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关头,苏寒从王府里喊来的侍卫非常尽职尽责地开口了,并且一开口就是厉声呵斥孙志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这小子,还不快快如实招来,若非我们仁慈,此刻你早已在刑部受刑了,哪还有站在这儿好好说话的机会!”

孙志成果真被那侍卫声色俱厉的模样吓了一跳,惊的身子后仰,差点儿没摔在地上。

苏寒不忍直视地挥开碍事的侍卫,无奈的神色明显,之前那副清风明月一般的模样似乎又回来了:“刑部所设乃是私刑,并不合我羽国律法,本王也不是这般无理之人。”

孙志成前后经过惊吓和安抚,说话速度倒是快了许多,只是说出来的话全都是苏寒不需要的废话:“殿下英明!草民仰慕您的名声已久。草民就知道您绝不是不分是非的恶人,自然也不会将草民抓起来耽误草民的考试。其实草民寒窗苦读时一直都是以您为榜样,这才熬过了这些年......”

苏寒忍无可忍地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板起脸来:“少贫嘴,说、重、点.。”

孙志成面上献媚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惊恐,纵使他没有看到苏寒之前在屋内看到卷宗时那副恐怖的表情,此刻也该明白康王殿下动怒了。

而平时脾气较好的人,动怒起来尤其的可怕。

孙志成即便再呆也明白这一点,更何况作为一个年轻的考生,脑子还是有的,于是他求生欲极具上升,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殿下您息怒草民真的只是进京来赶考万尚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请草民过去给了草民一个信物让草民来找您其他的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万尚书也没说啊......”

全程干脆利落,不带一点儿停顿。

也不用换气的。

在外面偷听的秦瑾瑜都忍不住隔空给这肺活量满分的小伙子竖起了大拇指。

苏寒沉着脸复述了一遍他的话:“你是说,万尚书莫名其妙给了你一个信物,让你来找我,没了?”

“对。”孙志成热切地对康王殿下的理解能力和优秀的听力表达了肯定。

苏寒冷笑一声,转头对着外面问了一声:“你们信吗?”

司空珞所有所思,分析的头头是道:“此话虽然听着荒唐,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啊。”

苏珩面不改色,一点儿都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尴尬,毫不吝啬地开始发扬他多年都难得一见的夸人功力:“我的判断就是大哥的判断,大哥说的都对。”

秦瑾瑜则很有讨好未来婆婆的觉悟:“我觉得宋夫人的分析非常的优秀。”

孙志成实在是被苏寒看的有些发毛,有些瑟缩地开口:“您看,那个宋......宋夫人都说了,我这......也不是完全没有......”

“可能”二字还未说出口,苏寒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挥手示意之前被自己挥开的侍卫走上前来:“将人送到刑部。”

孙志成赶忙掏出藏在袖子中的信物递到苏寒面前,一脸认真:“殿下,我可是有......”

话未说完,他只觉得手中一空,捧在掌心的东西已经被苏寒利落地收走。

苏寒走的干脆,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之前被嫌弃了的侍卫屁颠屁颠地跑上来,满脸堆笑:“好的殿下我一定完成任务!”

然后一转头就变了神情,凶神恶煞:“小子你给我老实点!”

孙志成呆了呆,神情委屈起来,鼻子有些泛红,看起来可可爱爱。

就是没有脑袋。

秦瑾瑜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对他致以同情地目光,摇着头走了。

苏珩向来目不斜视,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这个惹大哥生气的罪魁祸首。

司空珞打量他半响,在孙志成满怀希冀的目光当中得出了一个“这孩子看着挺老实,应当和他们没有关联”之后,追上前几步,搂着儿子的肩膀就走了。

留下孙志成一个,被侍卫押着,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