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病了,我来看看。”夜落寒一边认真驾着车一边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夏荞,本来是回答夜铃飞的问题,但看上去怎么都是在给夏荞报告。

“你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夜铃飞又问。

还是夏荞担心的问题,她继续竖着耳朵听。

夜落寒回答,“不是,一早来的。”

“你撒谎,昨晚我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一早还没打通。”夜铃飞直接快人快语。

“哦是吗?”夜落寒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夏荞,还是像在对夏荞报告一般说道:“手机没电了。”

这回没等夜铃飞继续刁难发问,夜落寒侧过眸看了一眼夏荞,问她:“你也给我打电话了?”

因为夜铃飞就坐在后面,夏荞不好对他发火,便淡漠的说了一声,“没有,昨晚我和晖儿早早睡了。”

早早睡了?夜落寒眼底都是酸涩,她能早早睡吗?

这么多年,她想晖儿,都疯了,昨晚好不容易母子俩在一起了,她怎么能早早睡了,刚才就看见她眼底那一排浓浓的黑眼圈了,只不过是夜铃飞在,他又不好显得太亲密,一边怕虐到夜铃飞而惹的夜铃飞伤感,二来怕她给他个二比零,他用热脸贴她冷屁股的事,他不是不愿意做,但那只会在两个人的时候做。

“那就好。”夜落寒说:“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这话是说给夏荞听的,安慰夏荞的,夜铃飞不知道他们之间昨天傍晚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夜落寒这话也听不出什么言外意思来,夜铃飞便没有插话,将头偏向窗外看着窗外那匆匆过去风景。

而夏荞却因为他短短的,淡淡的一句“你们不用担心我”而心里特别起伏不定的不舒服。

他从来觉得只有他为她们担心就够了,只要他好好保护他们就够了,可他不知道,她夏荞并不想这样,她想做能和他同甘共苦的妻子,就像他们第一次滚床—单时他说的那句:“嫁给我,我们有难同当。”

当初,她是冲着他这句“我们有难同当”嫁给他的,是想和他一起面对纪皓辰的追杀而选择和他闪婚的,并非是因为一—夜情而爱上他的。

可结婚后,他把她宠的让她不得不爱他,当得知他是个大人物时,她天天一边享受着他的宠爱,一边怀疑自己踩上的狗屎运是不是真的。

夜百川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用一张空白支票逼她离开,第二次在房间里骂她:说夜家不要她这种不干净的女人。她就更加整天都活在小心翼翼、担惊受怕中,她怕自己有天变成她婆婆黎敏那种,带着孩子在外面面对世人异样的目光和唾弃。

大家都觉得她不够强大,觉得她娇气,也矫情,以至于,她的每一滴眼泪最后汇成了他心中的那片汪洋大海,他不会游泳,也觉得她会淹死,于是,他就连找到了她的生父生母都不敢告诉她。

昨天又是,他不能人—道了,又不和她这个妻子说,自己又躲起来独自舔伤口去了。有时候他给的爱,让夏荞觉得很累,也很委屈。

车很快驶入皇家花园,夜落寒对夜铃飞说:“飞飞,你先回我那儿睡一会儿。”

“我不累,想先过去看看晖儿。”夜铃飞说完,发现自己好像不该这样说,她担心她这样说会不会让夏荞不高兴?而且,看上去,她哥夜落寒好像急着让她下车,她连忙又说:“好,哥,你停在你家门口,我自己进去休息。”

“飞飞,这会晖儿应该起来了,你若不累,那先过去看他也行。”夏荞说完对夜落寒冷冰冰的说:“送我到我爸那儿。飞飞还没见过双胞胎呢。”

夜落寒抿了一下唇,“我和你有话说。”

“那……”

夜铃飞正欲说那把她放下吧,可夏荞说道:“那停在我爸门口。”

夜落寒直接无语,经过79号没停,就连夜铃飞说:“我不过去了,一大早会打扰他们的,”夜落寒也没有停车,直接将车开到了77号门口。

“我先进去。”夜铃飞打开车门下来车,朝傅家别墅里走去。

车上,夜落寒转过身来,一只胳膊搭在座椅上,他高大的身子像是把夏荞裹在怀中,“荞荞……”

“你昨晚在医院了,”夏荞说的是肯定句,“你到底是不是病了?严不严重?”

“……”夜落寒被问的僵了一下,“不是,真的是早上去的医院,不是我病了,是我朋友……”

“夜落寒!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告诉我!你病的严不严重!”

夜落寒知道她说的病的严重就是沈隽说的什么阳委早—泄,他苦笑一声,“我没骗你,荞……”

“夜落寒!如果你还和以前一样,只想把我当花瓶一样当个摆设,我告诉你,我夏荞现在脱胎换骨了!能承受得起风雨同舟!”夏荞瞪着夜落寒,“我再给最后你一次机会!说实话!”