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流萤非常想说,你这所谓的男子气概,没女人爱,谁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这么邋遢,还不知那大胡子里有没有住着虱子。

只听沈流萤又问:“还有啊,二哥,你留着这么乱糟糟的大胡子也就算了,你的头发,干嘛偏又梳得那么整齐?”

看起来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还是那句话,姑娘家女人家懂什么。”沈澜清抬手摸摸自己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又是得意道,“头可断,发型绝不可乱。”

“……”二哥,你真的是配得起“二”这个字,还有,“逗比”俩字也送你。

“对了小萤萤,昨夜宫里那几个阉人找你进宫,没什么事儿吧?”沈澜清终于说了正经的话,问了正经问题,“一大早上的就被大哥逮来教训,都还没来得及问你。”

“暂时没什么事。”一说到这个事,沈流萤就欲哭无泪,她真是自己上了贼船,还把自己的腿和贼的蚂蚱腿绑到了一起,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就成,不然大哥得疯。”沈澜清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二哥,你的手,再给我看看。”

“干嘛?”

“反正我不会啃你的丑手就对了。”沈流萤说完,也不管沈澜清,伸出手便将他的手腕抓到了自己手里来。

“小萤萤你怎么说话呢嗯?什么叫丑手?我这叫俊手,懂不懂?真是没礼数,大哥叫你跪真是跪得对了!”沈澜清白沈流萤一眼。

沈流萤这会儿却没有再与他嬉闹,只是垂着眼睑静静替他把脉,而后抬起手朝他脖子摸了摸,最后将手心轻轻贴上他的胸膛,末了问他道:“二哥,若源昨夜说,你的魂魄在,但是你的身子,已经死了,是不是?”

沈澜清看着沈流萤认真的眼睛,而后弯下眉眼扬起嘴角笑嘻嘻道:“小萤萤这么看着我,难道小萤萤有办法让我这已经死了的身子活过来?”

沈流萤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有办法,我要二哥活着。”

沈澜清震惊,然后笑得眼睛更眯,将手臂扳道了沈流萤肩上,嘻嘻道:“成,二哥相信小萤萤。”

沈流萤默了默,又道:“二哥,你能接受妖么?”

“有什么不能的?”沈澜清笑着,毫不犹豫道,“若源源不就是妖?除了老是和我对着干之外,没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很多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

“贪念,**,黑暗,这些都在人心里长着,看不到,摸不着,更防不了。”

“当然啦,人心也有美好的,像大哥的实在,小望舒的温柔,小萤萤的调皮,这些可都是人心的美好。”

沈澜清说着,拍了拍沈流萤的肩,笑问道:“怎么了,怕二哥不同意你和你那个小男人的婚事哪?”

“才不是!”沈流萤赶紧道。

“哎呀呀,小萤萤脸红了,证明我说对咯!”

“我是想说三哥的事情!不是说我的!”沈流萤瞪了沈澜清一眼。

“小望舒的?”沈澜清眨眨眼,“小望舒有妖元在身,很快便能活蹦乱跳的了,小萤萤还担心什么?”

“我想……”沈流萤眉眼里尽是坚定,“把三哥心爱的人找回来。”

“找回来?”沈澜清摇了摇头,“小萤萤你和二哥说笑呢?那只小蝴蝶的身子已消散不见,纵是你再如何心疼小望舒,你又能如何做?”

“可,只要妖元还完好无损,一切都还有可能,不是么?”沈流萤眼神沉沉,“二哥你说呢?”

“让我想想我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沈澜清用手搓了搓下巴,然后笑道,“嗯——心诚,则灵!”

“二哥这是还信起佛来了?”沈流萤用手肘杵杵沈澜清的腰。

“这个嘛,当然是什么人的话好听就信什么人的话咯,人活在世,可不能一点希望都不能抱,整天苦兮兮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沈澜清又搓搓下巴,“不过——”

“不过什么!?”沈流萤激动地问道。

“小萤萤既然能救得了我这已死的身子,就应当也会有法子帮到望舒的才是,怎么这会儿倒自己愁苦起来了?”

“二哥的这不算难嘛,三哥的可是很有难度的,而且——”她现在要找墨衣墨裳出来,还要照那个呆萌傻面瘫上的胸膛上亲!她可都还没有机会问墨衣墨裳怎么把三嫂找回来呢。

墨衣墨裳这肯定是在惩罚她原来好吃懒做没上进心不成器,所以才让她用这么猥琐的方法把他们找出来,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绿草绿草!”这么一想,沈流萤赶紧大声唤绿草道,“赶紧去莫家替我把那个阿呆找来!”

