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茶?”

听到嬴斐的解释,荀姬眼睛微微一亮,仿佛一下子发现了新奇物事,其盯着茶水仔细的看着。

“嗯。”

听到荀姬的呢喃,嬴斐轻轻的点了点头,其看着荀姬如同孩子一般的举动,不由得莞尔一笑。

“炒茶乃孩儿采集胶州西湖龙井,采用独家秘方培而成,此茶入口没有别的杂味,只有一股自然的清香。”

听到嬴斐的话,荀姬美目一动,随手伸手将茶杯端起,轻抿了一口。

“斐儿所言不虚,此茶当真是清香充斥唇齿,深得自然之味。”

点评了一番,荀姬美目一动,盯着嬴斐微微一笑,道:“不知斐儿,此茶何名?”

“哈哈。”

轻轻的一笑,嬴斐,道:“此茶叫做西湖龙井。”

……

荀姬吃了几块点心,便不再吃了,此刻客厅之中只有嬴斐与荀姬二人,一时间客厅之中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母亲,您……”

由不得嬴斐不心惊,而是此时荀姬的眼神太诡异了,胆战心惊之余,嬴斐开口,道。

“哈哈。”

看着荀姬轻轻的笑了一声,嬴斐浑身不由得崩的笔直,下意识里做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

听到了荀姬的笑声,嬴斐心里的紧张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是变得更加不安了。

“斐儿,汝今年多大了?”

闻言,嬴斐不由得有些诧异,自己的年龄问题,其他人不知道尚情有可原,可是荀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心里不安之余,嬴斐只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大坑在等着自己跳,一想到这里,嬴斐心中不由得更加警惕。

“回母亲,孩儿今年十八了!”

只是就算嬴斐再警惕又有什么用,荀姬的问话,作为儿子就算明知道前面是一个坑,也不得不跳。

“哦。”

闻言,荀姬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了,一时间,嬴斐只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勾心斗角太多,以至于怀疑自己的母亲。

只能说是我们的秦侯太过于稚嫩,还不了解荀姬的手段,就连这种麻痹敌人的手段都没有看出来。

就在嬴斐满心欢喜,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只见荀姬双眸微微一闪,盯着嬴斐,一字一顿,道。

“斐儿今年已十八岁,已经快至及冠之年。汝父走的早,嬴家就你一个男丁,却是太过于稀薄了。“

“如今斐儿贵为秦侯,雄跨凉并二州,不管是为了嬴氏开枝散叶,传承香火,还是留下血脉稳定军心民心,事到如今,斐儿却是不得不娶妻了。”

“轰。”

听到荀姬的话,看着荀姬一脸洋溢的笑,嬴斐一下子爆炸了。荀姬的话题拐来拐去,终于拐到了婚事上。

娶妻!

这是一件大事,至少对于当前的嬴斐而言,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因为在不久前,郭嘉等人也是或明或暗,不深不浅的劝过嬴斐。特别是蒋琬,直接是将这个问题摆在了明面上。

如今荀姬刚到达,还没有歇息一会儿,就提出了这个话题。一时间,嬴斐有些转不过弯来。

“母亲,这是不是有点早啊?”

才十七八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就像一位伟人说的那样,这个年纪正是**点钟的太阳,祖国的花朵。

一想起娶妻生子,嬴斐就感觉到有些后怕,毕竟在嬴斐曾经生活的那片时空,十七八岁正是上高中的年纪。

“不早了,别人这个年纪,早就妻妾成群了,汝还一个人,早什么早!”

听到嬴斐敷衍了事的回答,荀姬一下子就怒了,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什么丁克家庭比比皆是。

在这个年代,最讲究的一句话便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年代由于医学条件的不发达,人们对于后人的重视,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程度。

“母亲,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辈男儿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孩儿那有什么心思娶妻生子。”

看到荀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嬴斐心底里不仅有些发虚,忍不住解释,道。

“昔日冠军侯霍去病有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孩儿也想说,天下不靖,誓不成家!”

……

“轰。”

听到嬴斐的这一番话,荀姬多年来的礼仪也不要了,其猛的站起身来,手指指着嬴斐,怒喝,道。

“你这个不孝子,真以为成为秦侯,母亲就管不了你了不成?”

眼见荀姬暴怒,一下子将慈爱贤惠的羊皮丢弃,彻底的化身河东狮吼,嬴斐不由得慌了。

“母亲息怒,孩儿……”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荀姬粗暴的打断,其盯着嬴斐,一字一顿,道。

“汝以为曾经是冠军侯,汝就可以以其为榜样?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汝做到了没有?冠军侯霍去病英年早逝,汝是不是也打算英年早逝?”

暴怒的荀姬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但正因为如此,嬴斐也是清楚,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将这个从未发怒的母亲惹毛了。

……

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下来,嬴斐一时间后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丫的嘴贱。

“母亲,汝消消气,孩儿知错了!”

被训斥了一番,嬴斐只好低头认错,因为他心里清楚,关于自己娶妻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不仅是自己的母亲荀姬,秦侯府的众人,以及凉并二州的百姓,麾下二十几万大军,甚至于整个中原九州都在关注。

“哼!”

听到荀姬一声冷哼,嬴斐不由得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的看着荀姬,道:“母亲,孩儿知错了。”

再一次解释了一句,嬴斐双眸变得认真起来,其望着荀姬一字一顿,道:“这件事情,长史与军师等人亦是提起过。只是孩儿以母亲不在为由拒绝了,只是母亲,汝真觉得孩儿目前最应该的是娶妻乎?”

“嗯。”

闻言,荀姬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方才盯着嬴斐,道。

“到目前为止,汝最应该做的便是娶妻生子,为嬴氏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