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凉州我们住哪?我们干点什么活挣钱?”

“找到活干就住好点,没了银两就住破庙。”

“破庙风大。”

“破庙不用银两。”我们叨叨絮絮地聊着,突然我觉得睡货舱也很好,起码能挡雨遮风。

半夜小叶睡着了,而我也睡意朦胧,即将进入梦想的时候,我感觉船体有了微微的颠簸,似乎有人从底下爬上来,但我并不在意,以为是碰到石头。

一会之后,船上面就传来惊心动魄的刀剑碰撞声,我与小叶一下子被惊醒,惊慌地对望着。

“昀叔,有海盗,快发警报通知少爷。”喊声焦急,让我的心一阵抽紧。

“区区海盗,何需劳烦少爷,我老昀都好久没有磨过刀子了,今日哪个兔崽子敢碰我们冷家船,我叫他们有来无回。”原来我们真的那么倒霉,遭遇海盗了。

“小姐,不是说冷家的船,从来没有海盗敢碰吗?”谁知道呢?倒霉起来,坐冷家的船都遇到海盗。

我们开始滚到一块背靠着背,互相用手解着绳索,但这绳子榜得好生结实,并且绑的手法奇特,纵是我们弄得满头大汗,也还是解不了。

上面刀剑声越来越激烈,惨叫声也此起彼伏,每听到一声惨叫,我的心就跳一次。

渐渐刀剑声小了下去,究竟是哪方赢?

“当家的,这回我们发达了,听说这次船上的全是值钱的宝贝。”一人兴奋地大声嚷嚷,我与小叶对视了一眼,有点想哭了。

“谁说冷家的船不能劫,别人不敢做,我们蛟龙帮的做了。”一人边说边笑,笑声震天,嚣张得不行。

“当家的,这么多年都没人敢冷家船,我们今日破这个例,怕不怕——”

“权叔,看来你真是年纪大了,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别人不敢,那是他们没这个本事,我就不信那个冷凌风如传言那般厉害。”

“小狗子,带人下去货舱看看货。”一把粗犷的声音传来,估计是海盗头子,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当家的,货舱还捆着两个人。”

“是男是女?”

“是女的。”男子话音刚落之际,我和小叶就被抛到船的甲板上,那一船海盗如一群饿狼看着我们,双眼散发出点点幽光,似乎要立即将我们生剥活吃。

“可惜黑不溜秋的,难看了一点,不过总是一个女的,一并带回蛟龙帮,给兄弟们解解谗。”听到这话,我的心一直在收缩,身旁的小叶比我更怕,全身都颤抖着,此时身旁的甲板被鲜血染红了,血与海水的腥味混在一起,很难闻。

“啊——”小叶突然脸色大变,我一看原来是刚才那意气风发的昀叔的头颅正在她身旁,披头散发,但双眼暴睁,带着冲天怒火,又似乎带着满腹悔恨,如果他不轻敌,死的就未必是他了。

“别看——不怕——”虽然我是这样对小叶说,但自己却止不住颤抖,虽然我在西京欺欺霸霸,但何曾见过这种尸横遍地,头颅翻滚的场面?这群海盗杀人不眨眼,他们才是真正的坏人。

“狗子,立刻将货物帮到我们的船,我们趁夜黑回蛟龙帮,到时他冷凌风就是想寻仇,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哈哈哈——”

海盗首领是一个刀疤脸,大冷天的露着胳膊,敞着胸,胸前画着一条狰狞的蛟龙,还有疏疏胸毛点缀着,实在恶心。

他命令一下,众人忙开了,先用铁链子将两艘船系在一起,然后开始麻利得搬货物,而我们是他们搬的最后一件货物,被人凌空一抛,砰——砰——两声闷响,就被抛到甲扳上,吓破胆的我们竟然不觉得痛,因为我们知道如果回到蛟龙帮,我们一定会被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凌辱,到时就不是一个痛字可以概括。

“小姐,怎么办?小叶害怕?”小叶吓得呜呜地哭。

“别哭,再哭把他们惹来我们就麻烦了,记住我们不会有事的。”小叶听到我的话,果然不哭,但其实我心里比她还害怕,我害怕得脚都颤了。

船在浓浓夜色中乘风破浪,海盗们兴奋地又唱又跳,还没回到蛟龙帮,就已经喝酒庆功了。

“那两个娘们呢,让爷今晚就乐一乐?”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在船上大声嚷着,然后满目猩红地来找我们,我和小叶吓得将身体缩成一团……

“脏兮兮的有什么好乐,等回到蛟龙帮,洗干净了再上也不迟,看你猴急成什么样子,好久没碰女人了?”

“谁说我好久没碰女人了?前些日子我还在云城的香楼抱着翠红那小骚货呢?爷我还缺女人?”众人淫笑,我和小叶对望,都怕到了极点。

回到蛟龙帮,整个帮像过节一般热闹,杀鸡宰鹅,美酒飘香。

我俩在绑在两根木头上,我觉得此时的我就是砧板上的那一只可怜的鸡,就等着他刀子下。

“仙娘,带这两位小妮子下去洗干净,爷今晚要开开荤,上完再赏给兄弟们。”海盗头子的手直直指着我,目光淫猥,笑声轻佻,我全身那个哆嗦,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但刀疤脸笑声响了几下,竟突兀地停止了,我抬头一看,他胸口插着一箭,几乎穿胸而过,可见力度之大。

我转身一看,一男子正手执弓箭,如天神一般傲然挺立在山头之上。

“小姐,是冷凌风,是冷凌风——”小叶兴奋地喊了起来,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冷凌风。

冷凌风就如此强悍的姿势,第二次进入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