“不对不对,让他过了晚饭时间再来!”

她这还跪着呢!

“二哥啊,现在还没到午时呢,我饿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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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二更标题:渣渣上门来

二更在一点半~

☆、153、渣渣上门来【二更】

沈流萤扭头看看天色,她估摸着,她和二哥也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吧。

“咕——”沈流萤的肚子嚎叫得不行,“二哥,我快饿死了,大哥好狠的心哪——罚你跪就算了,干嘛还要罚我一起跪,二哥你皮糙肉厚的,我这么细皮嫩肉——”

沈澜清非但不同情,反一脸的幸灾乐祸道:“谁让你自己没管好自己的嘴,偏要在大哥面前笑。”

“谁让你戳我的腰!你故意的!”

“我本来就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沈澜清微微眯起了眼,然后拎着沈流萤一起站了起来,沈流萤一脸懵,“二哥,你要是腿麻自己站就自己站啊,你拉着我一起站干嘛?你这是非要我和你一起挨大哥的罚你才开心啊?”

沈澜清笑嘻嘻的,低声道:“有客人来了,而且还是态度不好的客人,大哥定也不想我俩在这丢人的,来来来,看看上什么客人。”

“客人?”沈流萤眨眨眼,而后转身往院子方向看去。

只见正有人朝他们这厅子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火红色劲装、姿容俏丽的年轻姑娘,姑娘右手上拿着一根长鞭,下巴微昂,一脸的傲气。

沈流萤见过这个姑娘,不就是前些日子在糖水铺子遇到的那个不可一世的郡主?

她来他们沈府做什么?

紧跟着这郡主身后的女子,沈流萤也认识,竟是那个容貌可人看起来温婉有礼实则心肠狠辣的覃莺莺!

覃莺莺又是来做什么?而且还是和这个郡主一块儿来。

来便也来了,后边带着这不下二十名侍卫又是什么个意思?

这是……找事找上门来了?

沈澜清没有上前,反是走到身后的椅子上,转身便坐下,甚至还翘起了腿,笑嘻嘻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一点都不关心沈流萤,更一点都不担心。

只见那郡主停在了院子里,没有再往厅子走来,就这么抬高下巴,冷眼看着沈流萤。

沈流萤在郡主眼里看到了如看蝼蚁一般的轻蔑与鄙夷,在覃莺莺眼里看到深深的极度,以及浓浓的怨恨,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才甘心般的怨恨。

沈流萤则是浅笑着走出了厅子,笑吟吟道:“啧啧,可真是稀客,这位不是覃莺莺覃大婊姐么?”

“谁是你大表姐?”覃莺莺轻轻一笑,笑容里尽是高傲,“沈姑娘,你以为你唤我一声大表姐,便能与我覃家攀得上关系了?”

“覃大婊姐这是在与我说话么?”沈流萤也笑,“若我没记错的,大概整个京城可没人不知道覃大婊姐家现在可是连狗见着都要绕着走,脏得很也晦气得很,我沈家干干净净好得很,可没有没事就爱往脏东西上靠的毛病。”

沈流萤三言两语,覃莺莺的脸色便全变了,变得阴狠,只见她想骂沈流萤什么,谁知沈流萤却没给她张嘴的机会,而是笑着继续道:“哦,还有,我称你一声‘覃大婊姐’,可不是和你攀关系,而是你这儿不够,没听明白我用的是哪一个‘婊’字。”

“我用的可是表里的表字左边呢,再加上一个女子的‘女’字。”沈流萤见着覃莺莺一副气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笑意渐浓,“现在整个京城的百姓可都是这么称呼你覃大婊姐的,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想和你覃家攀关系哟,不过倒是有很多男人想和大婊姐你的床你的人攀关系。”

覃莺莺被他们覃家的家丁以及她的亲兄长轮番上了的事情,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居然还想装什么好女人,这脸皮厚度,也真是足够厚的了。

“沈流萤你——”只见覃莺莺伸出手怒指沈流萤,却怒不成声,只见她迅速转头看向身前的郡主,同时往前走一步以靠近她,咬牙切齿道,“郡主,她就是沈流萤!您听她说的话,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沈流萤笑意不改,“不知覃大婊姐觉得我是什么人?哎呀,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是个清清白白的闺阁姑娘,当然是和大婊姐不一样的,你说是不是?大婊姐?”

