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了一梦。

“亲爱的——亲爱的——”

四年前,傅延北总喜欢逗她,让她叫他老公,她偏偏不如他的意,两个人的时候,她总喜欢“亲爱的”“亲爱的”这样叫他。

叶然轻轻动了动身子,熟练地窝在他的怀里。

夜色宁静,窗外只有朦胧的灯光。

傅延北没有睡,他的身子还没有平复下来。他没有错过她梦中的呓语——亲爱的。

这个“亲爱的”到底是谁呢?她的初恋吗?

这一夜过得飞快,微光从窗外打进来。叶然不想醒,她“唔”了一声,又缩在傅延北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延北,我不想起床——”

可他还要去公司呢。

“叶然,我今天上午有个会,你再睡一会儿。”他起床了,穿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叶然揉了揉眼睛,刚刚醒来,她的眼神毫无焦距,目光傻愣愣地望着他。怎么又叫她的大名!

他背对着她,已经穿上了长裤,光着上身。他的右肩头,清晰可见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

叶然起身,跪在床沿,突然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她的唇角落在他的疤痕上,虔诚地吻了一下。

傅延北浑身一僵,“不困了?”

“嗯。疼吗?”

“傻啊,都过了好多年了。”她总是对他身上的疤痕很感兴趣的样子。

叶然勾了勾嘴角,“我给你呼呼。”她的眼睛瞬间被酸水浸泡了。

小骗子就是小骗子。每当他一丝迟疑时,她总会在无意间让他心底深处的那片坚硬彻底塌陷。

傅延北回头,没有错过她眸子里晶莹,他拍拍她的腰,“家里没有早饭,出了茂苑有一家馄饨店,还不错,自己去吃。”

叶然重重地点点头,“遵命,我的男朋友。”

傅延北勾了勾嘴角,想到什么,“我今天不带钥匙,你留着。回头我让陆风再配一副。”

叶然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我那套房子白租了,签了一年的合同呢。”

傅延北轻笑,“好了,我去洗脸。你再休息一会儿。”

“我和你一起去。”叶然跳起来,和他一起去洗脸刷牙。

新的一天总是充满了美妙,幸福就这样悄悄来到她的身边吗?

男人的洗漱总是简单快捷,傅延北洗完了变回房间找手表。以往睡前他习惯性地放在床头,昨晚状况太激烈,不知道被他丢在哪个角落了。

他轻轻掀开了薄被,终于在床头左侧找到了手表。傅延北戴好手臂,眸光扫了一眼混乱不堪的大床。

他的脚步一滞,床上没有出现红色的血迹,也就是所谓的落红。

小骗子昨晚的表现,一开始那么的羞涩生疏,傅延北陷入了沉思中,眼底清浅的光泽渐渐沉淀下来。

“延北,手表找到了吗?”叶然在门外喊道,声音透着难言的愉悦。

“找到了。”傅延北重新把被子铺在床上。

他刚转身,叶然已经走进来。再经历过最亲密的事之后,他对她的感情也随之变了。

叶然的脸色还是红红的,一抹娇羞的模样。这样子,傅延北总觉得昨晚是他们共同的第一次。只是那个“亲爱的”称呼,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大半夜。

傅延北清清喉咙,“然然,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叶然的表情有些凝固,却很短暂。“你觉得呢?”

傅延北困惑,他们好像很熟悉,一切都配合得相当默契。甚至,他第一次和她,都是这么的顺利。

叶然嘻嘻一笑,“以前见没见过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以后,你得一直记着我。”她推着他,“快走吧。时间不早了,陆风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叶然最近的心情异常好,每个人见到她都以为她中了千万大奖。

转眼到了六一,这一天,“后来”书雕店开业。傅延北这两天在北京出差,无法亲自到场。

不过,她在宁城认识的朋友都到了。

门口摆满了各种漂亮的花篮,惹来了不少注目。一时间店里顾客云集。

很多人并不了解书雕,走进这里真是大开眼界。

沈贺惊讶,“我没看错吧,这是傅老大送来的花篮?”

叶然杨扬眉眼,“你没看错。”

沈贺一张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们已经得到傅老大的认可了?”

叶然白了他一眼,“傅延林是我的粉丝啊。”

一圈人都忍着嘴角的笑意。这个叶然啊,胆子真大。不过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快追上傅延北呢?

一上午忙忙碌碌,时间很快过去了。叶然看看手机,看来傅延北是赶不及回来。原本她还想今天大家一起聚个餐呢。

庆祝“后来”开业,更是庆祝她和他新的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