碎花裙,扎着马尾辫,俏皮可爱。

“小笙——”傅延北叫她的名字时,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小笙正在吃力地接着风筝线,见到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延北哥哥,你回来啊?妈妈做了好多菜等你回来呢。”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看来叶然还没有和她父母说他们的事。“你姐姐呢?”

“姐姐回家给我倒水了。”她脆生生地回道。

傅延北微微笑着,就在不久前,叶然还和他说过,她将来想生一个女儿,叫傅叶莱。

叶然从屋里出来时看到了傅延北。“小笙,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