沈流萤一口一个大婊姐,气得覃莺莺恨不得立刻上来撕她的嘴,但她还是忍着了,因为今天不需要她动手,也会有人替她撕了沈流萤这个小贱人!

沈流萤当然知道这什么郡主就是覃莺莺的今天靠山,否则覃莺莺也不会有胆过来他们沈家,否则她和肚子疼成婚都过去快两个月了,这期间怎么不见她来,偏偏今天和这个郡主一块儿来了。

就在这时,只听那郡主一脸轻蔑的评价沈流萤道:“伶牙俐齿,市井小民,上不得台面。”

“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目中无人。”沈流萤直视着郡主那双尽是轻蔑与鄙夷的眼睛,也给她做了评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郡主能和覃大婊姐在一块儿,看来郡主很登得上台面?”

“啪——”沈流萤的话音才落,那郡主便将手中的长鞭朝她怒甩而来,虽然力道不够狠足,但打到如沈流萤这般寻常女子身上,也足以打得人皮开肉绽。

覃莺莺见着郡主甩鞭,眼神阴毒极了,也满意极了。

但下一瞬,她那得意的眼神便变为了震惊。

因为,长鞭的另一头,竟被沈流萤徒手握在了手里!

覃莺莺惊得两眼大睁,这,这怎么可能!沈流萤怎么能接得住郡主的长鞭!

只见此时沈流萤眸中也充满了鄙夷,对郡主的鄙夷,“郡主,同样的手法,你在我身上用两次,你不觉得无趣么?”

沈流萤抓着鞭子的另一头,看起来并未用什么力,可郡主这头,却是如何使力都收不回自己的鞭子。

然她倒是不恼,反是冷笑道:“那你便看看这两次是否都一样。”

沈流萤心中揣摩着郡主的话,而后将手中的鞭子松开,将掌心摊开来看。

只见她掌心上顿时一片黑紫。

长鞭上有毒!

沈流萤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毒,忽然面露恐慌之色。

郡主与覃莺莺面上顿时尽是得意。

只听那郡主冷冷笑道:“听说你和莫家少主莫长情走得很近,莫府甚至为了你奉出连皇上都心动的财富,那日在那破烂街上,他似乎还为你和本郡主作对,看来,他挺在乎你,不巧得很,本郡主瞧上他了,要让他当本郡主的男人,而那些与他有过联系的女子,本郡主都要一一除干净,你,便是第一个。”

“你不过一个蝼蚁一般的寻常女人,有本郡主在,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想着你的,因为本郡主样样都比你强。”郡主见着沈流萤因中毒而低垂着头不说话且浑身颤抖的模样,笑得愈发得意,“还有,你们这破烂府邸,待会儿本郡主便要拆了,脏乱不堪,留着也是碍眼,让本郡主心里不舒服,至于你们这府上的人,就算都去伺候本郡主的爱马吧,也算本郡主仁慈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方才的那股敢正眼看本郡主的胆气到哪儿去了?”郡主边说边慢慢走近沈流萤,“就冲方才竟敢直视本郡主眼睛那模样,本公主待会儿要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然后拿去喂狗!”

“对了,你还不知道本郡主是谁吧,让你能死个瞑目,本郡主便告诉你吧,本郡主乃当今战王爷的独女荣华郡主,论辈分,当今皇上还需称本郡主一声小姑。”荣华郡主说着,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同时吩咐身后的护卫道,“即刻给本郡主将这座府邸给拆了!”

“是,郡主!”

只听荣华郡主继续对沈流萤道:“你很快便会断气,就让本郡主在你断气之前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活着挖,更有意思。”

荣华郡主说得理所当然,似乎生挖人眼珠子在她眼里不过小事一桩,甚至还是做得已经习惯了的事情一样!

覃莺莺见着荣华郡主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激动满意得眸中里竟充满了兴奋。

厅子里坐着的沈澜清依旧翘着腿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单手撑着腮,真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竟没有丝毫紧张不安,更没有要上前帮沈流萤一把的意思,只是看着看着微微拧起了眉心而已。

他在想,怎么现在的女人都变成了这样的?不是大婊姐就是动不动挖人眼珠子的?怎么就不能来些个妩媚动人纤腰长腿温柔动人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